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敲门声，是虞雨竹的声音，“玄，是我。”
慕容玄慌乱拂去铜镜上的血迹，看了一眼大门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虞雨竹轻轻推门进来，却站在门边不敢往里走，她的双眼也是浮肿，兴许也是哭了好久，“你……喝酒了？”
慕容玄并不看她，将手中酒壶随意放在一旁，“难道这也要向你汇报？”
虞雨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是……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听下人说你已经两天滴米未沾了……”
不等她说完，慕容玄就打断了她的话，“我的身体不需要你来担心。”
冰冷的语气拒她千里，不留一丝情面。
“玄……”虞雨竹眉头紧皱，眼中又涌上泪来，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慕容玄一惊，回头看她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玄，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好不好？”虞雨竹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地上苦苦求饶。
慕容玄冷哼一声，瞥过脸不看她，“如果原谅你可以将一切变回以前的样子，我会立刻就原谅你！”
虞雨竹抽泣着，双肩抖动，“我知道你心里最爱的是萧若翎，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这次我真的做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毕竟……我们已经拜堂了。”
“那又怎么样？对于你这样的蛇蝎妇人，一纸休书我可以马上给你！”慕容玄不留一丝情面满是冷凝，一拳砸在桌几上，将虞雨竹惊得不轻，桌几上顿时出现一道裂纹来。
虞雨竹跪在地上，膝盖跪地挪到了慕容玄脚下，拽住他的袍角苦苦哀求，“玄，求求你不要休我，至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多少也看在一日夫妻的份上。”
“一日夫妻？那么本王与翎儿呢？”慕容玄的眼似寒潭碧池，透着寒光，“你以为本王不知道，那天你在酒里做了什么手脚。”
虞雨竹脸都绿了，整个人都傻掉，转而又疯狂抓住慕容玄的袍角，拼命哭喊，“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做牛做马也愿意，求求你……”
慕容玄甩开她的手，“王府中不缺牛马，念在一日夫妻的情面，本王不要你偿命，明日一早就自己离开，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
“不……”虞雨竹扑过去抱住慕容玄的腿，眼泪鼻涕蹭在了他的衣袍上，“你不要赶我走，我一个人无亲无故，要是你都不愿收留我，我……该怎么办？你就可怜可怜我好不好……况且……我犯了这些错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求你！”
慕容玄眉头紧皱，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翎儿何尝不是无亲无故孤身一人，你的家人被发配边塞，可好歹都健在人世，你觉得自己孤身可怜，难道就对翎儿下得了手！”
“我……我……”虞雨竹已经无法再辩解，只得抱住慕容玄的腿嚎啕大哭。
慕容玄再次将她的手掰开，凌厉的双眼狠狠看进她的眸，“原本……我以为你是一个善良懦弱的女人，才让你留在府里，可是现在……竟是引狼入室！”
“玄……”虞雨竹怔怔抬头看他，对他眼中的嗜血的怒意感到害怕，他就似想要将她啃骨吃肉一般，虞雨竹不禁浑身发抖。
慕容玄抓住她的胳膊，生生将她拖了出去，顾不得她的哭闹，一把将她甩出了房外。
猛地关上大门，“砰——”
将所有的嘈杂、哭喊、风雪的呜咽，统统关在了门外。
他站在房中，望向那孤寂的灵牌，房中的烛火映照在他的脸上，苍白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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