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英国著名时尚杂志Z-A杂志预测,面对水土流失、森林被毁、物种濒危、大气污染的地球家园,面对信息网络时代的生存危机,人们对服装的诉求内敛而含蓄,可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流行主义,但“简约典雅”仍然是服装的主打歌。
简约的霸主魔力来自于什么呢?为什么它能永远笑傲江湖?
魅力源自品质。你知道什么是简约主义吗?简约主义是建筑、音乐、美术、文学等方面的某个行为方式的总结,是丰盛生活之后的反思和节制,用很少的东西获得快乐是一种朴素的理性的消费美学。
简约主义反对装饰,它视装饰为一种罪恶,力争还原人物本来的面貌,因为“留白”本身就是美的一部分;简约主义强调实用性,反对铺张、排场。
委内瑞拉的建筑师奥瑟·安东尼奥卡曾这样写到,“现在对我来说,美丽的女人是朴素而自然的,能够抵御时尚及化妆的诱惑。一个女人的美丽与人工装饰无关,而是由她的精神和内心世界决定的”。简约主义就是这样一个令全人类心仪的漂亮女人,她符合现代人在精神和物质上的双重需求,所以,她永远不老。
简单,才能快乐
退潮时,才知谁在裸泳;同理,困顿时,才露出快乐的真相。
暴发于2007年的次贷危机,令华尔街一度闪闪发光的体面外衣开始褪色,那些位于金字塔尖的机构面临着破产之虞,那些昔日的成功人士体验了从云端坠入谷底的刺激。面对那些个郁郁寡欢的人士,人们深深地体会到,俭约才能快乐。
其实在这个问题上,东西方的价值观早就达成共识了。老子说:“少则得,多则惑。”通用电气的CEO韦尔奇则强调“坦诚”、“简明”,实则东西方智慧的殊途同归。
我们跟古人相比,谁更快乐?如果快乐仅源于物质的充盈,问题就简单了。但有时候情况却相反。俭约和复杂,往往是快乐与烦恼的分水岭。
自古以来,一切贤哲都主张过一种俭朴的生活,以便不被物役,保持精神的自由。
有这样一位古人,他不为五斗米而折腰,辞职、弃官,他“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没有钱,但是他有好心情,才把为都市人所惧怕的乡野变成了他的快活林,自己在那里品酒赏菊,过得有滋有味。让繁忙的现代人真的恨不得放下一切随他闲云野鹤去。他就是陶渊明。
有这样一个古人,他看透了统治者的昏庸,所以绝不做官。他的朋友无奈于威逼利诱,纷纷摧眉折腰侍奉权贵,唯独他自命清高。他喜爱音乐,确切的说是抚琴,世上难觅知音,索性抚给自己听。当权者以死相要挟,逼他做官,他仍不屈服。死到临头他的愿望竟然是奏一曲《广陵散》。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不是苟且求生,不是荣华富贵,只是在自己率性人生的最后时刻,潇洒地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他就是嵇康。
有这样一个古人,他仕途不顺,被贬到偏远山区。但他喜爱游山玩水。琅琊山上有酿泉,峰回路转,临泉有亭。他就爱和朋友在亭中把酒言欢。他年纪最长,酒量却最小,于是称此亭醉翁亭。琅琊山上风景如画,当地百姓常常前呼后应老少同游。他就在亭中品酒,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意的是山间四时之景,天人和谐之乐。他就是欧阳修。
有这样一个古人,他政治上不如意,又数年未能与亲人团聚。但他并没因此郁闷,而是月下独酌,对酒而歌。他幻想着自己乘风归去,玩赏天宫的琼楼玉宇,翩翩而舞。他旷达地劝慰自己:月有阴晴圆缺,这是没办法的事。只希望亲人平平安安,我们虽远隔千里不能相见,至少可以共赏美好的月色。他就是苏东坡。
在华尔街那帮贪婪的家伙眼里,在追求快感的美国人那里,这些人都是傻子,可是,人生不是作秀,不是活给别人看的,而是活给自己体验的。快乐不快乐,只有自己知道。欲望一旦被挑逗,人就变得复杂起来,快乐变得遥不可及。
其实,我们的世界原本简单,它是从红黄蓝三种原色出发,编织出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人的形成也是从简单开始,即从一个受精卵开始,经过十个月的孕育成人。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是从简单启程,“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句话,简单是一切之母。简单是万物的根基。人字的结构本身就很简单,我们的祖先在创造“人”字时,只是用了最简单的一撇一捺,而没有详尽地画上四肢和五官,但我们却觉得这简洁的笔画更像一个“人”。
简单,对应的不仅是物化的奢侈豪华,同时也是精神的杂乱无章。现代生活,由于拜金主义的侵蚀,有些人越来越崇尚物质占有和享乐,酒池肉林,娇妻美妾,香车豪宅……欲望像是追求的无底洞,贪婪成了成功的光荣花,赚钱变成了人生第一的需要和幸福的唯一标志。
可是,生命之舟载不动太多的物欲与虚劳。多余的脂肪会压迫人的心脏,多余的财富会增加生命的负担,多余的追求会拖累人的心灵,多余的构想会毁灭人的一生。人为物役,钱为君主,心被挤压得千疮百孔,离快乐怎么能不越来越远?
正如冰心所言:“如果你简单,那么这个世界也就简单。”唯有俭朴,才可以快乐。可惜我们历史太长、权谋太深、兵法太多、黑箱太大、内幕太厚、口舌太贪、眼光太杂、预计太险、因此,对一切都“构思过度”。很多中年人都在不断提醒年轻人:生活比你想像的复杂得多。于是,年轻人的目光也复杂起来;很多老年人在弥留之际告诉中年人:生活比你想像的要简单得多。但是,他体悟出这个道理的时间已经实在太晚。因此,可怜的人们,整个一生都在“构思过度”中度过,加添了多少破灭、纷乱和耗费。
越是这样,我们才越要学会化繁为简。当然,简单不是简陋,不是粗疏,更不是浅薄。简单是大千世界的规律,是红尘乱麻的头绪,是人生品位的精华。真正的简单不在物质而在精神,不在皮肤而在心灵,不在模仿而在沉淀和提取。
奢侈,是最美丽的原罪
先来汇报一则让商家振奋的消息:商务部预计,到2014年,我国将成为全球最大的奢侈品市场,占全球总量的23%左右。统计显示,目前我国奢侈品市场的年销售额占全球市场份额的18%,是世界第三大奢侈品消费国,仅次于美国和日本。据世界奢侈品协会统计,2007年中国人的奢侈品消费已经达到80亿美元,消费人群达到总人口的13%,中国奢侈品消费额的年增长率在20%左右。
其实这些,只需要看看报摊上目不暇接的时尚读物就晓得了。近年来,时尚杂志,奢侈品牌哪个不瞄准中国市场?
不知曾几何时,“佛罗里达的阳光别墅、纯正的古巴茄、苏格兰威士忌、新系列奢华版私人飞机、价值3000万元的油画”——这些往日只能从西方电影中找到的“奢侈符号”,居然就悄然出现在我们身边。“我们刚吃上肉,你们又吃鱼翅了;我们刚解决了“三代同居”的难题,你们又住上豪华别墅了;我们刚戴上金项链,你们又换成了珠宝玉石了;我们刚喝上啤酒,你们又开始青睐百年苏格兰威士忌了……”这个在网上颇为流行的段子,成为当代中国新富群体“享受生活”、“赶超英美”的最形象比喻。
经济的繁荣,似乎也应该包括奢侈品消费的繁荣——起码可以拉动整体经济发展,刺激社会消费。从商品经济的角度出发,奢侈品也并没有“原罪”。无论是一个团体还是一个人,有能力消费奢侈且构不成压力,并且不靠别人来买单,也并没什么不可以的。
如果奢侈只是富裕的人们自己发烧,它一定是社会上的一道靓丽的风景。就象人们观赏名胜古迹,对它的伟大和壮观发出一两声“啧啧”的赞叹,让人由衷的发自内心的赞赏。人们或许会象欣赏长城或兵马俑一样对它有感而发或有感而想。
一个显见的问题是,在现代社会,已经没有绝对的个人行为了,一个人的行为会对他人造成影响,无数个个人行为积累在一起,就成了社会行为,凝聚成无孔不入的社会风气。是上层的消费失控行为就象一种病毒,影响和激发大多数的人们追求奢华的狂热。豪华的住所,高档的轿车,名贵的服饰,贵重的家庭用具和一掷千金的美容美发以及高消费的旅游娱乐等等。在人们的心理上势必造成一种攀比的风气,形成了人们无节制的炫耀性的消费。收入的敷不衍出相对的捉襟见肘了,可有些人仍然打肿脸冲胖子,负债累累的过着奢侈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不能说是一种潇洒,应该说是一种悲哀。
有人说,华尔街的确有很多为富不仁的坏小子,可是也有不少多金名声又好的哥们啊,比尔盖茨,他就很奢侈,他的声誉不也很好吗?是的,盖茨的住宅之豪华世所罕见。但问题在于,欧美的奢侈消费市场经过了上百年的发展才形成了现在的规模,可我们改革开放不过三十年,奢侈市场就仅仅次于美日,这种暴涨难以回避财富伦理扭曲的拷问。
更重要的是,西方式奢侈建立在成熟慈善公益消费的基础之上。盖茨固然奢侈,但盖茨却又很“慈善”,他是富人、讲究个人物质享受的人,同时也是“善人”,他回报社会做出很大贡献,故而他的奢侈光明正大、坦坦荡荡。而我们呢?奢侈市场的飞速扩大,其背后是富人寡善、公益热情低迷,是弱势群体买不起房、看不起病、上不起学。未富先奢,这种暴风骤雨一般舶来的奢侈消费,很不健康。
过早的奢侈主义吸纳,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发展中国家而言,负面影响是深刻而全方位的。切入现实,在奢侈主义的烙印下,是财富的无序挥霍和浪费,是传统人文精神的渐失,是伦理道德的异化和扭曲——所以,奢侈是最美丽的原罪,“全球最大奢侈品市场”称号,不是桂冠而是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