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终于明白我的心思了。”一笑间,端木流云高挑起眉梢,那双媚而妖的眼睛,仿佛一池深潭。“那么,明日我便让姐姐上门提亲。”
这小子还真会赶蛇上棍,当直是想讹上她了。秦筝目色微暗,凝声道:“我真的好到让你一见倾心。”
“那什么都好,特别是那无视天下的气质,真的让我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三见便要托付终身。”端木流云浅笑着说出埋藏在心底的话语,怔望着含笑而立的秦筝,一脸期盼之色。
呃,她好像还真有这本事。想到江湖上多是为了神魂颠倒的男子,秦筝一时半会倒不知如何面对端木流云的告白。
这么个蛇蝎美人,她可消受不起。
轻咳一声,秦筝张嘴欲言,对方却抢先一步开口,“那日,你一口气喝下了我给你的药,便是信我了。今日,我对你所说,也是内心之语,希望你能答应我的求婚。”
他不知道秦筝到底哪里让他着迷,只是依稀记得酒栈里那个潇洒如风的身影,记得那个挡在楚涵秋身前的女子,还有一心爱护生病的风青洛,却又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客栈落脚的时候,风青洛因为吞不下药,她就每天熬上数碗,一次又一次的喂着对方,最后还是他见到她日渐消瘦的脸,动手制出一碗让人失去味觉的毒药,才让她停止了繁琐的事情。
坐在客栈的台阶上,听着屋内的欢言笑语,那一刻,让他倍感孤寂。
“求婚?”开什么玩笑。好端端的求什么婚,退一万步来说,要求婚也是她这个女人开口吧。秦筝怔望着笑若一汪春水的端木流云,抬手赏了对方一记响粟,笑骂道:“在我们中原,男子若是自己向女子求婚,那可是嫁不出去的。”
脑门传来的疼痛让端木流云嘟起嘴,那双见不到底的眸子默默凝望着秦筝,半晌,他用手抚着额头,幽幽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之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转身,一滴晶莹的泪珠坠落在地,人已经消失在秦筝的视线里。
秦筝先是一怔,随后撑开自己的手,苦笑道:“小孩子家家,真是没事找事玩。”凝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悬在半空的心掉了下来,离开这个让她心乱如麻的院子。
推开门的瞬间,景阳凌空而落,一把长剑拦在她的面前,“令主正是沐浴,不可入。”
秦筝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神情淡漠的扫了景阳一眼,赫然退开几步,离开景阳的攻击范围,身若闪电般靠近景阳的身边,手指疾飞而舞,一眨眼的功夫,定住了景阳的身体。
一把夺去他手的剑,幽黑的眼眸看了景阳一眼,将手剑在地上。“便是你的主子风青洛想要难住我的去路,也得费上不少心力。”当年,她可是在风青洛的手上逃到了楚涵秋蝶仙谷。
秦筝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脚尖一点,提气,轻轻一掌拍开窗子,几乎没有发出声响,随即人已窜了进去。
落地,关窗,转身……正好见到三千青丝柔顺地散落在月白色的中衣外。
因为匆匆起身的关系,浴桶中的水洒出了不少,湿了大片地面,身上没有擦干的水迹沾湿了薄薄的丝绸,半透明的内衣里,如牛奶般白嫩肌肤上残留着几个暗青色的痕迹,格外暧昧惑人。
似乎相曾的场景让秦筝心中微微一笑,朝着那风青洛走了过去,“讨厌,我们都已经赤果果的睡在了一张床上,怎么还如此小气。”若是再快一点,定能看到一副美人出浴图。脑袋里勾勒出风青洛那一身充满暴发力的肌理,嘴水都快要掉出来了。
“如果你打败我,成了江湖第一高手,便能如你如愿。”风青洛转过身来,很平淡地说了一句,雪白的脸上沾染上几分浅粉色,拨簪射向秦筝,“把你的口水擦干净,真真是难看死了。”昨夜的事情远比他预想的还要来得快,现在的他全身酸痛万分,若不是听到门前的动静,哪能这么快的做好准备。
垂眸,打量着手里那枚样式简单的银簪,顺手揣入情中,“偶尔出手慢一点当是逗我开心也成!”秦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得更加的猥琐起来,“不过嘛,我已经亲手打量过你的身体,真不是一般的好呢。”说完,一副应犹未尽的舔舔嘴,“要不,你再脱下来让我看个仔细。”
风青洛懒得理她,径自从屏风上取下雪白的外衣披上,系好腰带。
秦筝毫不客气,左右看看,自己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后笑颜若花般灿烂:“竟然是酒!”最了解她之人,非风青洛莫属。心情大好的她,连连喝了数口,方才停了下来,笑望着正在着衣的人,“看来你还是很有当贤夫的潜质。”
风青洛绑头发的手一顿,拧眉冷喝道:“到底有完没完。”
这个女人,真是不能太放纵。
再一回神,秦筝已经躺在床上,架起脚斜望着他,“从认识我的那天起,你不就习惯这样的我了。”想到什么般的她笑了笑,眸色微沉地道:“刚刚有个男人向我求婚了。”
怔望着端坐在床上的秦筝,风青洛太阳穴突突的跳动起来,昨夜消耗的体力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脸色渐渐变得惨白,捏了捏眉间,强迫着自己保持平时的淡漠,“若是喜欢便收了吧。”
四年多的时光,对于她的风流韵事早已经习惯为常,当是是不已为意,而现在心口有点闷,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安排下人搬走了浴桶,打扫干净地板,又让厨下做了几道精致的小菜,摆好酒,风青洛这才坐下来,冷眼望着已经在喝酒秦筝,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