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放开我。”她在他肩上拳打脚踢,他冷着脸,扛着她往山下走。他语气冰凉,“女人,你应该接受教训。”
“你想干嘛。”舒曼心一慌,他已经一掌劈在她后脑勺,直接将她劈昏。
恍惚之间,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数以万计的乌鸦黑黝黝堆满了整个天空,晨曦微微的那点光芒照在他脸上,更显抑郁,他说,“玉儿,我也将自己葬在悬崖上。”
舒曼心一紧,从梦里挣扎醒了过来。
她大口喘气,才知道不是梦。
那人死了,她害死的。
“舒小姐,常平求见。”门外的人恭恭敬敬。舒曼往屋里一扫,才发现自己在白世宣的宅子里,这宅子她常来,当然,是那混球隔三差五硬生生拖过来的。他说的美好,是加固友情。
她嗤鼻。
她跟他一直就不是友情,是仇敌,是敌怨!
“进来吧。”她坐到了茶桌旁。常平进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个盘子,他说,“白少怕小姐不肯吃东西,特意命属下前来。”
父亲死了,她自然是没心情。
常平放下盘子,并没有出去,而是站在一旁,对她略加劝慰,“小姐,虽然舒老爷过逝,可是小姐应该看开。”
看得开么?
九年前的那个冬天,屋檐前的梅花开的火红,而屋里躺着的母亲大口大口喷出的血亦像是映着梅花的影子,腥红的吓人。
母亲快不行了。
可是,母亲握住她的手,断断续续地哭泣,嘴里说着挂念父亲的话。她安慰母亲,说父亲一定会来看她的。可是,从白日等到夜色深沉,父亲依旧没有来。她跑到前厅一看,父亲跟二姨娘,及名义上的妹妹,一家人开开心心吃饭。也不知怎么就让白世宣晓得了。第二天,白世宣便上门,抽出佩枪指着父亲,逼着他跪到了母亲床榻前。可是,已经晚了。父亲去的时候,母亲已经不行了,意识昏迷,嘴角的血狰狞着流个不停。母亲最后艰难睁开了眼,却没有看父亲,反而将白世宣叫到了床前,她握着白世宣的手,动了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