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出宫门,她的眼泪便止不住了,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好,随便她说什么做什么,皇上都好像看不惯似的,以前虽冷言冷语,但总归还说得上几句话,可现在,他甚至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了。
上官绮柔越想越难过,一见到太后便趴在她膝上嘤嘤哭起来。
太后问了几句,了解了个中缘由,叹了声气,“皇帝对你不上心,哀家也没有办法,那日家宴上你也看到了,哀家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他还在推脱,哀家看这事,你还是死了心吧。”
“姑母让绮柔如何甘心?嫁给皇上可是绮柔从小的梦想。”
太后劝慰道:“天下好男儿多的是,皇帝那性格也未必适合你,即便他现在接纳了你,可如果他的心不你身上,你早晚会失宠,独守空闺的滋味哀家清楚,哀家不希望你也走到那一步。”
上官绮柔抬起头来,泪眼蒙蒙的望着太后,“绮柔就是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好了,皇上宁愿喜欢一个卑贱的奴婢也不喜欢我,听说这次花朝节上,那贱婢替皇上挡了一剑,出尽了风头,只怕,她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姑母上次不是说有办法让那贱婢永远消失吗?怎么……”
“这当中自然有缘故,”太后将上官绮柔扶起来,轻柔的声音道:“好了,你若真有心就想想怎样讨皇帝欢心,至于那女人的事,你不要过问,由她去吧。”
上官绮柔发现太后对那女人的态度与之前大相径庭,心里越发梗得慌,太后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又道:“皇帝现在只醉心国事,没有纳妃的打算,倘若有天他破了例,哀家定保你一个妃位,行了吧。”
上官绮柔听太后这么一说了,这才破涕为笑。
春日里的锦云宫绿叶成荫,苍翠环绕,宫门前有片如茵的草地,凌玉瑾与几个宫娥趁着这日的风和日丽放起了纸鸢,那是一只很漂亮的剪尾燕,几个人兴致勃勃。
凌玉瑾牵着线,一个宫娥拿着纸鸢站在高高的假石山了,等到风来的时候,凌玉瑾大喊一声,“放!”然后飞快的向前跑去。
只见那燕子乘着风一个劲的往上窜,凌玉瑾一个劲的放线,突然风向一变,那燕子一头载了下来。
凌玉瑾失望的跺了跺脚,接着又试了几次,可每次纸鸢稍稍越过树梢就会一头载下来,再一次失望的时候,凌玉瑾气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翘着嘴巴,几个宫娥跑过来又劝又哄。
微煦的阳光下出现一个女子婀娜的身影,她捡起落在地上的剪尾燕,倩笑着走了过来。
凌玉瑾好奇的看着她,几个宫娥也好奇的看着她,女子微微福礼道:“奴婢郦朝夕参见瑾云公主。”
凌玉瑾乍一听这名字很耳熟,思索一阵突然反应过来,兴奋道:“哦,是你,是你,我记得你,那日家宴上皇兄让你献舞,你跳得可真是太好了,咦,你不在皇兄身边,来这里做什么?”
环儿一听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郦朝夕,也兴奋道:“你就是郦朝夕啊,你的英勇我们可都听说了。”
另外几个宫娥也围过来,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朝夕浅浅一笑,“今日有些空闲出来走走,看见有人在放纸鸢,没想到是瑾云公主,奴婢看公主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唉,别提了,这只破燕子,真让我扫兴。”
朝夕看了一眼手中的剪尾燕,笑道:“这只纸鸢骨架太厚,头重脚轻,当然飞不上去了。”
凌玉瑾眼睛一亮,“你有办法吗?”
“奴婢以前经常陪……陪姐姐放纸鸢,也算是颇有心得了。”
凌玉瑾听了这话,哪里还肯放她走,当下就让她将剪尾燕改良出来。
朝夕让环儿取来刀片,将丝绢撤下来,然后用刀片小心翼翼的将骨架削薄,再将左右支点调整平衡,最后将丝绢重新缝合上去,不一会儿功夫,那剪尾燕又如先前一般漂亮了。
朝夕弄好后,将剪尾燕递给凌玉瑾,凌玉瑾也半信半疑,试着飞了几下,果觉那纸鸢比方才轻盈了不少,她兴致又高昂起来,命环儿将纸鸢举得高高的,一阵风过,她像只蝴蝶一样呼呼的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