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冬天,潮湿阴暗的牢房到处都透着腐朽的味道,已经俩天了,木离木然的坐在床扳上面仰望着牢房的顶鼎,她想不通,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过苏莲馨怀孕的消息?她那没打上去的一掌,为什么偏偏会让她流产?
难道哪个女人就真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致自己于死地么?还是她有备而来根本就没有怀孕?
可是谁会相信她呢?羽潇然临走时那残酷的话语和决绝的背影,犹如一根针,在她的心里扎一下又刺痛一下,木离也想不通,就是潜意识里希望他会相信她,可最终留给她的只是一个无情的背影和众人那鄙夷不屑的眼神。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变化呢?
是从颜父哪里得知他的遭遇时,还是那双犹如黑宝石般深幽的眸子?木离喃喃自语道,末了,勾起有些苍白的唇讥诮一笑,也许要做的根本就不是弄懂这些无聊的东西,眼下要做的该是怎么逃跑吧?
颓废的垂下脑袋,牢房上面哪小小的窗口阴暗的阳光照在她苍白毫无血色的侧脸上,却自发的有一种颓废的美,木离发现了深深的无力,她现在是连逃跑也不能啊!颜父哪个老狐狸还没正式退出朝堂,她现在若是“畏罪”潜逃了,势必会连累颜丰上上下下一家一百二十六口人!
她可以不去管哪个老狐狸,可是那一百多口无辜的人,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自己连累?
拳头深深的戳紧,木离紧紧闭上琉璃般的大眼儿,她发现她真的真的非常痛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
潮湿阴暗的牢房,女子枯坐在僵硬的木床板上,她粉嫩的拳头深深的戳紧,琉璃般的大眼儿紧紧的闭着,如戴的眉头痛苦的纠结在一起,她看上去一脸的痛苦。
待到在睁开眼时,眼前突然被一阵阴影遮挡住了,木离低着头睨视地上那双不知何时来的明黄色金龙鞋,瘦弱的背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随即却自嘲的笑笑。
眼前的人难道真的来无影去无息?要不为嘛她不知道她何时来的,自己从何时起防御能力竟低到敌人就站在眼前也不知道?
羽潇然也不说话,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低垂着头的木离,如黑宝石般深幽的眸子紧紧的凝视着木离低垂的脑袋,那双眸子却卸下了平时的冰冷与无情,木离虽然低着头,但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不知怎么的,她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羽潇然身上那不同平时的冰冷气息。
似乎身边没有了以往那种凉凉的感觉,变的平和了?
悄悄然的抬起带着疑问晶亮的眸子,对上的却是一双灼热幽深的黑眸,带着淡淡的疼惜,带着点点纠结,甚至还带着点点的懊恼,没有平时的冰冷,更没有以往的冷酷无情,木离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她似乎要产生一种错觉了,这是真正的羽潇然么?
不该是这样的啊!
可是谁规定了谁天生就得是怎样的么?
双脚一抬,羽潇然毫无顾及的挨着木离同坐在僵硬的木床板上,不等木离震惊的跳起来,他适时的开口了:“丞相府昨夜遭人刺杀,颜相现今还卧病在床。”
“什么?”木离顾不得脸红,惊讶的转过脸对上羽潇然平和却俊俏的脸,她不懂他为何态度奇怪的跑来对她说这些有的没的,她所惊讶的也不是颜相府遭人刺杀一事,她所惊讶的而是他态度的转变。
并非她樱木离冷血,她也不是不担心颜相一家,而是她知道这只是颜相用来退出朝堂的计谋,只有颜相“死”了,才能彻底的摆脱朝堂上的纷争。
她才刚害了他的贵妃流产,他不是找她来算帐是吗?怎么现在变成他来传达消息的了?
“朕已经派了最好的御医过去,这些,你不用担心。”这些你不用担心,至少该担心的不是这些,羽潇然睨视着木离惊讶的张大的嘴,只当她担心丞相的伤势,该说的没说,倒是先安慰了她,毕竟,心里有愧于人家啊!
这些你不用担心,可以安心上路了!木离气闷的想,怎么感觉好象是让她交代丧事一样?
淡淡的瞥了一眼身边有些别扭的皇帝,果然不是当平民的料啊,做个地板也能这么别扭,那为嘛还要陪着她座?她又不强求!
木离扭转着低下头,有些垂头丧气的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应该是有话和她说的,不然为嘛牢房就只有他和她?
羽潇然看着木离气闷的垂下头,轻轻的叹了口起,扯起菱角分明的唇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比我想象的坚强,这样的你,很好!”
比我想象的坚强,这样的你,即使遇到什么困难也能反抗,也决不会让自己吃亏,所以,很好!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就象木离当初所说的,已一个平凡人的角度,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羽潇然,你,什么意思?”没有称谓,她直呼他的名字,不会真的让她上路了吧?轻轻的,木离问的很轻很轻,琉璃般的水眸直直的看着轻皱着眉头的皇帝,她相信如果他真的有心让她死,她不得不死!能做的最多只是垂死挣扎而已。
只因为手上那颗妖娆的朱砂还不能保护她,只因为他是冷酷无情的凤麟国主,即使她樱木离顶着比他们多进化了几千年的智慧,也始终在人家的地盘上斗不过他!
谁不怕死?她樱木离也怕啊!何况还死的那么冤!
猜出她心所想,他朝着她,轻轻的勾起薄薄的笑了,这一笑倾城倾国,这一笑仿佛凝聚了天地的精华般灿烂,这一笑没有任何的距离,就好象他与她本该笑脸相迎,而不是冷冰冰的相对,也是这一笑让本不该发生的东西在心底慢慢的扎了根。
突然的,在木离看着羽潇然发愣的时候,他已强悍的攻势狠狠的吻上她粉嫩中带着苍白的唇,他滚烫的身躯紧贴着她瘦弱娇小的身子,霸道的不留一丝痕迹,宽道的手掌紧紧的禁锢着她胡乱挣扎的柔荑!
“羽……呜!”木离刚一张口并被羽潇然乘机狠狠的嘶咬进攻,他的吻霸道中带着不可一世的侵占攻势,木离象挣扎,但力气又怎么大的过这个高高在上的少年天子?
羽潇然紧闭着眼似乎吻的很投入,木离悲哀的发现这个男人不仅人长的帅而且连睫毛也特别长,看着他沉醉其中的表情木离慢慢的放弃挣扎了,她没有迎合他,她只是木木的任他吻着。
她不懂他现在的心思,也不知道他到底会把她怎么处理,既然挣扎不了,那就放弃挣扎吧,反正也只是一个吻,她才不会象其她人一样去计较一个吻,这种没有投住感情的东西对她来亦没有任何意义!
潮湿阴暗的地牢,僵硬的木板床上面,俩具火热的身躯隔着衣物紧紧的拥吻在一起,离近了看才清楚,霸道的男人紧紧的禁锢住女人挣扎的小手,慢慢的也许是力气用尽了,女子也放弃了挣扎,木木的任他吻着。
羽潇然吻的狂热,吻的尽心,但谁知道这一吻过后又是什么?
直到吻的俩人都气喘吁吁羽潇然才不甘心的放手,木离恨恨的瞪着罪魁祸首那得意的表情,不甘心的抬手准备狠狠擦拭红肿的粉唇,却被羽潇然顺速的阻止。
“不准擦!”危险的眯起眼眸儿,羽潇然睨视线着不甘心的木离,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
“凭什么。”冷冷一笑,木离手掌强劲的一使力,始终还是擦掉了羽潇然留在上面的痕迹,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么一句象情侣讨债般的问话,待想反悔时,却为时已晚。
“凭朕……是皇帝。”犹如蚊子般小的声音,最终后面那句自己想说的还是焉了,只因不确定,不能说,甚至不敢说,他是一个帝王,有着他该承担的责任,亦有着做为一个帝王该有的尊严,任何人都不能亵渎无视的尊严!
“凭朕是皇帝!”木离喃喃的念叨了一句,末了,却勾起红肿的粉唇大笑了起来:“地牢潮湿,您龙体尊贵,实在不适宜长呆,臣妾恭送皇上!”
她怎么会傻到忘记,这个人即使身上散发的气息在平和在淡然,他仍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而她樱木离,又怎么会傻到听了颜父一个故事而对他改观?也许那场草菅人命的设计只是一个媒介,谁说的清楚他骨子到底是什么人呢?一个能在深宫之中平安无事长大的皇子必然有着过人的手段!
而木离,实在太傻,太傻,心肠始终是不够狠啊,原本以为自己够淡定,够心狠,却没想到还是远远不够啊!
羽潇然是真的恼了,他从木板床上站起来,黑耀石般的冷眸居高临下的睨视着木离毫无感情的双眸,身上的气息也在一瞬间变成了冰冷冻绝的寒冷气息,他冷笑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毫无感情的字:“三天后废后,你最好做好准备!”
已经平静很久不会在跳动的胸膛,有种连他自己都压抑不住的怒气,象是要破胸而出般。
“是吗?”眉毛一挑,木离毫无感情的接下他的话:“那我颜倾城在此谢过皇帝陛下了!”
而后,木离俯身,朝着羽潇然恭敬优雅的下拜,已示感谢,明明知道此举会更加使这个年轻的帝王暴怒,却是不得不这么做。
是感谢,忽略心中那丝若有若无的心疼,是真心的感谢,本来就一心想要离宫的她,听到这个消息是真的该感谢的啊!
只是真的只是废后那么简单么?木离直觉告诉她,这里面的阴谋是她不敢碰触的,因为水太深,或许在自己还没弄清楚之前就已葬身其中。
“颜、倾、城,你真的是颜倾城么?”一字一句,很轻很柔的传来,轻到如果不是木离竖起耳朵认真在听,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