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瑾控制不好力度,那剪尾燕在风中忽左忽右的摆动着,朝夕过去伸手拉住丝线,那剪尾燕到了朝夕手中突然就乖巧起来,朝夕一会儿紧拽一会儿松线,剪尾燕悠悠荡荡的就飘远了。
凌玉瑾高兴的直拍手,对朝夕更是另眼相看,“没想到你舞跳得好,放起纸鸢还这么拿手。”
朝夕看她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脑海中忽然闪过宝璐公主纯真美好的脸庞,她道:“奴婢不但会放,还会做呢,以前姐姐也最喜欢我做的纸鸢了。”
“真的吗?那你都做过些什么?”
“简单一点的老鹰,蝴蝶,复杂一点飞龙,灯笼这些。”
凌玉瑾听得心驰神往,急忙道:“那你也给我做,好不好?”
朝夕自是求之不得,当下就与凌玉瑾约好每日空闲时过来为她做纸鸢。
朝夕有意取悦凌玉瑾,自然使出混身解数,每天像变戏法似的做出不同样式的纸鸢来。
凌玉瑾让所有的宫娥婆子都把纸鸢放起来,一时间,锦云宫的上空飘舞着各式各样的纸鸢,看得人眼花缭乱,也引来好多其他宫里的宫娥围观,锦云宫空前的热闹,凌玉瑾心里高兴,对朝夕更是喜欢了。
两人渐渐熟络起来,朝夕嘴里总有许多新奇好玩的事情,比如捉蟋蟀,比如偷鸟蛋等等,这是孤独的凌玉瑾从不曾体验过的,她不免内心向往,便缠着朝夕一定要教她玩玩。
朝夕趁机道:“这个时节当然是要游山玩水才不辜负这好天气,只可惜我们不能出宫。”
凌玉瑾不以为然道:“出宫多简单呀,只是周遭的山山水水我已经看腻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若只单看景色自然会腻,可公主一定没去过附近的农舍,那些百姓靠打猎或捕鱼为生,他们自给自足,过得简单又快乐,还有那些小孩子,他们不像大户人家的孩子要什么有什么,可他们很会为自己找乐趣,像这个时节,山里的槐花开了,他们一定会爬到树上去摘最鲜嫩的槐花,那做出来的槐花糕,才叫一个鲜香。”
凌玉瑾知道槐花糕好吃,可她还从来没有爬到树上去摘过槐花,她振奋道:“那还等什么,选个天气好的日子,我们一起去吧。”
朝夕满口答应下来。
就在朝夕忙着与凌玉瑾拉近关系的时候,那边阿栋已经有了收获,刺客捉到了。
一得到这个消息,朝夕便匆匆赶到锦云宫,凌玉瑾见到朝夕特别的高兴,为了出宫游玩她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没有睡好了,她拉着朝夕就急切的问道:“今天是不是可以去了?”
朝夕面有难色,“不是奴婢不愿带公主去,只是……”
“你放心,出宫的事包在我身上。”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朝夕道:“不瞒公主,只因这次花朝节,奴婢误打误撞救了皇上,皇上念在奴婢救驾有功,特恩准奴婢出宫返乡,安家置业,所以,明天奴婢就要回乡去了。”
凌玉瑾失望极了,“难得你和我这么投缘,你若走了,以后谁给我做纸鸢呀?你答应要教我捉蟋蟀的,你还答应要带我出宫去玩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朝夕低下头,凌玉瑾祈盼的看着她,“你就不能不走吗?宫里哪点不好呀?你留下来吧,我保证,我不会亏待你的。”
朝夕为难道:“可是,皇上已经开了金口……”
“我去对皇兄说,我让皇兄把你赐给我。”凌玉瑾站起身,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走。
朝夕慌忙拉住她,“公主且慢,公主这样贸然去向皇上要人,皇上若问起缘由,公主该如何说?总不能把我们想出宫的事也告诉皇上吧,皇上对公主宠爱有佳,自然不会说什么,可奴婢却有教唆纵容之嫌,只怕到时候皇上非但不答应,还会治奴婢的罪。”
“这你放心,我就对皇兄说我喜欢你,其他的一概不提。”
凌玉瑾高兴的跑走了。
大概申时左右,朝夕得到了凌奡天的传诏。
乾宇宫里,凌奡天背手伫立于大殿之中,眼睛瞅着御案后面那块硕大的山水屏风出神,昨夜夜审了刺客,刺客在严刑之下全盘招供,本以为事情已告一段落,可他不知为何,依旧心绪零乱。
朝夕的问安声在大殿内响起,凌奡天缓缓转过身,“刺客捉到了,朕答应放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