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宗看了眼窗外,“我不想再看到舒曼。”常平犹豫道,“白少那里……”白仁宗缓声道,“常平,你是谁的侍卫长?”
舒家的宅子里,依然是惨白成片,兰芝有些拿捏不准常平前来的意思,难道,他已经发现了什么?还是准备捉拿她?
她想起那晚,心口就紧紧一抽,仿佛心脏被人摁住,有些透不过气的压抑。嫁来舒家这些年,老爷是真的对她好。可是——女人终归是忍不住寂寞。那晚,她与“紫宝薛”的伙计在鬼混,那伙计长的白白净净,剑眉星目的,真真惹人喜欢。岂料,老爷与舒曼发了脾气,就乱闯进来。
他说,想不到她骗他,想不到她这样不安份,不检点。
那伙计趁机溜之大吉。
只剩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跪了几个小时,他还是不消气,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嘴里说什么对不起舒曼。他甚至说,要将她赶出去,母女俩全滚蛋。他拂袖出了她房门。她跪在地上,心有不甘。
这么多年,自从舒曼娘死后,早应该将她扶正。
可是,等了又等,下人全部叫她舒夫人。只有老爷,他不肯。他内疚,自责,可这关她甚么事?她一咬牙,拿了老鼠药混进参汤里,给他端了去。
那天的书房。
只有浅浅的灯火,极暗的灯光下,老爷苍白着脸,眼里依稀也有泪花。
她将参汤端给老爷,眼泪刷刷就落下,她说,“老爷,您喝些参汤,明儿,我就带着雪儿走。”老爷瞥了她一眼,咻咻喘着气。她眼泪落的更凶,“老爷——”她的泪,无非是因为这么些年,对他也有感情。
是真的有感情。
所以当他端起碗,一口饮下的时候,她心疼如绞。他说,“兰芝,刚才我是一时气昏了头,这么多年,你也不容易。再者,我也有过错,我不应该忽视你。”他轻咳了声,说,“兰芝,假如,你与他断了关系,我还是接纳你。愿意明媒正娶的再娶你一次,你可愿意与他断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