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劲草逢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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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经过无数次的相互暗杀,王八暗杀的重点对像是我和华仔,那段时间我和大卫随时随地在一起,连睡觉都是睁着一只眼睛,保持警惕,一次杀手爬进我六层楼的宿舍,从厕所的窗户爬进来的,躲在厕所里,那时我正欲起身上厕所,突然厕门大开,朝我开了好几枪,我立刻躲闪到离床不远的衣柜旁,手枪藏在枕头底下都没来得及拿,无力反击。子弹从木衣柜的一侧穿过来,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太他妈险了,我只好卧倒,让受弹面积减小。

这时睡在侧房的大卫和伪娘抱着枪穿着裤叉分别冲进房来,对着那歹徒一阵狂扫射,那歹徒顿时成了一个大大的蜂窝。血流满地,当夜我们就把那具尸体像收拾一个死狗一样分A尸成碎块丢进了大海,清理完现场就已天亮。这次差一点就丢了小命,加强了戒备,王八的戒备特别森严,杀手几乎是去一个死一个,而且他们行踪隐密不定,有的情报说他已出省,有的说他还在市内,有的说他去了其他市。

很快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小战无数,都没对对方造成什么致命伤。我对华仔说:“我们不能再这样跟王八耗下去,夜长梦多,必须尽早发起攻击。王八有经济后台,而我们只能自力更生,跟他耗下去,最后我们将是弹尽粮绝、坐以待毙。”

“为了我们能有一个安定的发展环境,必须要除掉王八,以除后患。为了未来,是生是死拼这一回,成则为王,败则为寇。不过目前找不到王八呀。”华仔回答。

“王八想当缩头乌龟,老子们就把他所有的窝都砸了,凡是我们知道的都砸,把他逼出来。”

接下来我们对王八A老巢进行全部清剿,果然王八忍耐不住发动所有人马硬碰硬地跟我们进行死战,夜深人静,在郊区大战了一场,场面非常激烈,非常血腥,王八一伙人,刚开始占了优势,以为凭其人多便能把我们搞定,没想到在大卫、伪娘和华仔的共同努力下,把王八一伙中最主要的几个厉害人物收拾了之后,其它人就像砍烂瓜一样轻而轻举。王八见势不妙想逃走,被阿森奋力阻击,王八的保镖用枪把阿森的头部打穿,当场死亡。

华仔悲愤交加,对天长号,带着他所有得力干将围住王八,疯狂射杀,相互拼杀了半个小时之久,终于把王八的保镖杀干净,王八脑袋连中五枪,直接死掉。华仔还不解恨,把王八脑袋割下来,派人趁夜里偷偷挂在市中心王八公司属下一家店铺的大门口。为此我还跟华仔吵了一架。我说:“把他搞死了也就算报仇了,还搞得这么血腥就算了,还把尸首挂到市中心去,这明显触动了政府和群众的敏感神经,如果再经新闻媒体推波助澜,必将惊动高层,到时武装部队出动,你我有天大本事也难逃法网,做什么事能不能想想后果?”

“你也知道阿森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一起长大,一起拼命,一起闯,替我背黑锅、替我挡枪子,为我杀人放火,救了我无数次命,我们俩情同手足,他的离去能不让我悲愤吗?我就是杀王八一万次我也不解恨,我挂他的尸首一方面是解恨,另一方面是为了警告众人,凡杀我兄弟者必惨死。老子管他的什么警察、部队,出来混就从来没怕过谁,老子就一条贱命,谁有本事谁来拿,出来混的就是要有胆量,就是要道高一尺,魔高丈,没气势还混个毛,不如回家去种田,当个老实的农民还没人笑话,好兄弟被杀了,我消口恶气都不行吗?你放心,到时警察来找我们,你就一边去,我去挡就行了,你怕什么?所有罪行我一个人担着。得罪军队又怎么了,大不了老子们去抢一笔,跑去国外。”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也只是为大家的前途和利益着想,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是我们做什么事总不能任凭冲动做傻事,我并不是怕什么,而是在衡量轻重。”

就在我们争吵之际,听到警报响起,咱们都情不自已地停下来,从五楼的窗口向下看,看见楼下的路上警车排着长队,亮着警灯疾驰而去。我说:“我们得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如果再待在这里,我们迟早都会被抓。人家闭着眼睛,都知道是我们干的,警方在各黑帮也安排有眼线,对于各帮之间的矛盾和动向一目了然,黑帮谁敢跟政府叫板,触动他的敏感伤口,谁就做好被铲除的准备。”

伪娘说:“幸好市区封锁信息,没有让更多人知道挂尸首这件事,没有惊动群众和高层,但动用了全市警备力量进行清剿。但是想逃出去,估计有点难。全市各个出口都已封死,已无出路。”

我说:“还有什好说的,警方早知道那些死人的事件是我们干的了,他们没有立即来找我们主要是不想打草惊蛇,先把各出口封死,来一个瓮中捉鳖,再不逃,等他们找上门来,那时候就晚了。”

伪娘:“那怎么办?”

我想了一会后说:“依我看,我们应该合起全部力量攻一处,而且得结合声东击西。先租七八十辆出租车,虚张声势地向东门挺进,让警方误以为我们是想从东门冲出去,使其调集警备力量去东门。然后准备三十辆好车趁机从西门冲出去,十辆开道,十辆断后,冲出包围后,分散成六路逃跑,一路五辆,分东西南北中五路分别从各自的路线通通逃到北方去,离A市越远越好,在北方找个地方发展,等羽翼丰满后再南下,路线待会结合地图再商讨。”

华仔说:“突破包围的方法是不错,但是我要回贵州老窝去,在其他地方水土不服,我得把阿森的遗体运回去,让他能够魂归故里。”

我说:“老窝已经是被我们搞杂了的粥,你还去那地方不等于是狼入虎口吗?再说警方和其它与我们为敌的帮派都知道我们来自贵州,他们肯会在其要道上埋下重兵,你这去等于送死。”

华仔坚定地说:“都近一年了,搞砸了的粥都这么长时间了,已冷却了。警察们大部分都只是做做样子,风声过去了,也就没事了,这样的事我见多了。再说你的仇家要杀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势力还在老窝,我还要去那边办几件重要的事情。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包围算什么,当初还不是从老窝的包围圈顺利逃出来了,像我们这样的人从来学不会逃,我会有本事让别人让道。”

俩人争吵不休,始终没有达成一致。我说:“好吧,既然这样,那就看看兄弟们的意见,看他们愿意跟谁走。”

结果用举手投票的方式,我的人全部说跟我去北方,而华仔的人除了丽丽以外全部赞同华仔去贵州。

最后我说:“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冲出包围圈后,各谋图存。跟我走的十辆车分三路向北,暂定在天津汇合,跟华仔走的另外二十辆车,由华仔具体安排。”

华仔之后对他自己的人也作了相应的安排。

在跟华仔分别之前,也就是临行前的那天晚上,我把早已准备好的几大箱钱交给华仔说:“这些钱,是我的兄弟们从王八手上搞到的,那也是他欠我们的,我把这些钱送三分之二给你。一来是对你没忘兄弟情义,这些日子来对我的鼎力相助表示感谢,二来是你为我付出了许多惨重的牺牲,从经济上作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弥补,虽然钱并不能偿还一切,也并不能说明一切,但目前,我没什么可以拿来感谢和弥补你的,除了这些钱可以实实在在表示一下,希望你不要嫌少并收下。”

华仔哈哈一笑说:“我知道你是个实在的人,钱,是个好东西,最能说明问题,也最能解决问题,我们这样拼死拼活,不也就只为这东西么?帮你忙,我也只是看在旧日情分和对那些欺人太甚的人很愤怒,不必那么客气。这钱,收,当然得收下了,你如果还有,再送我几箱,我也不会跟你客气。”

我也笑了笑说:“想再送你几箱,那没有了,能给的也就这些了。我也有一帮人,虽然没有你人多,但都吃饭呀。这次跟你意见不合,分道扬镳,你没生气了吧?”

“我生什么气,我早就知道咱们俩虽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但是绝对不是同一路人,分道扬镳,那是我意料中的事。我是地地道道的黑帮人,而你只适合走白道,然而,好像白道又容不下你似的。”

“可以这样说吧,都是被逼无奈。这一别也不知哪时能再见,但不管怎么样,黑道险恶,请保重。”

“你也要保重,相见会有机会的,等你在北方发展好了,南下时,我们也就可以见面了。放心吧,我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面对了许多险恶,本来就该死好几次了,命大没有死成,我相信自己能应付。本来要喝一顿酒后,再散的,但目前形式紧张,只有来日再聚了。”

跟华仔拍掌作别,然后各自上了车。在那批出租车出发半小时后,我们三十辆车,分散行驶到西门。果然警察上了当,把大部分警力调到东边,我们趁此良机,一轰而上、横冲直闯,很快冲破警方薄弱的防线。

然而黑心帮老大在我垮台这几年又悄悄回到A市,收集残部扩张实力,特别是我们在跟王八斗的这些日子,黑心帮趁乱扩张,势力大增,我们冲出警力包围圈却遭到闻讯赶来的黑心帮狂追,我们与华仔别后分出来的十辆车分成三队撤退,我们所在的一队四辆车,其他两队只有三辆,分别由伪娘和铁头领队。

黑心帮在老大的带领下就只追我所在的那一队,明显带有复仇的意图,我搞不明白他们怎么就那么清楚我在哪一队里面,莫非有叛徒?我所在的车内只有大卫、丽丽、光头和大毛,这车上都是些死党,叛徒不可能在这车上,也许就在与我们同行的两辆车上,于是我们调遣另外两辆车另行其道,决定一年后当风波相对平静时在天津汇合。原计划我们那一队是从福建行至广东后,再北上,见黑心帮的人穷追不舍,怀疑有内鬼,于是安排另外两辆车按原计划路线行驶。我们则内部商良,确定从广东穿广西、云南经四川再北上。

虽然我们改变了原来的行驶方向,换了车号,仍然没有摆脱黑心帮追踪,在进四川的途中,在盘山公路上枪战对决,黑心帮集中全部力量追我们一辆车,我们的车开了两天没有停过,除了在加油站停了几分钟。更不幸的是我们的车胎被子弹打爆,车差点翻下了悬崖,我们只好弃车而逃,爬上山,在树林里狂奔,光头和大毛在靠近山路旁掩护射击,我、大卫和丽丽逃走,光头对我们说:“若有机会一年后天津见。”

从乱木中穿行分不清方向,只能是慌乱地没有方向地乱跑,没跑多久前方遇敌,大卫不得不留下来阻挡敌人进攻,我带着丽丽又往另外一个方向奔跑,没跑多久又遇一伙敌人冲过来,我们一边射击一边撤退,也许是听到枪声,敌人越来越多,把我们追堵到一处陡坡,已无退路,面对密密麻麻的子弹,一不小心就中枪,在万分危急之时,丽丽一把抱住我一起滚下山沟,只感头晕目眩和身体撞击地面发出的阵阵疼痛,不知滚了多久,在一处草地上停下来。只感觉天旋地转,和着眩晕带来的恶心,过了很久才会过神来,感觉身下软绵绵的,一看是丽丽,她正睁着双眼傻傻的看着我,我也看着她,顿时四目相对,碰出了一阵火花,照亮我黑沉沉的心空,我们就这样抱着抱了很久,没有改姿势,也许是头晕还没回过神,也许是目光相汇和第一次亲密接触让彼此僵住了身体。

“不怕死是吧?老娘现在就成全你”说着母老虎掏出枪指向我的额头,我安静地闭上双眼,等待死亡来临。安静地过了一会儿,冰冷的枪管从我额头上移开,母老虎淡淡地说:“你实话实说,你是什么人?做什么的?从哪里来?为什带着双枪?我只想弄清楚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请你放心,只要你肯说实话,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报警,等你把伤养好后,我放你走,我不求你回报什么救命之恩,我无法做到见死不救,如果你真的是坏人,我只希望你从今以后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实不相瞒了,我曾有一家集团公司,因公司发展需要,发展了一定的势力,与一黑帮集团发生了矛盾,该黑帮曾遭到我们毁灭性打击,然而后来公司垮台后,该黑帮又卷土重来,对我进行追杀,我一路从福建逃到这里,我们一伙人一路上死的死,散的散,到这里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在树林里他们几十个人拿枪追着我,由于寡不敌众,中了两枪,在毫无退路的情况下跳到了河里,由于体力不支,又疼又呛地就晕过去了,然后就是这么幸运地被你救了。”

“哦,这么说你不算是坏人,那你被他们追杀为什么不报警呀?”

“因为我也有杀他们的人,如此追究下来,谁都难免死罪,横竖都是死,何必要到牢里去接受折磨呢?”

“哦,原来如此,算我没白救你。放心吧,在我这里呆着,很少会有人知道,我也不会报警,我这里很偏僻,很安全。你放心养伤,养好后你再走。”

“你就不怕追杀我的那些人找到这里来,如果追到这里来,他们有可能会杀了你。”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怕她只是想稳住我,暗中报警,但现在也没什办法,身上都是伤,也没去处,枪也被她没收,藏起来了,目前没什么更好的办法,索性只好相信她。

“很少会找到这儿来的,有生人来,我们家那条狗就会远远地叫过不停,只要听到狗叫,我就把你藏起来,如果他们敢乱来,老娘就持抢跟他们拼了,我孤家寡人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好怕死的。”

“孤家寡人?你的家人呢?”

“说来话长,我曾经在一家工厂上班,那时年少无知被我前夫花言巧语给蒙骗了,就死心踏地跟着他回到了他的家里。他曾经说他们家是清山绿水,我来到那里才发现是穷山恶水,他曾经说他们家的房子是原生态避暑山庄,我来到那里才发现是一幢破木房,他曾经说他们家养殖与果树结合是现代化的生态农业,我到他们家后,发现只养了两头猪,一头耕牛和门前栽着三棵梨子树。他曾说他们家的存款是一的后面有六个零,我暗算了一下居然是一百万,可等我到他家里后打开他们家的存折本一看,一的后面的确有六个零,但是忽略了其中还有一个小数点,他无耻到连小数点后面的两个零也算上去,他所说的六个零,我曾以为是一百万,结果只有一万。

就那么点钱,远远不够改建他们家的那破木房,我非常讨厌别人欺骗我,当时我非常愤怒,挥刀要杀他全家,其实他家就一个老爹,他们家就两个人,在他百般劝说和哄骗下,连下跪磕头都用上了,我一心软就原谅了他,心想反正都跟着他了,好女不朝三暮四,只要他诚心悔过,经我调教自然就变好了。

那一万块就一直存着,准备拿来养孩子。新修房子由于没有钱不敢去想,只能从长计议,我为了今后的生活,为了最大限度地省钱,连婚礼都没举办就直接跟了他,在民政所盖了两个章就完成了结婚。刚开始他伪装得很好,百依百顺,没想到婚后不久他就原形毕露,他常常责怪我对他太凶,我承认我这人脾气不好,很多事情不如意都会生气,但我其他们方面并不差,他同样也有一大堆的缺点,除了他那张油嘴会说了点,我没发现他有什么其他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