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春姑娘想到刚才小南南抱着她的那一幕，脸一红，大声嚷嚷起来以掩盖自己的慌张，“我呸，我那是无意中撞到的。谁让他早不洗晚不洗偏偏那个时候洗的。这纯属巧合，跟我没关系。”
“得了吧。你哪次偷看不是巧合？”阿呸揶揄她。
春姑娘找对方向摆准位置就冲阿呸吼回去：“我呸。姐们我来找你不是和你掐架的。你少废话。赶紧给我弄点要药来，我不想好端端的又生病了。不知道姐们我身体脆弱着吗！这个节骨眼可千万不能病了。”
阿呸擦干净脸上被她飞的标点符号，继续揶揄她，“哟，这大晚上的没太阳啊，你不是从来不吃药的嘛，今儿个怎么想吃了？你这药怕不是给自己拿的吧！”
“行啦行啦。这药是给小南南拿的。我出来的时候听到他好像把浴桶给劈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着凉，有备无患嘛。”春姑娘说，怕阿呸不信，还特地强调了一下他本身就身体不好之类云云。
阿呸认识她两年，几乎每天都和她混在一起，她那点花花肠子他会不知道？她恐怕是觉得刚才两人那么暧昧的凑一块儿了，下次见到难免尴尬，于是就是想找个借口吧。
阿呸看她那副春儿样，摇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厮怎么到哪都是春天！没完没了还……
第二天阿呸熬好了药，带着她去看青墨南。
本来她是跟在阿呸后面的，谁知阿呸进去了，徐公公却把她挡在了宫门外，“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见。春姑娘你还是请回吧。”
春天莫名其妙，指着进去的阿呸问，“那他为什么又见了？”
“春姑娘啊，陛下特别交代过，尤其是你不见。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阿呸听到徐公公的话，停下来，脸上写满了“你活该”三个大字对着春姑娘笑。
原本还以为春姑娘会大吵大闹，拼了死命的要见上青墨南一面。谁知她竟然往里面看了看，闷闷的“哦”了一声，对阿呸说：“那我去找小瓷瓷玩去了，阿呸，你照顾好他。”
然后，甩甩头发，一脸不爽的转身走人了。
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阿呸才明白过来：原来，春姑娘这次是玩真的，她喜欢上青墨南了啊。
“那个女流氓有没有在你这儿？”华瓷没有想到阿呸会突然火急火燎地出现在他的王府里，也没有想到阿呸踏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来找他要人。
还是要一个他相当不想看见的人。
华瓷虽然对于他的失礼有些不爽，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旧温柔的笑着说道：“没有啊。自从她随徐公公回宫以后，本王一直未见到她。想来也有些时日了，不知道阿呸来我王府找人是为何事？”
阿呸阴柔的脸上写满了焦虑，来来回回的在客厅里走，“春天失踪了。京城我都快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她了。两天了两天了，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那死丫头到底去哪儿了！”
估计是哪偷看男人洗澡了吧。华瓷心里暗道。
华瓷鼻孔朝天，不屑的冷哼一声，“阿呸，你应该去找南帝，而不是找本王。”
阿呸手里的烟杆子在桌子上猛敲一气：“她前天说她来找你的。我以为她去了怎么着也会回来，就算没回来，至少我也能找到她在哪儿。可是，那天她走了之后，我就一直不见她回来，就连跟着她的探子也跟丢了。更何况，春天的事情，我也不希望南帝来插手。我不找你找谁。”
这么一说，那女流氓不见了，反倒成了他华王爷的责任了？
华瓷若有所思的看着阿呸，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分辨出他所说话的真假。药王山的人没一个正常的，鬼知道阿呸是不是和春姑娘商量好了演戏骗他呢。
不过，看阿呸的这副抓狂样，也不像是在演戏。阿呸现在负责南帝的病情，应该没那么无聊来玩他。
华瓷喊来管家，一一问过府里的人是否有人见过春姑娘。大家都摇头说没见过。
既然没有人见过，她也没有来过华王府，华瓷自是不会傻到揽下找春姑娘的苦差。可是，咱阿呸兄，既然认定的事情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更改的，于是，为了春姑娘，他又在华瓷的面前把府里在场的人，都给逼得凌乱了……
要不怎么说，华瓷今年流年不利。早知道他就不该去药王山费了八劲的去请阿呸来给南帝治病。现在好了，阿呸有个做丞相的老爹不去找，有个权倾天下的皇帝不去烦，偏生赖上他了。
华瓷总不可能和他撕脸，只得柔声劝道：“阿呸兄弟，本王会即刻派人在京城中搜索，你尽管放心，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春姑娘这么个性子，估计是去哪玩了忘记回来也不一定，你无需太担心。你且先回宫里等本王消息吧。”
阿呸往他旁边一坐，肯定的说：“不可能。她既然说她要来找你，她就不可能会去别的地方。哪怕去了，她也绝对会在你这里出现过，而不是连人影都没见过。”
“春姑娘那么大一人了，自会有分寸。阿呸兄弟其实不必如此。”
阿呸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不明白。她没武功又不会看人脸色，身边没个人看着她，铁定要出事的。更何况，这里是京城。不是药王山。她……”
似是意识到了自己说了太多，阿呸立马闭嘴，狠狠抽了一口烟。
华瓷能有今天的一切，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是出了名的人精。听着阿呸欲言又止的话，他很轻易地察觉到有什么事情被他们隐瞒了。
春姑娘既然是第一次来京城，充其量不过是遇到些混混流氓而已。能出什么了不起的事？更何况，就她那个性子，她不把人气的吐血，那还算她仁慈的了。
不过是两天不见，阿呸的反应也太激烈了些。
想来想去。如果真要解释阿呸如此激动的原因，除非……除非春姑娘的身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京城里正好有人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迫不及待地开始动手了……
春姑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阴暗潮湿陌生的地方。双手都被悬空吊了起来，低头，一地钉子板，抬头，一墙蜘蛛网。
她记得被小南南拒之门外之后，她是打算去找华瓷解闷的。但是上一次，她好像玩的有点太奔放了，估计华瓷还气的不轻。所以她特地找了一个捏泥人小摊，自己动手做了一个华瓷的泥人像，琢磨着送给他让他消消气。
可是，还没走到华府，她就眼前一黑，莫名其妙晕过去了。
当她睁开眼睛，哎，就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
不过，这屋子里可不冷清。
除了被吊着的她外，钉子板旁边还有两个嗑瓜子的老男人，家长里短地唠嗑。
春姑娘气沉丹田喊道：“喂。你们是哪冒出来的？”
两人听到她的声音，扬起头来一致地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瓜子随便一丢，矮个儿男人站起来，“哟呵，醒了？老大说你要到晚上才会醒，你倒是醒的快啊。”说完，又踹了坐椅子上的另外一个男人：“哎，六鬼，咱老板是不是又买错药了，这药效过的也太快了吧。”
六鬼起身开始找家伙，“管它快不快的，既然醒了，那我们就办事儿吧。赶紧办完了，我还回去腌萝卜呢。”
春姑娘感觉自己好像在移动，四处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是那个叫六鬼的在把她往下放呢。
可是，哦，我的祖宗啊，看着脚底的钉子板，春姑娘把脚缩了起来，大声叫唤：“别放别放了啊。这足浴也太激烈了点，能换一个不？”
六鬼听到她的嚷嚷，突然停止了下放。把绳子系好，阴翳的说道：“少做梦了。”
然后快步走过来，把春姑娘的鞋袜脱掉，“老实交代，你和华瓷什么关系？他送你的定情信物在哪儿？你要是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春姑娘被问得莫名其妙，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她和华瓷才认识多久啊，就有定情信物了。
祖宗啊，该不是他们绑错人了吧！
春天哭丧着脸继续喊：“好汉，英雄，敢问一句，你们是不是捆错对象了，我和华瓷那人不熟，一点儿都不熟。真的！”
矮个儿凑近她，斩钉截铁的说：“我们跟踪你很久了，没捆错。捆的就是你！”
春姑娘无语望苍天，惟有泪千行。我招谁惹谁了！到底是为了哪般，怎么到哪都点儿背啊啊啊啊啊！
春姑娘在反思，很深刻的反思。
她今天为什么没有烧了香才出门呀！
彼时，把她捆来的两男人，不管春姑娘说什么，就是一口咬定了华瓷送过春姑娘定情信物。而为了逼问出定情信物的下落，六鬼负责控制绳子，矮个儿负责提问。
别看这两人和一般的农夫没多大区别，下起手却一点不含糊。每问一次，她不老实回答，六鬼就放下她一次。而无论她的脚抬的有多高，她也是铁定要挨扎的。就是脚板没被扎，屁股也肯定挨。她觉得要再这么来几次，她都可以成为吊环王了。
春姑娘自打有记忆以来，哪受过这种鸟气，把两人的祖宗十八代全给骂遍了，他们照旧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儿的问她定情物的下落。一个劲儿的把她往钉子板上放。春姑娘都怀疑，她以后喝水，那水会不会直接从脚底板全漏了。
好不容易，两人审问累了，消停了。另外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花女人又进来了。
两男人看到她来，即刻站她面前热烈鼓掌欢迎她。并如实汇报了审讯情况。
在这个阴冷的屋子里，仅仅燃着一根红色的蜡烛。花女人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大半边脸，加之光线又不怎么明亮，所以根本看不清楚她的长相。而看着墙上倒影出来她的影子，唯有四个字能够形容：张牙舞爪。
花女人含笑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给那两男人，矮个儿把钱装好，然后六鬼便去把悬空的花姑娘放了下来。
春天的脚刚碰到钉子板就条件性的缩了起来，花女人面露凶光地朝她走过去，春天觉得忽地耳畔生风，一只骨瘦如柴的手便如鬼魅一般，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花女人的手从春姑娘的脖子慢慢往上，然后，在春姑娘的下颚停住，把春天的脸拉到自己面前，凶神恶煞地问：“说，你和华瓷什么关系？”
春姑娘被折腾的够呛，为了缓解手臂的疼痛，被花女人这么一拉，春姑娘只得双脚着下寻找支撑点，脚底的疼痛刺激着她的每一个神经，心里不断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一字一句地说：“我和他没关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少给我装蒜。”
春姑娘被她掐的很痛，想要扭开头，却一直不成功，只得苦着脸道：“我没啊，我就是葱吃的多，没那么多瓣可以装蒜啊。”
花女人显然脾气不好，在此严肃的时刻，听到春姑娘吊儿郎当的话，毫不留情的甩了她一巴掌，再度掐住春姑娘的下颚：“你少给我贫嘴。说，华瓷送给你的定情物在哪里？”
我晕啊。我真的要晕了。谁给我一棒槌，让我晕会儿吧。
“你要再敢给我撞聋卖哑，我捏碎你的下巴！”花女人见春姑娘不说话，又开始威胁了。
你大爷的，说了你不高兴。不说你又抽风。怎么这么难伺候。
春姑娘此时是相当，相当的愤怒了，“大姐我都说了，我压根和他没关系，哪来的定情信物！”
“不承认是吧。好，非常好。来啊，给我抽，看你细皮嫩肉的，我今天非把你这身皮给扒一层下来，看你以后怎么去勾引华瓷！我要让你知道，本姑娘的男人不是你想抢就抢得了的！”花女人放开她，转身就命令起旁边的两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