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伟大帝王与他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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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版图宏大的阿拉伯帝国(4)

阿巴斯人废除了倭马亚时期禁止农民进城的禁令,各地城市为农民敞开了大门,方便了农民异地谋生。不过,农民们虽然来到了大城市,找工作却并不容易,很多人无法在城市中心区站住脚,只得在城外墓地附近的修道院或者清真寺里找些事做,充当脚夫、水夫或是临时雇工等。这些工作收入微薄,又没有保障,所以,这类农民往往连基本的温饱也解决不了。只有一些年轻、身体好、受过教育或者有一技之长的人能坚持下来,紧抓住城市不放,加入某个保护性的行会,找个机会结了婚,建立了一个家庭,最终成为城市居民。但大部分农民要么继续在城市贫困下去,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凄惨生活,要么还是回到农村,守着那些土地终老一生。

大漠中的游牧民

公元4世纪以后,由于外族入侵和经济衰退,在阿拉伯半岛的大部分地区,以前建立的城镇和商栈慢慢消失,贝都因人逐渐扩大了他们的活动范围,游牧与半游牧生活在很多地方取代了曾经繁荣的商业和农业。这种生活方式完全是由自然条件决定的:由于半岛气候只能养活羊群和骆驼,所以,贝都因人要根据天时地利,在大漠中或者大漠边缘随雨季漂泊。

互利共赢的游牧方式

一个大的游牧部落往往分成若干个小规模的游牧群,相互间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既可以保证有各自的食物与牧草,又可以相互照应。大部分游牧部落之间都有根据迁移日期、饮水情况及和定居民的协议而划定的放牧权利,但对于将时常性的劫掠作为使命的游牧部落来说,这种权利能否实现常常还是要看军事实力的大小。一般情况下,在某片草场上,年复一年,总是相同的那几个部落放牧畜群,直到有一天,一个部落足够强大,将别的部落的畜群赶走,独占了这片草场为止。

牧民的生活

贝都因人除了饲养纯种骆驼和马外,还饲养大量的其他牲畜,像驴、羊、牛等,这些牲畜除了少量用作运输工具或者肉食之外,都是用来交换或者出售的。贝都因人的日常生活非常简单,妇女们平时用山羊毛编织粗糙的毡子,用于起居或制作简易的帐篷,而挤奶和煮食物则是她们每天最主要的工作。男子成天在牧场上放牧,诸如管理畜群、修补鞍子等则是他们的主要职责。

贝都因人没有任何制造业,居所里的一切装备都是通过和商人进行贸易或向定居民掠夺而来的。除了放牧和劫掠,有时几个部落还会组成一些大的部落联盟,每年带着自己的产品穿过沙漠,访问大马士革、库法、巴格达和阿曼的各城市,向定居民和城市居民、商人出售骆驼、马、驴和羊及其制品以换取现金,再把纺织品、粮食、糖、工具和武器等物品带回来,以维持部落的生存。

有些游牧民会围绕一些长年草场和商路建立聚居区,形成一些较为固定的群落,并开始从事农业垦殖活动,从而成为半游牧状态的定居民。

大漠养驼人

有一部分贝都因人,他们生活在大漠深处,基本与世隔绝,专门饲养纯种阿拉伯骆驼,被称为“大漠养驼人”。他们所饲养的这些纯种骆驼,和纯种马一样,被他们视为自己的骄傲,一般只在本部落内部使用,极少的一部分用来与别的部落交换,基本上不会出卖给商人或者别的部落。所以,一个饲养纯种骆驼的家族,对于自己家饲养的骆驼,极其熟悉,也非常有感情。有份资料里曾经提到过:一个纯粹的养驼人甚至可以历数自己家一只骆驼的母系家谱到十几代以上,可见其“专业”程度之高。

人人都爱骆驼

骆驼对于游牧民的重要意义如何说都是不过分的:它们是坐骑、运载工具、换取金钱的商品,也是他们的主要食物来源——骆驼奶甘甜,骆驼肉鲜美。此外,骆驼皮毛可以用来制成服装以抵御严寒,还可以做成鞋子、皮包、腰带、装饰品等。此外,它也是一个人财富的象征,可以用来作为送给未婚妻家的聘礼、罪犯的赎金、赌博的赌注,也可以用来作为娱乐工具。赛骆驼在阿拉伯,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如今已经成为最具阿拉伯特点的体育赛事,而阿拉伯纯种骆驼就是最好的赛驼。在阿拉伯的某些地区,如沙特等地,甚至还有骆驼选美比赛。

收入的不稳定性

在正常的年份,一个自由的游牧民同定居农民相比,生活是很富裕的。他们拥有的牲畜,货币价值很高,可以同外界自由交换生产工具和生活必需品,而且也不用像耕种国家土地的农民那样交纳固定的租税。部落从农民那儿收取的农产品,会平均分配给各家,时而还有掳掠所得和与别的部落战斗所得的一些战利品,收入相当丰厚。

但游牧与畜牧业相对单一的生产模式,常常很不稳定,极易受到外部条件的限制与打击。自然灾害会导致沙漠草场的水草枯萎,动物疫病流行则能造成牲畜大量死亡,这些对于游牧民来说,都是毁灭性的。一旦遭遇到这种天灾或人祸,一年的辛苦饲养与放牧,可能只剩下一点点微薄的收入,根本没法维持一家人的温饱。为了生活,也为了来年能够有钱购买牲畜重新开始放牧,很多牧民只好跑到定居民那里去,靠给农民干活来赚取生活费用。

繁荣的社会经济

封建制度的形成,极大地刺激了阿拉伯帝国的社会经济发展,主要体现在农业、手工业生产和商业经济的繁荣。

农业经济的繁荣

叙利亚、两河流域、埃及、伊朗等被征服地区,远在上古时代就是举世闻名的农耕发达地区。在帝国初期安定的社会局势和有序的经济环境下,这些地区的农业生产步入了新的发展时期。两河流域、尼罗河流域等地成为河渠纵横、沃野千里的首富之地,其他荒芜不毛之地也都被辟为良田。阿拉伯的主要农作物有小麦、大麦、水稻、棉花、亚麻等,园艺作物也相当丰富,有椰枣、橄榄、李、桃、杏等和各种蔬菜。农业已成为哈里发政权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

手工业的发展

手工业生产在繁荣的农业经济的带动下,也日趋发达,尤其是纺织业占有重要地位。埃及的亚麻、波斯东部的丝绸和遍及各地的地毯纺织业是阿拉伯帝国工业的骄傲。此外,玻璃、武器、皮革、造纸、珠宝和家具制造业也十分兴旺,尤其是从中国引入的造纸工业不仅满足了本国的需求,还远销欧洲。

繁荣的商业活动

具有古老传统的阿拉伯商业在帝国经济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早在伊斯兰教创立时期,穆罕默德就认为“商人是世界的信使和安拉在大地上的忠实奴仆”,并断定忠实的穆斯林商人在复生日(伊斯兰教的一个节日)将“居于安拉宝座的阴影之下”。《古兰经》也明确规定鼓励和保护商业是所有穆斯林必备的义务和道德。随着国家的形成,帝国的创立,商业贵族也成为帝国上层统治阶级的重要成分。文化传统、地理位置、商人的社会地位和商业的巨大收益,使阿拉伯帝国出现了与当时西方封建文明不尽相同的工商业繁荣局面。无数的穆斯林商人活跃于亚、欧、非三大洲,从事着以中介贸易为主的商业活动,从东南亚的苏门答腊、马来西亚到南亚印度,再到西南欧的西班牙、北非的摩洛哥,甚至北欧波罗的海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都有阿拉伯商人的身影。当时中国的广州、泉州、扬州等地,也聚居着成百上千的穆斯林商人。

中国的丝绸、瓷器,印度和马来群岛的香料、矿物、染料、蔗糖,中亚的宝石,东非的象牙、金砂,北欧和罗斯的蜂蜜、黄蜡、毛皮和木材等都是阿拉伯商人经营的大宗商品。首都巴格达不仅是阿拉伯帝国的政治中心,也是帆樯如林的商业码头。此外,巴士拉、安条克、开罗、亚历山大、凯鲁万、撒马尔罕等城市也都是东西方中介贸易的重要商埠。大规模的阿拉伯商业贸易,促进了亚、欧、非三大洲各个封建文明区域间的经济文化交往,推动了中古时代印度洋区域和地中海区域海上贸易的繁荣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