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湘南面上露出纯善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勾住他脖子的女子,“这次我是放开了你,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
苏红茶忙不迭松手往后退,瞪他一眼,“上次不都是对我要打要杀的么?这次居然会来救我,安了什么心?”
曲湘南哼了一声,别开头,“当然安了好心,不然你现在已经成了剑下亡魂。”
“鬼扯。”苏红茶转身往回走,曲湘南一把将她捞了回来,“你又要到哪里去?”
苏红茶甩开他的手,“回王府。”
曲湘南也不禁气结,“回王府去送死?”
苏红茶侧目看他,似笑非笑,“谁说去送死?我要把我的阿南牵出来,若是被人顺手牵了羊,岂不是损失太大?”
曲湘南以拳抵唇连声咳嗽,“虽然你有把损失降到最低的美德让人称赞,但是你能不能把那马的名字换换?”
看他吃憋,苏红茶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觉得这名字再合适不过。”
她再调头走,曲湘南黑着脸拉住她,“等一下,我自然叫它乖乖跑过来。”
说完,他把手指放嘴里,然后一声悠长的口哨声响起,不一会,果然就听到急促轻快的马蹄声自远而近,转眼那匹枣红汗血宝马就出现在视野。
苏红茶笑着拍拍马头,“阿南真乖,我们现在就回王府。”
曲湘南在旁边叹气,“说你回去会送死,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苏红茶淡道:“哑姑还在王府,她自小把我奶大,我岂能丢下她?”
曲湘南上下打量她,这女人果然是个麻烦精。
他极不情愿把她推到墙角,“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看看。”
言罢,身形一提,就已掠上屋顶,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过不一会,他又从原地掠回,背上还背了个包袱,“没见到哑姑,你那些背着弩弓的啰娄死了两个,其他的都逃了,倒是见机得快。”
他边说着把包袱扔给她,“给你随便打了个包,再别给我说回王府的事。”
哑姑不见了?会到哪里去?她把包袱背好,想了想,走上前对他真诚道:“曲湘南,谢谢你。”
曲湘南感动得差点想哭,他真想问她,谢谢你三个字值多少钱?
他实在不想搭理她这句话,首先蹬上宝马,牛头不对马嘴道:“林漠遥留着助你离开京城的人都被人收拾干净了,现在满城都是追杀你的人,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什么?他留下来的人都死了?”苏红茶吃惊,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怪不得之前除了庞大虎那边的兄弟便没人再出手,原来早被人给杀了。
曲湘南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住她,笑吟吟道:“你以为这次出手追杀你的人出自别家?也不看看是谁?我们曲家的大家长已经发出了追杀令,我估计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都休想躲得过去。”
苏红茶暗惊,果然是曲家的人,其实力真的不可小觑,居然不声不响将林漠遥留下的人都收拾了,好可怕。
可是曲家为什么要杀她?她刚待问出来,曲湘南忽然一把将起拎上马背,压低声音道:“不想变成刺猬就给我闭嘴。”
苏红茶不知道身后究竟有多少人要追杀她,在曲湘南策马离开之际,一阵剑气铺天盖地从后面席卷而来,他把苏红茶护在怀里,大声嚷道:“喂,你们也留点情面,好歹我也是你们家爷……”
他如此一叫,那些杀气果然淡得不少,只这一眨眼间的功夫,汗血宝马已带着二人去得老远,任凭那些人轻功厉害,一时也难得追上。
刺骨的寒风几乎要刮破脸面,苏红茶差点都呼吸不过来,曲湘南拉过身上的大氅罩在她头上,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觉马速慢了下来,又过得一会,他揭开她头上的大氅,将她从马上抱下来。
苏红茶目光四下一转,觉得眼前景致有些熟悉,分明是在白府大门前。
她有些吃惊于他知道她想来的地方,这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居然知道要来白府找如花?
曲湘南看着大门口,笑容里有那么点不耐烦,“你看,他们两个出来了,白春水还真是孝子,居然敢抛下老娘跟女人走,以后我养到这种儿子该先把他的腿打断。”
他眼神甚为鄙夷,真有气慨的男人,决不会一而再偷偷摸摸带着女人私奔,也就那么点出息。
如花和白春水各自背着一个大包袱从白府侧门里奔出来,看到门外两人,白春水又惊又喜,“如花没骗我,果然是世子妃叫我们离开京城,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曲湘南眉头一皱,推开冲着苏红茶聒噪得夸张的小子,“叫什么叫?回转去赶辆马车出来,不然就你那两腿,一世都别想离开京城。”
白春水神色复杂地望着他,“曲公子也同我们一起走?”
曲湘南打鼻孔里出了一声气,就没了下文。
白春水没再多说,又回了白府,没一会,大门打开,一辆马车被他牵了出来。
“我不会赶马车,你们看……”
曲湘南瞥了他一眼,径自跳上车辕,一脸不耐烦,“坐车会不会?不会就滚蛋。”
白春水似乎有些怕他,一句也不敢多说,赶紧和如花爬进车厢,苏红茶也欲进去,曲湘南一把将她带上车辕,说道:“你做点好事,别打扰人家。”
苏红茶一头雾水,她只是坐进去而已,又怎么会打扰人?
曲湘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