书城社会科学西夏地理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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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监军司(2)

由此可以看出各监军司至京师中兴府的远近,再参照《宋史·夏国传》对监军司的规律性排列,可以考证一部分监军司的驻地。其中有的可以确定准确位置,有的可以确定大致方位,还有的则大致方位也难考证,现分述于后。

三、诸司集录

左厢神勇军司初驻银州东北。备御宋之鄜延路,防区包括胜州、银州、绥州。先失胜州于辽。拱化五年(宋治平四年,1067年)后,绥州、银州相继陷宋,此监军司移驻夏州并改名东院(左即东),防区为夏州、宥州、盐州、洪州。按《西夏天盛律令》物离库门“自派日起到京师”日限,东院为15日,比石州军司少5天,可知其驻地应在夏州。

石州祥佑军司驻石州备御宋之麟州、府州,防线初在屈野河西,后增防宋之绥、银等州。

宥州嘉宁军司驻宥州,即今内蒙古鄂托克旗南界城阳古城。备御鄜延路,防线在宋之保安军、定边军以北。中期撤裁。元丰四年(1081年)十月,宋五路大军征西夏,王中正一度攻占宥州,城中居民仅500余家。

韦州静塞军司驻韦州,今宁夏同心县韦州旧城。备御环庆、原州。元丰四年(1081年)宋五路征西夏,高遵裕一路从环州、清远军进至韦州监军司。张舜民亦随军经其地,赋诗曰:青刚峡里韦州路,十去从军九不回。白骨似沙沙似雪,凭君莫上望乡台。《续资治通鉴长编》元丰四年:十月,癸酉,高遵裕至韦州及监军司,令将士勿毀官寺民居,以示招怀。《中国文物地图集·宁夏分册》323页:韦州城址[韦州镇南1公里·西夏、明·自治区文物保护单位]……西夏初为静塞军司所在,名曰韦州。后改为祥祐军……城平面呈方形,东西长571米,南北宽540米。城墙黄土夯筑,高12~14米,基宽10米,夯层厚8~12厘米。外墙四周有马面49座,间距43米。四面辟门。城内现有西夏砖塔和元代塔各一座。

西寿保泰军司驻地在今宁夏同心县喊叫水乡境。原名西寿监军司,都六年(1062年)更名。防御泾原路之德顺军及秦凤路。宋元符二年(1099年)后因会州、西安州失陷,防区缩小至崛山、天都山以北、黄河以南。1036年后防线又有所南移。《嘉靖固原州志》录《打剌赤碑记》:宋崇宁元年(1102年),安泰任职转运司,在今甘肃靖远县打拉池筑怀戎堡。10年后巡检柳世雄于此立石为铭,叙其方位为“东北去西寿监军司一百五十里、北去马练城八十里”。据此考证,其驻地应在同心县喊叫水乡境。

卓啰和南军司驻卓啰城,在今甘肃永登县庄浪河南。永登旧称庄浪县,庄浪即卓啰之谐音。初期备御吐蕃,防线在龛谷、兰州、祁连山以南。中期因宋取熙河、龛谷、兰州,主要备御兰会熙河路。1136年后备御金,其防线东起今甘肃景泰县,沿黄河西至青海贵德县。

右厢朝顺军司驻凉州西北永昌城。右为西,中期更名西院。备御吐蕃、回纥,扼河西走廊。《续资治通鉴长编》(中华书局点校本10997页):知熙州范育言:“……臣观夏贼之为国,自掩有西凉,开右厢之地,其势乃大……”【按:近代著述如《中国历史地图集》等将右厢朝顺军司标在贺兰山东麓的克夷门,1982年10月版又改在今宁夏石嘴山市石嘴山区,皆误。前处为贺兰军驻地,后者亦无根据。按《宋史·夏国传》对十二监军司的记述顺序,右厢朝顺军司在卓啰和南军司与甘州甘肃军司的中间。《西夏地形图》标示在凉州西北。范育说西夏“自掩有西凉,开右厢之地”,也证明这种标法无误。据此分析,右厢朝顺军司驻地应在永昌。右厢即西院,《西夏天盛律令》记西院至京师距离与石州、官黑山、卓啰监军司差不多,说明西院驻永昌在距离上不会错。】

甘州甘肃军司初驻甘州(甘肃张掖市),备御吐蕃、回纥,中期移驻肃州(甘肃酒泉市)并更名肃州军司,主要备御回纥。

瓜州西平军司驻瓜州(甘肃省安西县东南),主要备御回纥。

黑水镇燕军司驻黑水城,今内蒙古额济纳旗府城南20余公里遗址。其东10公里有汉之居延城。有黑水从西南流入,故名。早期备御契丹,后期备御鞑靼。黑水城遗址在沙漠中,平面呈长方形,北墙长500.8米,西墙长364.6米,残高11米,底厚11米,顶厚3米许。墙以黄土分层夯筑,层中夹木桩为骨架。每层间夹一层芦苇或树枝。墙体外侧设马面。东、西各设城门。城门外为瓮城,瓮城门皆开在南墙。全城总面积18万平方米有余。城内建筑物主要在西部,主体建筑为一大殿,另有数座圮毁的佛塔和一座寺庙遗迹。在西北角的城墙上,建有佛塔5座。这种墙上佛塔,实属罕见。城外又有多座佛塔,连同城中总计有塔20余座。城中出土有1047年的历书,据此可将黑水城的始筑时间定在西夏立国初,即1038~1046年间。20世纪初,以沙俄人科兹洛夫、英国人斯坦因为首的探险队,先后在黑水城挖出大量西夏时的珍贵文物,包括佛经、儒家经典、西夏辞书、法典、兵书、文书等类。既有汉文书籍,也有西夏文典籍。据传,仅科兹洛夫将文物运回彼得堡,就雇了20多峰骆驼。其中有一件西夏文写的《黑水守将告近禀帖》,足以证实此遗址为黑水镇燕监军司驻地。黄振华:《评苏联近三十年西夏学研究》,《社会科学战线》1978年第二期:乾定申年黑水守将告近禀帖:黑水城管勾持银牌赐都平官走马婆年仁勇禀。兹[有]仁勇自少出身学途,原籍鸣沙乡里人氏,因有七十七高龄老母在堂守畜产,今母病重,而妻儿子女向居故里,天各一方,迄不得见,故迭次呈请转任,乞放归老母近处……惟仁勇原籍司院不准调运鸣沙窖粮……仁勇不辞冒犯,以怜念萱堂等,乞加恩免除守城事……遣往老母近处任大小职事,当尽心供职。是否允当,专此祈请议司大人慈鉴。乾定申年七月,仁勇。《元史·地理志》卷六十:亦集乃路,在甘州北一千五百里,城东北有大泽,西北俱接沙碛,乃汉之西海郡居延故城,夏国尝立威福军。【按:①《元史·地理志》的“亦集乃路”,即今内蒙古额济纳旗的居延。但其记载有两处重大错误:一是“乃汉之西海郡居延故城”,把位于青海的西海郡搬到了居延。二是“夏国尝立威福军”,把西夏的黑山威福监军司误定在居延。由于《元史》的错误,引出当代各种著述跟着出错,如《中国历史地图集》《宁夏通史》等,都错将黑山威福军司确定在居延地区。②西夏设在居延的应是黑水镇燕监军司。其证据有三:第一,今从张掖流入居延湖的黑河,西夏时已名黑水或黑河,西夏仁宗仁孝曾亲撰《黑河建桥勅碑》碑文。地近黑河,监军司以其名之合乎情理。第二,源于范仲淹、后人抄录的《西夏地形图》,即将黑水镇燕军标在居延,而将黑山威福军标在阴山(西夏时称黑山)附近。第三,也是最有力的证据,沙俄人科兹洛夫从黑城发掘的文献中,有一件《乾定申年黑水守将告近禀帖》,写于西夏乾定二年(1224年),写帖人叫“仁勇”,是黑水城的守城官。他原籍鸣沙(宁夏中宁县鸣沙镇),家有77岁的老母。在过去,转运司常从鸣沙往黑水镇燕军调运粮食,他可以因公回家。但近年,“司院不准调运鸣沙窖粮”,所以上帖请求调回原籍任职,以照顾高堂老母。这份禀帖原为西夏文,公布后,国家图书馆黄振华先生译成汉文发表,但未引起学术界重视。而它恰恰是考证黑水镇燕监军司最有力的实物证据。】

白马强镇军司约在今内蒙古阿拉善左旗吉兰泰盐场附近,中期改称北院,备御辽及鞑靼。【按:《西夏地形图》标示白马强镇军司在兴庆府正北方向,其西南有“贺兰池”,即今吉兰泰盐湖。】

黑山威福军司驻今内蒙古巴彦淖尔盟临河县高油房古城。其北20里为当时黄河主流(乌加河),再北10里为狼山口,因地近黑山,故名黑山威福军司,中期更名官黑山军司。备御辽、金。【按:据内蒙古文物部门考察,巴彦淖尔盟临河县高油房古城系西夏城址,其规模比黑水城大得多,也比宁夏惠农县省嵬城大,总面积近100万平方米。该处北据黄河,离狼山口古要塞很近,地近黑山,当是黑山威福军司驻地。这个军司统辖兵力有五万之众,始备辽,后御金,地位重要,因此其城址规模亦大。】

南院疑驻天都山(宁夏海原南华山)。前期无,中期增设,防线在西安州、萧关一线,备御金之德顺州、怀德军。

沙州监军司驻沙州(甘肃敦煌市)。前期无,中期增设以备御回纥。

北地中军司疑在今宁夏惠农县省嵬城,因地处京畿之北,故名北地中。前期无,中期增置。防线在贺兰山东麓及定州,捍卫兴庆府。【按:今惠农县庙台乡南1公里处的省嵬城,经宁夏文物部门认定为西夏古城遗址,在西夏都城之北80公里,面积近35万平方米。按方位、规模、距离分析,应是北地中监军司驻地,然其防区当包括整个京畿的北面。】

南地中军司疑驻灵州东关镇,扼守兴庆府南面门户,因地处京畿之南,故名。前期无,中期以翔庆军改置。

年钭军司待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