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解除契约
看着明雪散乱的瞳孔和苍白的面容，东方辰后悔了。
为什么他要开口，他不是已经知道她根本就只是把他当朋友吗？
现在他死心了，他只想她每天都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人偶。
再也顾不得讲台上的老师，东方辰急切的呼喊着，期望着能叫醒明雪，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效果。
不得已，只有抱着明雪朝学校的医务室走去，甚至没来得及和讲台上的老师说一声。
什么都顾不上，东方辰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把明雪送到医务室。
恍惚间，仿佛又什么人和他说了什么，知道踢开学校的医务室，把明雪小心的放到床上，东方辰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欧阳寒已经站在了他身后，皱着眉头凝视着床上眼神混乱的明雪。
“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我这里没有办法，你们把她送到大医院吧！”
医务室的医生在仔细检查了之后，凝声说，同时在心里感叹，现在的小孩怎么都那么脆弱。
这一次，先东方辰一步，欧阳寒抱起明雪往外走，刚出医务室就看到送欧阳寒来学校的车正打开，等着他们。
眼神复杂的看着欧阳寒的背影，东方辰嘴唇动了动，但是最终却还是没有说什么，跟着他们上了车。
打电话联系好了医生，欧阳寒低头凝视着怀里的明雪，看着那双不在明亮的双眼，心口的位置止不住的疼痛。
已经做好决定，要抛弃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他还是他。
可是所有的一切假设都在看到明雪的样子后全部推翻。
什么时候，她在他心里已经变得那么重要，能轻易地改变他的决定，影响他的情绪。
那么，他是否还有骗自己的必要……
一片黑暗中，熟悉的房子里，从浴室的方向不断地涌现出冰冷的鲜红，那么的鲜艳，却是那么的冰冷。
仿佛无数的毒蛇纠缠住了她，她想要呐喊，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任由绝望和恐惧一点点的侵蚀着她。
突然一张似笑非笑的，带着许些危险的脸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只是一时间，她竟然想不起，那是谁。唯一能感觉的是那伴随而来的莫名的温暖和安心。
无意识的，她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欧阳寒，可是却怎么也理解不了那三个字所代表的意思。
东方辰详细回答了医生的问题，在整个过程中，欧阳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带着许些冷凝的神情凝视着病床上仍然陷入自己情绪中的明雪。
“欧阳寒……”不轻不重的三个字，却轻轻地打在了病房里的两个人心上。
东方辰以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低头沉思的欧阳寒，拳头越来越近，什么时候指甲陷入了手心，他压下心里的苦涩和不甘，才压着声音开口。
“你在这里看着吧！我去看看一下结果出来而来没有？”
“恩。”收拾好所有的情绪，欧阳寒抬起头就看到仓皇逃开的东方辰的背影。
眼里闪过意思歉意，欧阳寒做种还是转身来到明雪身边。
“欧阳寒……”即使根本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可是仿佛这样就能让一片黑暗和鲜红中的自己多一丝勇气，明雪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让她安心的字眼。
“我在这里。”轻轻地握住明雪因为用力而有些苍白的指尖，欧阳寒轻声呢喃。
他决定不跟自己计较，也不想再骗自己，其实答案早就不言而喻，他早就栽在了她手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如此的放纵她……
“欧阳寒……救我……”指尖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缓缓地蔓延到四肢百骸，稍微的缓解了明雪的恐惧。
在那个黑暗和鲜红交织而成的梦靥里，这一丝的温暖，仿佛一线光明，为她飘渺的意识知音了一个方向。
听到明雪轻声的回答，欧阳寒一直紧皱得眉头终于有松解的趋势，可是他的声音却带上了几分鄙夷，“救你，先讨论一下价钱吧！一万，怎么样，恩，貌似太少了……”
隐隐的有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是却则呢么也听不真确，只有一万两个字，明雪听进去了。
一万，是一万块吗，如果有那么多钱的话……
顺着那丝光线，明雪努力的奔跑着，感觉那个模糊地声音越来越近。
“五万还是太少了，那么六万怎么样？如果把你叫醒的话，六万就是我的了。”看着比原先清明了几分的眼眸，欧阳寒知道她说的话明雪都听了进去，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加大刺激。
“如果你还不行的话，我会继续加价的。”说着，欧阳寒渐渐靠近明雪，最后近似呢喃的双唇准确的印上了明雪的。
越来越近的话语传入耳里，经过大脑，转换为她能理解的认知，待完全理解话中的意思，明雪忍不住的咬牙切齿。
是谁，是那个该死竟然敢把注意达到她的身上，可是为什么那个声音听起来如此的熟悉。
她想集中精神看清楚眼前还在絮絮叨叨的人，却怎么也不行，想要把身边那只聒噪的苍蝇打开，然而身体却完全和大脑脱节。
直到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和另一个人温暖潮湿的气息，明雪那游离多时的意识才猛然归位。
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那张带着红晕的俊美脸庞，明雪一时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甚至颇为合作的张开了嘴，任由一个滑腻而温暖的物体划入口腔，温柔的同时带着不容忽视的霸道。
第一个意识，他竟然也会害羞。
第二个意识，原来他不会接吻。
第三个意识，感觉还不错，就是头很晕，有点缺氧的感觉。
第四个意识，终于能呼吸了。
“你好像很回味的样子，可以付钱了吗？”因为缺氧的大脑提出严重的抗议，欧阳寒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
快速的离开明雪红肿艳红的唇，抬头却意外看到明雪眯着眼睛，红着脸，微微喘息的样子。
想到刚才的失控，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欧阳寒不得不以这样不讨人喜欢的话转移明雪的注意力，以免尴尬。
第五个意识，明雪终于认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仿佛有一把火从脚底烧起，她感觉她的发烧都在发烫。
窘迫过后，是恼羞成怒。
“我的第二次吻，给你打个折，五百。”第二次吻也丢了，可是却完全没有第一次的不甘，也没有遗憾和愤怒的感觉。她会这样，第一是因为她根深蒂固的金钱至上原则，第二则是因为欧阳寒带着灿烂笑容的那张脸。
难道，接吻也能成为一种习惯吗？
“好吧！我欠你五百，你欠我六万，别忘了，尽快还我。”看着明雪张牙舞爪的样子，欧阳寒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虽然不知道明雪曾经发生了什么，可是一定不会是太好的回忆。
既然他不能参与到她的过去，也不能让她对他坦白一切，那么至少让她忘记片刻。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可是也不会给你。”想到她刚才迷糊中听到的话，明雪恨得牙痒痒的同时，也凶险无尽的感动。
“我一点也不介意用其他东西抵还？”上下打量了一圈明雪，欧阳寒凉凉的说。
那样评价商品的眼光让明雪有些不舒服，可是她还是想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很明显的她现在是在医院，可是我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走到另一边坐下，听到明雪的问话，欧阳寒挑了挑眉，反问。
“废话，我记得，还用问你吗？”这样随意的话，刚说完，明雪就被吓到了，还记得昨天晚上，他冷酷而危险地眼神，和他们之间突然拉开的距离，也记得刚才发生的尴尬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名对着眼前那张如此多变的脸，她却还能那么随意。
这次陷入过去那噩梦似的过去里，可是却没有以往过后的痛苦和无力，有的知识淡淡的疲惫，和恢复意识时，看到眼前那张脸是的隐隐的欣喜。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不正常的方向发展，心里已隐隐有了答案，可是潜意识的，明雪步步向知道那个答案。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突然失去意识。”完全不知道明雪的心思已经转了几转，欧阳寒回想着先前刚见到明雪躺在东方辰怀里的样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欧阳寒，不要对我这么好，既然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就不要让你在我心里的分量超过合作者。”
凝视着眼前那张此刻有些阴郁的脸，明雪说出很久以前就想说的话。
那种心被另一个渐渐侵入的感觉让她恐慌，响起这次再一次陷入过去的原因，她宁可，从头到尾，欧阳寒对她的好，仅仅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
“我们……”
“小雪，你醒了。”脸色有些苍白，东方辰推门走进来。
他刚回到就看到欧阳寒和明雪拥吻的场面，即使应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这么看到，却认识没有办法克制着心痛，只能悄悄关上门，站在病房外努力的平息纷乱的思绪。
“恩，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侧过凝视着欧阳寒的视线，明雪看着东方辰，真诚的道谢。
“恩，不用。”
再也没有说什么，顿时整个病房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看着身边和站在门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沉默的两人，明雪想要说什么打破沉默，可是却突然发现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检查结果，怎么说？”最终还是欧阳寒低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没什么问题，唯一的解释是心里因素。”想到医生对自己说的话，东方辰止不住担忧的看了明雪一眼。
“医生怎么说？”
“小雪，你……”
“我有权利知道我的健康状况。”不等东方辰说完，明雪快速的打断了他。
接收到明雪眼中的坚决，没有办法，东方辰只能娓娓道来。“小雪你以前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精神很脆弱，不能再接受大的刺激，不然会很危险，最好能接受心理治疗，小雪……”
“够了，谢谢。”不再接受刺激，可能吗？这个家，这个城市，到处都有过去的影子，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不受刺激。
“小雪，你到底遇到了过什么事？”看着明雪明显逃避的样子，东方辰止不住大声的问。
“不管你的事？”过去的场景一幅幅的滑过眼前，明雪止不住自己的情绪。“对不起，我先回学校了。”
“目前不要逼她。”看着明雪出门，欧阳寒额跟着出去，在和东方辰擦肩而过的瞬间，悄声说。
“欧阳寒，你喜欢小雪的，对吧！”背对着欧阳寒，东方辰笃定的说。
“对，我喜欢她。”微微停下脚步，欧阳寒照样没有回头，坚定地说。
第一次，欧阳寒察觉到，说出喜欢明雪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好好对她，她是一个好女孩，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即使你是我的好朋友。”再不甘，他也只能妥协，指因为最初选择的根本不是他。
不是他不想争取，而是已经根本没有必要，明雪是他不管怎么追逐也触摸不到的人。
既然这样就像明雪说的那样，他做她最好的朋友。
但是他不打算告诉欧阳寒，明雪喜欢他的事实，就让他自己去发现，这就算是他小小的恶作剧吧。
“我尽量。”沉声说完，欧阳寒才起步离开，吧空间留给东方辰。
“干什么？”刚出医院，就被身后的人抓住手臂，明雪带着几分疲惫看着身后的人。
“你打算走回去吗？”挑高一边的眉，欧阳寒打量着只穿着校服的明雪。
“没有。”经欧阳寒提醒，明雪才意识到她根本没带钱包出来。
“车来了，上车吧！”说话的空间，刚才送他们来的车已经停在了两人前面。
“不等东方辰了吗？”坐进车里，看着马上就要出发的车，明雪疑惑的问。
“让他静一静。”意味深长了看了明雪一眼，欧阳寒才平静的说。
看得出来东方辰很喜欢明雪，可是对于他突然地退出，欧阳寒确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更不用说，他退出的原因了。
初冬的风景像是电影的画面从窗外飞快的滑过，带着许些朦胧，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显得如此的凄清，寂寞。
“明雪，我们结束契约吧！”就在明雪看着车窗发呆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车里一直以来的寂静。
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有许些的庆幸，但是更多的确是莫名的难过和失望。
“为什么？”即使心里已经狂风骤雨，但是明雪的声音却是意料之外的沉静。
“因为我不想再维持这种关系。”如果还有这种关系的话，他和他之间不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这样吗？这么快就厌恶了，她还没有做好从这个美梦里醒来的觉悟呢？可这就是现实，不是吗？
“好啊！”全身所有的感觉都变得迟钝，可是明雪却还记得附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就这么高兴吗？”那样迷人的笑容，此刻看在欧阳寒的眼里却是无比的刺眼，带着许些刻薄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恩，而且这是你提出来的不是吗？”情感仿佛已经和身体分离开来，明雪歪着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欧阳寒，反问。
欧阳寒有些不安，明雪的样子很正常，可着正是他不安的来源，因为明雪正常得过了头了。
“哦，对了，我记得，这个合约好像是有违约金的吧，记得给我哦！”
“该死的，你心里除了钱，就不能有别的吗？”心里的不安迅速的聚集，在加上听到明雪的话，所有的情绪就那样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