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德宁亦是你的妹妹。”
夏侯飞道:“翎儿,只要你说,朕就答应你,西图,夜浩晨,这笔账,迟早会收回来,德宁所受的那些委屈,也终究会一并收回的。”
她摸着他的脸颊,轻声道:“五哥,我不知道这次的任性是不是又是一次错误的决定,可是我不想骗自己,想跟着自己的心走一回,想听旁人的劝告,重新再开始一回。可是这次,我若输了,就真的一无所有,就真的再难回头了。”
夏侯飞笑道:“那就不要认输,只要赢了便好。”
她笑着看着他的眼睛,问他:“那你会让我输吗?”
夏侯飞笑道:“不会,朕的世界只有赢,没有输,所以,翎儿,不用担心,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始终坚信朕在你身边,就好!”
她依靠着他的胸怀,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信任我吗?”
夏侯飞道:“只要你说,朕信又有何妨?”
她含笑在他怀中入睡。
夏侯飞看着怀中熟睡的容颜,欣慰地笑了:翎儿,霄儿的事不会再次发生,不管发生什么事,朕一定会护好你和离儿,你要对朕有信心才是。翎儿,等事情结束,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到时你依然是我夏侯飞的妻子,我圣齐的国母——启陵皇后。翎儿,在朕心中,你始终是我唯一的妻,朕对你的承诺从未改变,君无戏言,你可懂?
只是这一切,熟睡的厉翎霜丝毫不知晓。
……
东林皇宫,暖阳宫。
离去前,厉翎霜再次回到这里,却没料到却看到了司徒谦,她淡笑着问他:“那么多棘手的事,没想到你居然会来这?”
司徒谦凄然地扯动嘴角,问她:“翎霜,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朕宁愿从未认识过她,或许这样对她对丁仁,对所有人都好,至少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倒是没料到司徒谦会有此一说,微微扯动嘴角,道:“可是没有如果。”
“是啊……”司徒谦无奈地长叹着:“这一切已然发生了,再也回不去了,现下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
她轻声道:“死者已矣,你也别想那么多了。”
司徒谦笑道:“其实朕一直很好奇,你和清妃为何会如此要好,甚至为了她,你甘愿道出血玉的秘密。”
她笑道:“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吧!虽然那个时候我失忆了,以前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可是见到她,我就一直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以往熟悉的身影,等后来恢复了记忆,我也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她顿了一下,说:“在她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清妃就如当年的我一样,固执地去坚守一个不可能的结局,心里明明清楚,却就是舍不下,然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亦不自知。可是,看着她,我却觉得自己要幸运地多,至少我爹他们没有抛弃我。”
司徒谦转而问她:“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跟他回圣齐吗?”
她道:“你觉得呢?我还能回去吗?以什么身份回去?安宁郡主?启陵废后?北夷纤羽公主?”
她惨笑着摇头:“这些身份都不是我所想要的,如今我只能是瑶琴仙子,也只能有这么一个身份。”
司徒谦了然地点点头,道:“其实这样也好,回去不见得就是最好的办法。”
她亦点头,笑着问他:“接下来可能真的会天下大乱,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司徒谦笑道:“那依你之间,朕应当如何?”
她笑着摇头,问他:“丁仁呢?听说他辞去了官职,你就这么答应了?”
司徒谦道:“他的心不在这,朕如何挽留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当初若不是朕一意孤行,非要彩蝶入宫为妃,或许他们早已成双成对,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她道:“你也说是过去的事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样的话谁都会说,只是你问问你自己,如果真的回到当初,你真的不会做这样的决定?真的会放任清妃嫁给丁仁吗?”
司徒谦眼皮微挑,问道:“她跟你说过什么?”
她笑着摇头,道:“她什么都没跟我说,这些事是我之后找人打听的。司徒谦,别再自欺欺人了,为什么当初非要纳她为妃,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吗?真的只是因为当初的情势逼得你不得不纳其为妃,要靠郑荣的权势才压得住群臣,才能坐得住这把龙椅?”
她问他:“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你明明舍不得伤害她,明明很在乎她的,可为什么却一次次把她推的那么远?这样互相折磨,你觉得好受吗?”
司徒谦凄然笑着:“现在说这些都无济于事了,这一生注定只能负她了。”
“司徒谦——”她怒火中烧:“为什么事到如今,你依然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难道在你心中,她就真的这么无足轻重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一切都是我猜错了,你根本不爱她,不在乎她,只是从始至终在利用她,那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她说完,看了司徒谦一眼,愤然离去。
留下司徒谦一人,司徒谦喊道:“拿酒来!”
……
“他还在喝酒?”厉翎霜嘴角微微上翘,道:“看来,清妃没有白死。”
夏侯飞笑道:“司徒谦不见得是一个无情之人,你告诉他这些就是为了清妃?”
她笑道:“一举数得的事不好吗?原本我就没打算告诉他这些,因为他不配,可是最后我还是忍不住说了,没想到真的被我说中了,他真的是因为怕清妃嫁给丁仁,才急着让其进宫为妃。”
夏侯飞哑然:“你唬他的,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打听?”
她笑着点头:“说来也奇怪,我就是有一种直觉,觉着司徒谦当初让清妃进宫不会是表面那么简单,所以当时试着大胆揣测,现下看来,他当初确实是爱惨了她,只是他用错了方式,也错过了。”
夏侯飞笑着将手中的茶盏递给她,为自己也斟了一杯,悠悠喝了一小口,道:“翎儿,司徒雪姬在半月后会在武夷山举行武林大会。”
她微微颔首,道:“这个我也听说了,司徒雪姬此举应是想要趁此机会夺得武林盟主的称号,这样,以她为首的圣雪宫就可以号令武林,利用江湖武林的力量对抗朝廷,胜算要大很多。”
夏侯飞笑道:“想不想去看看?”
她笑道:“这样的盛况,如果少了我们,司徒雪姬岂不会太失望?”
夏侯飞笑道:“你不怕到时会为难?”
她一愣,随即淡笑着道:“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他早晚会明白。”
夏侯飞问道:“翎儿,你可后悔当初的决定?”
她看着他,问他:“五哥,我只问你,你可还信我,我可还能信你?”
夏侯飞点头:“自然。”
她笑着点头,道:“既是如此,又何必问这些呢?如若不确定,如今我又怎可能坐在这里与你饮茶,一起谋划。清妃说得对,珍惜眼前人,即使头破血流又如何,违背了自己的心,最终痛的还是自己,我不想继续错下去。五哥,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帮你。”
夏侯飞笑着看她,道:“翎儿,你能这么想五哥已经很开心了,这些事你不必烦忧,五哥自有主张,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调理好自己的身子。”
“五哥,你——”她微微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