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快过来!”君凌逸伸手拉她,她却不动。忽的,左侧房门整个儿被踢开。常胤走进来,用手拂开若冰面前烧焦的横梁,将人往肩上一扛:“王妃,得罪了。”
有他帮衬,君凌逸的负担轻了不少。如愿以偿,袁崇安终于看见平安归来的三人,狠狠舒出一口气。
“爷可有伤着?”
“无事。这里就交给你了。”
君凌逸抱过若冰。一路上,她安静地可怕,问她话也只是机械地点头或者摇头。堇色被这样的若冰吓了一跳,十分自责,直道自己不该走开,又稀里糊涂睡死。
君凌逸将人安置在书房里间,吩咐堇色给她梳洗。“刚才怎么回事?”他压低声音问常胤。
常胤十分惭愧:“是属下大意,见外头有人就跟着去了,中了贼人调虎离山之计。待发觉——”
“罢了,好在她没事。此事便做个警醒。”因是若冰的人,君凌逸不好多说,“你受了伤,先下去吧。堇色,你也下去。”他掀帘,挨着床沿坐下,缓缓地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几乎没有温度。“都过去了。好好睡一觉。”
她点头,十分乖顺地躺下。
君凌逸怕她魇着,又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她差不多睡着了,这才起身去处理后续事宜。
脚步声远,若冰缓缓睁开眼睛。
她以为,他不会来。
八岁那年她曾想,为什么没人救她,只要他肯,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柳家亦愿意倾其所有来报答。
当时她满怀希望,一直等一直等,却只等来匆匆下朝的爹爹,也终于明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
无论如何,君凌逸,真的感谢,你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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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就在若冰缩着脑袋当鸵鸟死赖在床上挺尸的时候,堇色告诉她,君凌逸一早就走了。
若冰猜大军快要返京,用过午饭便吩咐常胤备车,只是刚入城门又突然改了主意,让去城东柳宅。
柳谦看到她,又惊又喜,忙叫人添碗筷,席间问寒问暖,恨不得将这几月事无巨糜打听清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是皇子正妃,他不过从三品侍郎,他已无法给她显赫的家世,所以,她受伤,他只能旁敲侧击地问,以防落人话柄遭人笑话。
若冰知道柳谦素来寡言,今儿这般实是挂心过了。“爹,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您别听人瞎说!”
柳谦见她言笑晏晏气色甚佳,这才放下心来,可一想到她在西陵的案底,不由又狐疑:“卿卿,怎么今天突然想到回来了?府里……”
若冰立刻拍胸脯保证:“爹爹放心,这事儿他允了的。不信你问堇色。”
堇色鸡啄米似地点头。柳谦虽不尽信,但也无从可驳。“你身子刚好,我叫厨房给你炖了鸡汤,你喝了早些睡。别缠你姐姐太晚。”
“知道了爹。”送走柳谦,若冰当即极没形象地滚到了榻上。
柳若雪摇头:“你小心积食!——说说吧,这次又寻的什么借口?堇色根本跟你一条心。爹信,我可不信。”
若冰郁闷了,她的信誉不至于差到这程度吧?“这回真是真的。他出征前亲口答应的,很多人听见了。”
柳若雪若有所思:“这么说,最近你们处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