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林漠遥抬起头,放下纸笔含笑走到她面前,探了探她额头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苏红茶掀被坐起来,拍拍胸脯,“好好的,只不过是昨晚不小心喝了点酒,睡了一觉,已经没事了。”
林漠遥哼了一声,“谁说你可以喝酒的?幸好没事,如果出了事,看谁来救你?”
“只不过喝一小碗酒而已,怎么会出事?又不是泡冷水。”她仰着头,语气像是小孩子撒娇一般,昨晚喝酒时的郁结已经一扫而空。
“既然没事了,那就起床吧,等我把这里收拾一下,一起出去找楚斩情。”
苏红茶穿着衣服,奇道:“楚斩情?谁呀?”
林漠遥一边收着桌面上的纸笔卷好,一边说道:“就是你昨天见到的大胡子,我今早到的时候,曲湘南的书童告诉我的,看样子他们挺熟。还有,你现在就是抢了主人家的床,一个人呼呼大睡,怎么好意思,也难怪他不愿出手。”
苏红茶看了身后破木床一眼,笑道:“呵,大胡子叫楚斩情?这名字就绝情的很,果然和他的性格有些相像,连睡的地方也没个人气。”
林漠遥失笑,怎可以名字论断人?
等哑姑用木盆打来热水给她洗漱过后,两人正要出门,哑姑却拉住她,仍端着那碗药,示意她喝下。
苏红茶直皱眉,“哑姑,为什么叫我喝药?”
林漠遥也问道:“是什么药?”
哑姑左右为难,这是曲湘南交待必须让小姐喝下的,可是如果她说是曲公子的意思,世子爷必定要问发生了什么事,曲公子一再交待不要提起昨晚的事,到底该怎么办?
苏红茶见她愣在那里,忙拉着林漠遥溜了,没病坚决不喝药。
他们两人一出了厢房,就看到外面的菜园子里,楚斩情依然在整理着菜地,而天井的一张长板凳上,放着哑姑带来的大包袱。
苏红茶已经见识过那人的无情,叹口气道:“这人说话气人得很,我实在没有信心请他出山,漠遥,我们还是打道回府吧,定然还有其他办法可想,别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林漠遥毫无顾忌的揶揄道:“既然你如此生气,不如我把他拖来爆打一顿?”
苏红茶大笑,“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看你打那些尾巴翘上天的人。”
林漠遥眨眨眼,强调道:“那我可真的打咯?”
楚斩情明明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却充耳不闻,苏红茶没折了,不可能真的去打人家一顿,也不想再惹是非,没劲道:“算了算了,我们还是走吧,何必耗在这里自讨没趣。”
她叫了声哑姑,就去取板凳上的包袱,哪知把包袱拿开,她的那把迷你弩弓竟然也摆在下面,哑姑还真细心,连这个也给带出来了。
“这是什么?如此古怪?”林漠遥看到那把弓,不禁拿起来问道。
苏红茶有些骄傲道:“我设计的弩弓,怎么样?那日射依玛的马匹的时候可是一射一个准,杀伤力极强,你也见识过的,还行吧?”
林漠遥摸着弩身,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想不到你还有这手,看来回去后我该把你的脑袋瓜剖开了看一看,究竟是怎么个构造,才让你想得出这些玩意儿?”
得到他的夸赞,苏红茶眉开眼笑,正要说话,一只手忽然伸过来,将弩弓从林漠遥手里抢了过去,回头一看,却是大胡子楚斩情。
他脸上的神情明明很惊异,林漠遥与苏红茶对视一眼,却是笑而不语。
“这弩弓,真是你设计的?”看了一会,楚斩情总算是开了金口。
苏红茶眼也不眨一下,“没错。”
“可有图纸?”
“图纸有是有,没带。”
楚斩情听她回答得干脆,神色已缓和不少,他把弩弓左摸摸又看看,竟有爱不释手的感觉,苏红茶眼珠一转,小心翼翼道:“如果你想要图纸,可以随我到家里去拿?”
“跟你去拿?”楚斩情的细长的眼睛朝她一扫,“如果你有诚意,就叫人回去拿了给我。”
这人恁精明,怕不好上钩,苏红茶正想推拒,林漠遥突然说道:“好,如果楚兄真的看得上眼,内子自然不会吝啬区区一张图纸。”
楚斩情没出声,似是默认了。林漠遥叫来哑姑,让苏红茶吩咐她回去拿图纸。哑姑焦急地比划着,意思是说她不会骑马,马车已经让曲湘南驾走了,如果等她慢吞吞的脚力拿来图纸,怕要耽搁不少时间。
在这么个陌生地方,林漠遥自是不敢放苏红茶一人在这里,他给了哑姑一大绽银子,叫她在附近叫辆农用马车,等回府拿了图,让夜无歌马上送来。
哑姑连连点头,接了银子赶紧去了。
楚斩情也不理他们,拿了弩弓走进了屋,估计是一个人琢磨去了。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楚斩情既然有对自己的弩弓感兴趣,是不是代表他已经融化了那么一眯眯?苏红茶知道有了丁点指望,也不喊回去了,只是这时候才发现院落里安静得出奇,既没看到曲湘南那个括噪的吝啬鬼,又没看到嘴甜讨人喜欢的小童,四下看了看,不由奇怪道:“咦?哑姑说曲湘南驾马车走了,他是真的走了么,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
林漠遥边给他骑来的马喂草料,边道:“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就看见小童和哑姑留在这里,一看到我,只说让我照顾你,也溜得没见了人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