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一位年轻的建筑设计师很幸运地被邀请参加了温泽市政府大厅的设计。他运用工程力学的知识,根据自己的经验,很巧妙地设计了只用一根柱子支撑大厅天顶的方案。
一年后,市政府进行验收时,权威人士对他设计的一根支柱提出了异议。他们认为,用一根柱子支撑天花板太危险了,要求他再多加几根柱子。
年轻的设计师十分自信,他说:“只要用一根柱子便足以保证大厅的稳固。”他详细地通过计算和列举相关实例加以说明,拒绝了工程验收专家们的建议。
他的固执惹恼了市政官员,年轻的设计师险些因此被送上法庭。
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在大厅四周增加了四根柱子。不过,这四根柱子全部都没有接触天花板,其间相隔了无法察觉的两毫米。
时光如梭,岁月更迭,一晃就是三百年。
三百年的时间里,市政官员换了一批又一批,市政府大厅坚固如初。直到二十世纪后期,市政府准备修缮大厅的天顶时,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消息传出,世界各国的建筑师和游客慕名前来,观赏这几根神奇的柱子,并把这个市政大厅称作“嘲笑无知的建筑”。最令人们称奇的,是这位建筑师当年刻在中央圆柱顶端的一行字:
自信和真理只需要一根支柱。
这位年轻的设计师就是克里斯托·莱伊恩,一个很陌生的名字。今天,有关他的资料微乎其微,但在仅存的一点资料中,记录了他当时说过的一句话:“我很自信。至少一百年后,当你们面对这根柱子时,只能哑口无言,甚至瞠目结舌。我要说明的是,你们看到的不是什么奇迹,而是我对自信的一点坚持。”
不要随随便便就否定了自己,尤其是在权威的面前,更应有勇气坚持自己的意见。泰戈尔曾经说过:“除非心灵从偏见的奴役下解脱出来,心灵就不能从正确的观点来看生活,真正了解人性。”而一个人最致命的偏见莫过于认为权威们无论何时都是正确的。
在遭遇困难或否定时,不要盲目地把权威的不可超越作为自己失败的借口。我们不能因为看了巨著《红楼梦》,就停止文坛上的耕耘;不能因为看了马拉多纳踢球,便放弃绿茵场上的梦想;不能因为听过帕瓦罗蒂的歌声,便扼杀自己的音乐探索。如果总是活在权威的阴影下,总觉得自己技不如人,那么世界上也根本就不会出现曹雪芹、马拉多纳、帕瓦罗蒂这样伟大的人物。
权威之所以是权威,有时候只是意味着他对现有资料、知识占有得比较充分,过去曾经做出过成绩,在这个领域中有着一些超乎常人的判断力而已,并不意味着他事事完全正确。因此,不要迷信任何人,崇拜任何人。我们可以尊重权威的意见,在他的基础上前进,但千万不要把他看作不可逾越的高峰。相信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欲望驱使心灵
如果欲望在出现之时即被满足,
那么人们该如何支配他们的生活,
又该如何打发他们的时间呢?
贪婪如海水,喝得愈多愈口渴
有一天,朋友送给狄德罗一件质地精良、做工考究的睡袍,狄德罗非常喜欢。可他穿着华贵的睡袍在书房走来走去时,总觉得家具不是破旧不堪,就是风格不对。于是,为了与睡袍配套,他将旧的东西先后更新,终于让书房跟上了睡袍的档次。这时,狄德罗却觉得很不舒服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件睡袍胁迫了”!他把这种感觉写成一篇文章,名为《与旧睡袍别离之后的烦恼》。
一件精美的睡袍,居然牵出无尽的欲望和烦恼,像魔鬼一样胁迫着人去干许多不合宜的蠢事。这就是一种常见的“愈得愈不满足效应”——在没有得到某种东西时,心理尚平稳,而一旦得到了,心就开始不安稳,它成为一个出发点,随后引来逐渐扩大的一系列不满足,被迫贪求更多的东西。
超越正常需要之外的欲望即是贪婪,贪得无厌的人无时不在为自己的利益四处奔波,他们的胸中燃烧着富贵荣华、性欲情爱等等的炽盛欲火,这时,满足就像一个老是躲藏起来的美丽梦想,很少能见到它的身影。
例如,某些人本来在旧房子里住得很安稳,没有更多的奢求;后来有了一套新住宅,为了配得上它的档次,不免大肆装修一番;豪华装修之后,又得要配齐高档家具;出入这样的住宅,显然不能再破衣烂衫,必定要有名贵服装与之协调。人就就此贪婪下去,弄不好最后竟然会觉得自己的配偶土气,遂走上了离妻换夫的道路……
事实上,一个人为维持生存和健康所需要的物品并不多,超乎于此的便属于奢侈品。奢侈品固然能够为人们提供享受,但若强求更多,反而成了一种奴役。
对于那些非必需的东西,就尽量不要去接受。因为你若接受了一样,那么外界的和内心的压力会使你不断地需求更多非必需的东西,最后受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为了使用而且属于所有的需要者”,这是苏格拉底最喜欢的一句格言。苏格拉底房屋里的家具从来都是必需的几件。一次,苏格拉底的妻子抱怨他不给她买长柄炖锅,可苏格拉底认为就是买来也没有什么用。
如果静下心来想一想,我们便会发现,人的肉体需要是被它的生理构造所决定的,一个人的肉体需要是有极限的,无非就是食色温饱健康之类的。多么热烈的美食家,他的朵颐之快也必须有间歇,否则就会引起消化不良;多么勤奋的登徒子,他的床笫之乐也必须有节制,否则会肾虚甚至丧失生命。每一种生理欲望都不能超过一定的界限。山珍海味,挥金如土,只是为了摆摆阔气;藏娇纳妾,美女如云,只是为了贪图虚荣;万贯家财带来的最大快乐并非直接的物质享受,而是守财奴清点财产时的那份窃喜,败家子挥霍财产时的那份畅快。凡此种种,都已经超出生理满足的范围了,它们至多只是寻求一种心理满足罢了。
一个人只要肯约束自己的贪欲,满足于过比较平常、简单的生活,就可以把这些减少到最低限度。远离这些麻烦的“交际”和“成功”,实在算不上是什么损失,反而会受益无穷,我们也因此获得了愉快的心情。而且,我们可以把我们全部的精力都奉献给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真正感兴趣的事。对于一个满足于过平常、简单生活的人,生命的疆域是无限广阔的。
由此看来,那些非必需的、实际没用的、可有可无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去起贪念,也没有必要去跟着别人比,跟着别人走。内心的安稳与幸福,就是这样形成的,我们所需的对象越少,幸福的感受就会越多。
当我们为奢侈的生活而疲于奔波的时候,幸福的生活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幸福的生活往往很简单,比如最好的房间,就是必需的物品一个也不少,没用的物品一个也不多。
羡慕具有腐蚀性,自尊心是它腐蚀的目标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理想的生活正好是我们得不到而他人拥有的生活。人们往往认为得不到的是适合自己的。人们往往习惯于羡慕别人的生活:丰厚的收入、美满的家庭、有意义的工作、良好的人际关系和美满的生活。仿佛全世界都在天堂中享受着天伦之乐,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地狱承受着孤独和痛苦。
羡慕,作为七宗原罪之一,属于心灵的阴影层面。于是,当心灵为羡慕所腐蚀时,我们能看清它真正的需求吗?
羡慕会占据我们的全部心思,排挤其他的思绪和情感。它让我们醉心于别人的生活、地位和财产之中无法自拔,从而对自己的生活却心不在焉。羡慕包含了自我怜悯的成分,但真正折磨我们的,还是对别人所拥有的东西的强烈渴望。
无法明白这个道理会怎么样呢?还记得在前面所讲的希腊神话美狄亚的故事吧,美狄亚因为艳羡爱情,渴望得到伊阿宋的爱,但她又不懂得如何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于是,就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帮助伊阿宋得到王位,以此期望伊阿宋能够全心全意爱她。为了得到伊阿宋的爱,美狄亚残害了众多的生灵,欺瞒父亲,杀害弟弟,就连自己的孩子也毫不留情地杀害了。美狄亚的行为不仅给别人带来伤害,也彻底地毁灭了自己。
羡慕很大成程度上是因自尊心而起,但从本质上讲,羡慕具有腐蚀作用,而自尊心就是它腐蚀的目标。但羡慕又不是自尊心过盛的表现,而是心灵的一种活动,一种让我们痛苦的反应过程。自尊心面临的问题在于,如何对羡慕做出反应,如何对待种种因羡慕而生的欲望。
羡慕既是对某些东西的强烈渴望,又是对心灵需求的否定抗拒。欲望和自我否定的共同作用,让我们心烦意乱、无暇他顾,这正是羡慕的基本特征。羡慕的人认为自己是霉运的受害者,但它也牵涉到人对命运和性格的顽固抗拒。羡慕一旦蒙蔽了我们的双眼,我们就认不清自己的本性了。
在羡慕中,幻想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能够吸引我们的全部注意力。心灵总是与生活连接在一起,而幻想的假象让我们沉迷其中,无法直接体验生活。羡慕将生活隔绝在安全距离之外,但它同时也是心灵发出的信号,它们提供了一种契机,提醒我们重新探索心灵的境界,找回失落的情感和爱。
其实,即使是无用之物也自有它们的长处,并且能够永恒持久。蠢人也会有聪明人的福气,美人也经常会羡慕丑女的幸福。事物的价值越小,其寿命也就越长。有裂痕的镜子让人看了反感,但是它偏偏不会彻底破碎。上天总是嫉妒有才华的人,他让英才早逝,而让庸才长寿。才华横溢的人往往命运坎坷,穷困潦倒,碌碌无为之人却通常事事顺利,锦衣玉食。所以,无需羡慕他人。
一切的好处都是有代价的。认为不付出真正的代价就能收获的想法是极不合理的。也许你正在羡慕那些享有特权、机遇、财富的人。但是,你也要想到他们的特权、机遇、财富都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才得到的!请记住:如果你没有采取相同的方法,付出同样多的代价,就不可能会得到同样多的回报。那些得到某些东西的人,他们总是不得不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许他们并非真正的好过你。
虚荣是一种有巨大潜力的动机
文艺复兴时期有一位意大利的小诸侯,在临终时,神父问他是否有需要忏悔的事。他说:“有,有一件事我得忏悔,有一次,国王和教皇来拜访我。我带他们到我家的塔顶观赏风景,然而我却忽略了把他们从塔顶上推下去的机会,要知道,这个机会能给我留下不朽的名声。”
虚荣心强的人希望自己能备受世人瞩目,即使是遗臭万年也无怨无悔。然而,这些人发现,一个人如果完全依靠自己所能,其成就必然是有限的,决定他是否有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的意见,于是人们就尽力讨好自己所看重的世俗,以此期待给人们留下印象,即使是坏的印象。这就是人类的虚荣心。
虚荣带来的问题,便是它自身不断地膨胀。一个人越是被人谈论,就越希望被人谈论。一个被定了罪的人获得允许看有关审判他的报道:如果他发现报纸没有充分的报道,他就会感到不满。如果在其他报上看到很多有关审判他的报道,他就会对很少报道他的报纸感到不满。政客和文人们同样如此。他们越有名,报刊等新闻机构就发现越来越难以令他们满意。因为人们渴望以他们为楷模,并且希望能够从中得到激励和暗示。只要没有太出格的行为,他们随时能够引起人们的关注。虽然随之而来的各种限制会束缚他们的自由,但是他们也因此获得了人们的羡慕。这是对于他们所付出的努力的补偿,为此终日忙忙碌碌,失去悠闲的生活也是值得的。
一个富人会为自己所拥有的财富而骄傲,是因为财富会为他带来全世界的关注,而他从中所生的快意也很容易就得到了世人的认同。这种感觉使他的虚荣心极度膨胀,也使他更加看重自己的财富,甚至超过了财富为他带来的一切。就像莫里哀笔下的阿巴贡:他嗜钱如命,极端吝啬;他虽拥有万贯家财,但是一见到别人和他伸手,就吓得浑身抽搐;他甚至连一个“早安”也舍不得说,而是说“借一个早安”。
与此相反,贫困让穷人感到耻辱,因为他觉得人们会因他的贫穷而看不起他,即使偶尔注意到他,也不会同情他。尽管默默无闻还不等于被人否定,但是低下的地位让我们得不到他人的尊敬和认可,从而走向悲观失望。他们羞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别人假惺惺的嘘寒问暖只能让他们觉得难堪。就像司汤达笔下的于连:作为一个孱弱腼腆的平民青年,在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为了实现他那巨大的野心,他不仅要处处显示知识和能力上的优势,还要采取种种不大光彩的手段,例如虚伪、作假和违心之举,正当他自以为踏上了飞黄腾达的坦途之时,社会却无情地把他送上了断头台。
人的野心一旦膨胀,就无法容忍与别人平起平坐。对于那些身居高位,习惯了俯视众生的人来说,对这种感觉的渴望让其他的一切乐趣都黯然失色。那些失势的政客总是想方设法地让自己接受现实,不去回想往日的荣华富贵,以求得心安,但实际上,极少有人能做到。他们大部分人都百无聊赖地消磨着时间,常为一些鸡毛琐碎的事情自寻烦恼。只有回想到往日的志得意满,或是为了重整旗鼓,恢复以前的尊位而忙活,才会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