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珏来到公堂门口,冲平原冷哼一声,看了看严阵以待的官兵、义愤填膺的奴隶和不明事态的百姓,几句话跟众人说明了情况,虽言简意赅,却掷地有声。
听到这番话,人群中响起怒骂谴责声,直指平原和连州府衙。奴隶们更加气愤,狠啐岳大姐一家,杀人般的目光已经将她们一家千刀万剐。
官兵和衙役们听明珏说了前因后果,对平原等人满心恼恨蔑视,却因有命令在身,不敢疏乎后退。看到明珏一再让孙宝生等人后退,他们也放松了警惕。
“平原想置我于死地,勾结几个恶奴,企图栽脏陷害,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也不想多说。”明珏停下来,登上公堂门口的石案,继续说:“他诬陷我没什么,大不了我一个人死,可连州城的百姓有这样的父母官,苦日子也就来临了。你们若不想在狗官治下受苦,就把他赶出连州城,求皇上另派有才有德的清官来。”
一言掷下,引起人声鼎沸。
“平原,狗官,滚出连州城。”人群里有人喊出这句话,立刻得到诸多响应。
明珏已经把事态讲清,并言明自己只对意图栽脏陷害她的平原。平原来连州府时日不长,还没来得及培养心腹可用之人,多数官员官兵跟他不是一条心。
公堂里被抓的人齐骂平原和岳大姐一家,连杨管事和张管事也牵连在内。奴隶们猛吐口水,骂声不绝,连州城的百姓则大喊大叫让平原滚出连州城。数百名官兵和衙役仍在坚守岗位,却松散了许多,有人干脆收起兵器看热闹。
萧攀抱着肩膀,一脸嘲笑,说:“平大人,真凶是谁你也知道了,是非清白也早已断白,我们要回去向侯爷复命,这些人我要全部走。”
“休想。”平原知道此次事情不成,他就成了温显宗的弃子,日子悲惨,前途暗淡,不到最后一刻,他都要垂死挣扎,“来人,快去送信,向北郊大营求援,给皇上送紧急奏折,就说洛氏鼓动矿井的奴隶、扇动连州城的百姓造反。”
萧登撇了撇嘴,接话道:“平大人,北郊大营的兵马只有接到皇上的圣旨,看到侯爷的虎符令牌才出兵,你去求援?呵呵,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明珏冷笑几声,说:“长耳朵的人都听到了,我们这些人只造你平大人一个人的反,把你赶出连州城,换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来。你可以给皇上递奏折胡说八道,这么多人也都能为我做证,皇上是清明的君主,不会听信你一面之词。连奴才买卖这种小事你都弄不清楚,你凭什么做一城的父母官?谁敢信你?”
“平原滚出连州城,平原滚出连州城。”
一时间,呼声喊声骂声四起,如山崩海啸一般,震颤了连州府。连州城其他官员摆出事不关己的姿态,官兵衙役也收了兵器,懒洋洋地监守岗位。
明珏看了岳大姐一家三口一眼,给萧攀使了眼色。萧攀会意,拿出令牌,跟官兵统领说了几句话,得到肯定答复后,冲明珏点点头。
“萧家的卖身契不做数,岳大姐母子三人还是我的奴才。”明珏扔掉萧家的卖身契,吩咐道:“孙宝生,你带人给我把张山保那狗奴才揪出来,一并处理。”
“主子饶命,主子,奴才被骗了,被骗……”张山保连呼带嚎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十几个男女哭泣讨饶,来到公堂门口,齐刷刷给明珏跪下。
他们一家来得可真是时候,想必他们一家早就在人群里了,正在旁观,看谁胜谁负,再准备投靠哪一方。听说明珏要抓人,赶紧都钻出来了。
张山保跪地讨饶,边哭泣边打自己耳光,“主子呀!红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奴才的,是杨管事的,奴才想把他们一家卖掉,杨管事要买,他骗了奴才。”
“呵呵,你倒是对答如流,早准备好答案也不容易。”明珏连声冷笑。
“主子,我爹、我爹只是跟岳大姐有些首尾,没碰他女儿,他们……”张栓很诚实,跪到明珏脚下,“主子,你饶了我爹的命吧!他被杨管事骗了。”
“是不是被骗等以后再说,他们一家原来的卖身契呢?”
“在、在北郊……”张山保很谨慎,以唇语告诉明珏。
明珏点点头,“张栓,你去拿,先由你收着。孙宝生,你把岳大姐母子三口和张山保全押回黑山镇,关进矿井里。一人关一座矿井,矿井中冤魂恶鬼很多,让他们好好享受,不许给他们吃喝,这里的事情结束,我再审问他们。”
张山保身体哆嗦了一下,什么也没敢说,就让人给他上了绑。岳大姐一家三口知道事情不妙,又被连续发生的事情惊呆了,听说要把他们押走才反映过来。
“杨管事救命呀!平大人,我可都是按你交待的做的呀!救命呀!”岳大姐一声哀嚎,她的儿女也跟着哭泣求救,由始到终,不敢看明珏。
“洛九小姐,要是有多余的矿井,把杨管事和张管事也送进去,单独关。”
杨管事和张管事听说要被押进矿井,两腿间的阀门都打开了,水流更快。听到岳大姐向他们求救,恨恨咬牙,他们都自身难保了,哪能顾得上她。
衙役把岳大姐一家和杨管事、张管事带出来,交给明珏的护卫。孙宝生挑了几个行事可靠、身强力壮的奴隶,让他们把这些人押走。明珏叫过紫竹吩咐了几句,让她一个小丫头回矿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摸清楚。
先把张山保和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