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盛开:你若向阳,心不忧伤
20058000000019

第19章 别怕青春太喧哗(6)

早些年读《青玉案》的时候,每到最后一句都觉得这才是诗啊,形容得没有半丝半缕的累赘,也让我觉得以物状物才能得到最为精准的表达。最开始也仅仅止步于理解到“多”就点到即止了,等到静下心来,三卷轴画在眼前舒展开来,无方向的劲风,乱舞的柳絮,凌乱的雨水,纷乱之中是自然界最强的声音,大风呼啸,空旷的大地上炸开来的雷电。

人的情感就是如此地澎湃波澜而不可控制。

昨天给Dr.Jerry 写信,他七十岁的大寿,上次邮件中文绉绉地给我写道知道八月份才能“enjoy the fine art of laziness”。总觉得难以想象自己七十岁的样子,总觉得自己每次努力向前一点,多做一点,之后会轻松一些,但看来远非如此,每一步都是同样的纠结挣扎,从小的平台换到稍大一些的平台,遇到事情难度也都随着升级了,再想想“长大以后要左一次右一次经历这样那样的痛苦”“每个月总会有一两天非常地不顺,所谓的人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这样的说法,就更加难以说得上什么期待。

收到你的信息“杜婷 so hot!!!”的时候,看了下日期才想起来你已经到了Co-China了。听你说睡眠很少,消化不完的时候,想起去年在中大那七日六夜,依然鲜亮。只是恐怕你也要经历归来之后剩下暑假里空洞的巨大的落差感。

如果所有的日子都像那般多且明亮。那就祝我们未来的日子多且明亮吧。

其实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话想说,可以说,但是最好的是不说。

试问闲愁都几许?

却道天凉好个秋。

智齿困扰的九月

九月左下的牙床又长出了一颗智齿,右上牙床的智齿也一点儿没有消停的意思,原来觉得老用左边儿的牙床会影响自己大脑的均衡发展,以至于最后影响智商情商还有世界观,看我这么痛苦,得,老天爷直接来了个了断,两边儿一起疼吧。

放心吧,我会让你忘了这件事儿的。白胡子上帝说起话来让人分外地信服。我放心了。

所以第二天两颗智齿一起痛了起来。

你这个骗子。

你冤枉我。

你不是说会让我忘了之前的事儿的吗?

结果呢?

更疼了。

你看,我让你忘了昨天的疼了吧。

忘了上帝,九月以来上海开始渐渐地下雨了,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小窝潮湿起来,因为并不向阳,所以每天上班前都会把窗户打开,窗帘恨不得全摘下来。

然后今天下雨了,带着狂风的那种。

前天失眠时候的句子,那是失眠者的对话:

“他就是一个梗啊,我整整笑了十年。”

“把天使的翅膀烤来吃一吃怎么样?”

“去了植物园。摘了一颗咖啡豆,一个青涩的番石榴,一片柠檬的叶子。”

“诶,地下铁?”

“根本就是错的,虽说他逻辑上是对的。”

“等一等,我这声叹息还没完。”

“那就是十月份了,天气刚刚好,是的,十月去东京。”

“耳朵君,你倒是说说话呀。”

“黑夜是因为白天被太阳晒的,你知道吗?”

“咕咚咕咚扑通。”

“毛线我的上帝,说的好像你认识上帝似的。”

“玩得开心但是不能瞎闹,吃得尽兴我不管饱。”

“知道老子是二踢脚你就早点认怂。”

“我求您了,千万不要答应我的请求。”

“扇了大西瓜俩大耳光,终于报了仇。”

我把自己的微博转发五百遍怎么样?

吃饭的时候就忘了智齿,这是真理。

五仁馅儿的月饼是处女座的。

并不健康地生长

如果这场雨下在老家,大概就是一场厚雪了。自己对季节的划分其实十分钝感,单单从月份来算的话,总觉得11月份离一月份还很遥远,现在还没到冷的时候呢,这样的想法。再后来界定冬天就用了一些发白的记忆,开始的时候是大萌11月的生日,18岁那年翘课唱K结果出门的时候发现突降暴雪,交通瘫痪,最后两个人徒步走过半个邯郸城,回到学校都变成了冰人,为什么当时在路上还有心情买糖葫芦吃?

冬天结束基本是按照寒假放风筝的日子算的,春节一过,大多数时候东风就来了,大片的旷野寸草未生,就成了放风筝的理想之所,一直很羡慕那些放得很高最后断线的风筝来着,我从来没有把风筝放到那样的一个高度。

到了大学就要毕业的这一年,风筝也好,还是千里之外邯郸那些记忆也好,都已经远到自己没有料到的距离。之前自己的许多心情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现在的模样出现在以前的自己面前,大概收获的也是费解的表情,怎么会这样呢?

既没有把自己构建到一个完整的状态,拥有一套足以对付这个世界的观念,却对各式各样的心灵鸡汤深恶痛绝,所以可能自己的嘴脸还不如抱着正能量这个大旗,精神抖擞的人更为坦荡。很长时间没见的朋友好不容易见了,很多的话到喉咙就咽了下去,不说也罢。对于一些不如意,想对朋友说些劝慰宽心的话吧,往往自己都不信,也就懒得说了。到最后可能是自己显得更加消极了。

明明觉得现在什么也不信的状态很危险, 但是每每考虑先去信一个宗教的时候,却无法说服自己——那是一种太过于软弱,太过于偷懒的作法。暂且不论想法是否多荒谬,但是这样一个想法确是一块暂时无法移动的大石,在脖子以上的部位存在着。

如果写到小说里,大概会是缺乏内在热情这样的设定。照这个趋势下去,在路的前头,势必是一个失意的中年,不可以称之为人生的人生。光从毕业目前的状况来看,在所有博弈的结果里,选择的依然是最稳妥的方式对不对,一旦怀抱有“稳妥”的想法,总之就只能是一篇八股文了,水平固然有高低之分,但总是一篇八股文。

还有很多在胸腔盘结,但那样的东西并不是可以用语言解决的东西。

但愿你的道路漫长。

一期一会

最近懒得念书的晚上把魔戒又看了一遍,当然是打着“啊,好久没有听到英语的材料”这样的借口,连起来六七个小时的时间里,小霍比特人从夏尔出发打怪升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完成了拯救全人类的好莱坞之梦,最终又回到了夏尔,阳光普照大地。

再想上海这一年的尾巴结束得让人不敢喘一口粗气,雾霾的迷蒙中的摩天大厦像是构造了一幅后现代的九寨沟。本来前几天还是零下一摄氏度的砭人的寒气,以为肯定是一个在广场上哈气手抖的跨年夜,谁知道到了最后一天,起床时窗外的阳光带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温度,白日梦蓝,几乎都让我想去相信这昭示着什么。

大学的最后一年,终于把我培养成了一个昼夜颠倒烧肝新青年,有很多并不安心的睡眠,我想我数的小羊连起来一定可以围绕地球两圈。一些粗线的所谓的规划倒是水到渠成,所得的早就超出了最开始的想象,然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以为之庆贺。见到执着于梦想的小伙伴儿还是很羡慕,对于一些领域的天才人物还是想扑上去咬一口,嫉妒那些有意趣的生命并且感到自己意志的稀薄与意识的浅薄。再到最后能为自己的一切都找到合理且合法的借口,譬如,还没有搞清楚自己是谁,fuck了自己一万遍。

二十一年来能坚持下来的东西并不太多,虽说一直在零零散散地读书,眼看着朋辈已经成了年轻的学人,对着自己研究的领域娓娓道来,如数家珍。再看自己的阅读,不深不广不精,局外人而已。从初中时代零零散散地写一些东西,到最后得到结果倒也公平,零零散散,稀稀松松。前两天跟朋友看话剧归途,友人谈自己毕业从香港回来时的职业理想是一名作家,收到了不少的讶异和不当真。同行几位也是哂笑之,自己当然也在其中,“不切实际”“too young too simple too navie”。再仔细想来,自己至少从前也有一个可以供人当作笑料的文学梦,之于“不切实际”究竟还是成了让我不明觉厉的表达。

也用了一个冬天和一个春天还算认真地去爱了一个人,用心而未果,必是凶杀现场,是灾难。故事里没有自己的一滴泪水,却并没有带来洒脱,很多东西还是很难做一个delete的选项就可以搞定。那些在午夜之后黑色里翻涌的,让自己辗转反侧的,既然已经不是爱,那留下来的究竟是些什么呢?

不想再做什么的写年终小结了,喜欢“纵败犹荣”这个词。

那就放马过来吧。

一觉睡了12个小时

甲午马年,人生不可阻挡的走过了二十二个年头,岁月流逝的速度难以付诸言表,漫长得像是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头,谁也玩不来胸口碎大石的戏法;又觉得是一个梦一样轻得不知所终,迅疾,没有预兆,无法阻止。

孤独是个大命题,非常道,我也不清楚它到底是一个时刻,还是一种状态,抑或只是某种心情,当然,可能全都是,或者都不是。每个人所体味的孤独不尽相同,毕竟不是用辞典上一个辞条就可以定义的那种东西,所谓孤独的感觉,都是自己认定的。

第一次觉得孤独是在什么时候?

岁数可能减去十年,地点是那个家乡小县城,炎热的夏日,蝉鸣终日不觉,风拍打着白杨树,哗啦啦哗啦啦,跟堂弟还有邻居家的伙伴儿们,在撤县换市十年纪念的广场上,乐此不疲地玩儿捉迷藏,能从晚饭一直闹到睡觉前。时间正好是人们的下班时间,路灯也给城市罩上金黄,广场之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汽车、自行车、人群,脸上依然笑得很开,但是心里却是有凉凉的感觉,面对着归途的人们。用方言讲,这是“sou”,回家给奶奶讲时,老人家觉得小孩子可能被鬼盯上了,还专门找了人跳大神。

面对着在回家路上的人们,从城东回城西、城西回城东的人们,为什么我会心生凉意,是那样一股忧愁引起了孤独感,还是孤独感牵扯出的忧愁,分不清了。

2013年画上句号的时候,对于毕业的期盼与恐惧不相上下,或许没有意义,但还是在“毕业”这个命题上有了很多难以心安的思虑。此去别离,身往何地,人生何处,茫茫然。没有什么所谓的理想那样的东西,有一些想做的事情,但知道道阻且长,还没有足够的勇气以及力量。坦然接受一份寻常工作的轨道,又不甘心从此走上顺风顺水的婚生病死的路子。优柔寡断,举棋不定。

最近常常做很多乱梦,梦到事情多少在自己的意料之外:新遇的人事,见过即别,是幸?悲哉?往日里未了的心愿,是彻底埋葬?还是无谓风险使之昭然?终于这些心绪不能谈,不可谈,成了心结。这样的孤独,不再是去寻找归属感,不再是抢夺存在感,而是实实在在必须我独自面对和跨越的。虽然我还是感觉,这样的行动最终是失败的,它们将伴随我的人生循环出现。

昨晚重看了一遍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不知道感想是怎样的,一觉睡了12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