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不会答应,未料他却又似非常明理一般,大点其头道:“我早就明白这一点,所以找你要马是假,想见见你是真。也好,现在人也看了,让你提心吊胆的事也解决了,你可以走了。”
苏红茶没料到他说风就是雨,既然他说她可以走了,那确实也可以告辞了。
她放下茶杯,起身道:“虽然很无理,但还是谢谢你能答应我这个要求,你好好养伤吧,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温七望天冷哼了一声,待苏红茶真的跟雷战往门外走去,他却忽然在后面大叫:“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
苏红茶停住脚步,雷战却道:“别管他,走吧。”
想了想,她还是径直往外走,只是在出门的刹那,她无意间回头一看,漂亮的温七竟一脚掀翻了花篮,一下子坐到地上,瘪着嘴委屈的直抹眼睛,就像一个像大人要糖吃的孩子,没有得逞,便坐在地上耍赖。
她叹了口气,这人发起脾气来,花样还真是推陈出新。
因为一些该布置的事情都忙完,林漠遥心头暗松一口气,很早的回了王府,一进怡然居,却没看苏红茶出来迎,大感奇怪。问了几个丫头,也只说不知道。
以为她是到镇南王妃那边去了,打发人去找,说王妃那边来了贵客,正陪着,未见过世子妃。恰好门房那边传过话来,说是世子妃叫了一辆马车出门了。
他也没在意,叫人打了洗脸水,想过去竹院去看看师叔,不料夜无歌进来禀报道:“世子,已经确切的查到,温七近段时间都呆在眉山别院在养伤,周围布了不少人看着。”
林漠遥洗完脸,把巾子搭在洗脸架上,“既然查到了,今天就叫赵大富给大老板传话,叫他明天无论如何也要约他相谈。”
“是,赵大富怕死,他不去也得去,而且我今晚一定会把人马全部调过去。”
“很好。”
“不过……”
林漠遥回头道:“不过什么?”
夜无歌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风格。”
“不知道是不是守在那附近的人看错了,他们说,今天看到……看到世子妃进了眉山别院……”
“什么?小茶去了温七那里?”
林漠遥眼里是前所未有的震惊,转而又觉不妥,又轻描淡写道:“她进去多长时间?”
“没多久,就刻把钟。”
夜无歌说完,便静静看向林漠遥。
此时艳阳高照,温热的日光从窗口徐徐洒进来,投在他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老长清瘦的影子,
沉默了一会,林漠遥蓦然一笑,“没关系,我都告诉过她当断则断,她总是心太软,这一次,我一定要叫温七对她彻底死心。”
此时此刻,他明明笑得如窗外的阳光般温暖,不知道为什么,夜无歌总觉他那笑容里有些凄冷。
镇南王妃此时要见的贵客不是别人,正是自寿宴之后就多日未曾在外面走动的墨音。
墨音带着她的四婢,依然是那么风情万种。
而镇南王妃身侧有王妈妈陪着,也是沉稳雍容。
“姑娘许久未来王府玩耍,今日能抽空过来,实在让我开心之至。”镇南王妃首先开口笑道。
墨音让知画将一只橘子剥后,才伸出纤纤玉指拈起一瓣来吃,“如果王妃真是想着墨音,不如让墨音天天来陪您开心?”
镇南王妃干巴巴笑道:“姑娘天天来陪我一个老太婆,我自然是欢喜,就怕误了姑娘的青春。”
墨音嗔道:“王妃您说哪里话?您哪里是老太婆,可还年轻好看得很,若是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才二八年华。”
这次镇南王妃真的欢喜了,摸了摸自己的脸,转而叹气道:“墨音姑娘,你的嘴为什么就这么甜?总是很容易就哄人开心?”
“所以说,墨音准备打明儿开始就过来陪您,常言道,笑一笑,十年少,如果墨音整日都能让您开怀大笑,相信王妃永远也没有哀愁年华逝去的那一天。”
听她如此直接的说,镇南王妃再也笑不出来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这么住过来陪我这个老太婆,怕是不太好,影响了姑娘的名声。”这女子长得好看,脸皮怎么就这么厚?住到王府来,又想给她添麻烦?
墨音放下橘子格格笑了起来,“王妃,您的话就更见外了,如果您怕坏了墨音的名声,何不又给墨音一个名份呢?”
她心里也在暗暗冷笑起来,好个过河拆桥的老妖婆,以前答应的事,现在居然给她装傻?
镇南王妃果然就给她装傻,睁大眼道:“名份?哦,对了,我就认你为义女吧,这样一来,你住在我们王府陪我,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义女?”墨音再也难以保持风度,竟然连声音都尖厉了不少,“王妃,我们以前说好的可不是义女。”
“我们以前说好的?我们以前说的什么?好像以前并没有说好什么事啊?”镇南王妃垂下眼帘,干脆装到底。
“你……”墨音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忽然发现自己太沉不住气了,又坐下来,露出她的招牌笑脸,“王妃原来不仅是个王妃,还是个彻底的二赖子,把一些事情都推诿得一干二净。不过呢,我墨音敢闯四方游天下,什么样的人都遇到过,如果今天不是因为对世子情有独钟,也不会如此受你耍弄而无所作为。也罢,我们就打开窗子说亮话,王妃以前说过,只要我能在寿宴上让你家媳妇难堪,可能出个什么问题,就许我进林家的大门,当个侧室什么的,现在怎么又没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