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酒店男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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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鸡犬不宁的再婚家庭

小军歪在床上装睡,背对着她说:“没看到,我要钱干什么?”

“奇了怪了。只一转眼,就不见了。”苏小玉自言自语地退了出去。走到修理铺,跟正在修一辆自行车的老黄一说,老黄就丢下板头,气得要去打他:“这个杀坯,不想活了。”

苏小玉连忙扯住他的后襟:“算了,新年新岁的,多难看。再说,你现在就去找他,他知道是我告的密,不要更加跟我作对吗?”

老黄止步,回头,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

苏小玉只得默默地回去,重新拿了钱去买菜,然后将钱和值钱一点的东西,藏得更隐蔽些。

可是这天,又发生了一件更让她生气的事。她正在外面的水龙头上洗菜,突然,玲玲在自己的屋子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赶紧扑进去,见玲玲掩住脸在哭,就蹲下来问:“玲玲,你怎么啦?”

玲玲从脸上拿开小手说:“他,拧我。”左脸上有一块明显的红块,拧得还不轻。

小军则站在墙边,无所谓地说:“哪里拧啊?我跟她开开玩笑的,真娇贵。”

这下,苏小玉再也忍不住了,只是尽量放柔声说:“小军,她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没想到,小军嘟哝说:“我只是摸一下她的脸,就这样大惊小怪,真的不是亲妹妹。”

刀子戳心哪,苏小玉的头一阵晕眩。她强烈地感到了这个婚姻的危机,也感到这样下去,这个孩子危险。

“你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她终于忍耐不住,教训起他来,“你不知好歹,说话也不知轻重。年纪这么小,就这样横蛮。长大了,还不知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小军更加放肆地说:“你又不是我妈妈,用不着你替我担心。”一甩长头发,出门扬长而去。

苏小玉又气又委屈,抱起还在哭泣的女儿,走到自己的屋里,坐在床沿上抹着眼泪,无声地哭泣。她再也没劲头给他们烧菜做饭了,到中午老黄回来,锅子还是空的。老黄一问,她哭得更加厉害,但一句话也不说。

老黄就冲出门,一会儿,将正在游戏机房里打游戏的儿子推进来,关了门吼:“说,你做什么了,惹得她们这样生气?”

儿子扯着破喇叭似的嗓音说:“你为了这个小女人,就打死我好了。”

老黄扑上去,劈头盖脑将他一顿毒打。这回,苏小玉没有上去劝阻,这样的孩子,是应该教育教育了,她也恨不得上去拧他一个耳朵,让他长点记性,好好改改。

但这样一打,小军与她更加敌对起来。见了她们母女俩总是一副面孔,有时还故意找叉子,惹她们生气。弄得家庭矛盾不断,气氛越来越紧张,往日的安宁和温馨已不复存在。

洪新晖下海经商没有成功,就回到老本行,在上海一个杂志社找到了一份工作。为了节省开销,他要租一间便宜一点的房子,便乘车来到离单位不远的七宝地区寻找民房。他在漕宝路上走来走去察看,看见一条高速公路的胳肢窝里夹着一个小村庄,象乌云一样飘在周围五彩缤纷的楼群中间。它头枕路基,三面环沟,只有一条水泥路通向进城大道,活象一个都市里的世外桃源,一个自给自足而又流动着的小社会。

他就沿着这条带子一样的水泥路往里走去,走过一条环村河上的小桥,就是一群密集的民房,中间是一条小街,两旁开着各种各样的小店。这里家家户户都搭满了小房子,恰如一个巨大的蜂窝。所以空房子很多,价格也便宜。他在那些窄窄的巷子里走来走去,看见许多人家的院子门口都挂着“有房出租”的牌子。他看来看去,比较了三四家,就在一家人家的大院子里相中了一间小房子,谈妥后租了下来。

洪新晖的房东姓陈,是村里最大的出租户。他租的是一幢用彩钢板搭起来的类似于工地临时房的两层小楼,上下各六间。房东为了收房租等的方便,把出租房编了号,他的房间正好是28号。有人告诉他,这种房子干净便宜,但冬冷夏热,吃不消台风,去年还被台风掀翻过房顶呢。

因为下海失败,洪新晖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女人们就都不肯光顾他,所以直到现在还是单身汉一个。而他却越是贫穷还越是清高,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落魄的大学生,租住在这些下层菜根簇中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因此,平时一直摆出一副鹤立鸡群的孤傲神情,跟周围的人谁也不搭讪。

可时间长了,他也耐不住寂寞,总是巴望有个能够说说话的人,最好是情投意合的单身女人相邻而居,增加点情趣。当然,要是她在长相学历年龄身高等方面与他接近一点,或者能发生点爱昧的故事,那就更好了。

所以,每当楼下响起女人来寻房子的喊声:“房东,这里有房子租吗?”他就禁不住要把头伸出窗外去看。可是,一次次都让他很失望,来这里寻房子的女人都不是他所希望的那种。前天,他隔壁的那对小夫妻终于搬走了,真是谢天谢地。他们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在床上折腾,床吱嘎吱嘎地响个不停。这对他这个离婚多年的单身汉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残酷的煎熬。因此他们一搬走,他的这种期望就更加强烈了。

今天下午三点多钟,洪新晖正在自己的租屋里看书,听房东老陈领着人来看他隔壁的那间房子。“这间房子多少钱?”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

房东说:“都一样的,270元。电费另加,水费不收。”

洪新晖连忙站起来走到门口去偷看。只见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正在那间屋子的门口,仰头看着房子的天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