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风歇,一夜春威折。脉脉花疏天淡,云来去,数枝雪。
胜绝,愁亦绝,此情谁共说。惟有两行低雁,知人倚、画楼月。
大少爷从洛阳回来还带了一个侍妾的消息顷刻间便在魏府传了开来,下人都在议论纷纷,冬菱更是愤愤不平,气呼呼地对秋云说,
“你说大少爷怎么能这样,成亲不到十日就丢下少夫人一人,一去洛阳又是三个月,回来居然又带了一个侍妾来,你说,他有没有顾及少夫人的想法呀。”
“就是,”秋云也附和,“这春暮姑娘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小姐,也不知道大少爷是怎么想的。”
“难为少夫人,当初二少爷对少夫人才是一往情深,若是二少爷,他肯定不会这样对少夫人的。”冬菱说着说着不觉便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秋云连忙与她使眼色,往前努努嘴,正是魏无拓迎面走来,二人急忙福了福身,一旁退下。
魏无拓早已听得真切,原本不信大哥会做出如此的事,听了她们的话,心中更是着急,急忙朝大厅赶来,厅内早已聚满了人,魏老爷魏夫人坐在上座,脸色凝重地看着魏无涯,宁子衿坐在一旁不语,脸上看不出神色,魏无涯则淡然自若,春暮站在堂中,面无惧色,魏无双看看爹,又看看大哥,蹙眉摇头,又看见二哥来了,连忙起身拉他过来,魏无拓早已忍耐不住,问魏无涯,
“大哥,你果真带了一个侍妾回来?”
魏无涯还没回答,春暮便先娇滴滴打了一声招呼,
“二叔。”她福了福身,媚眼习惯地直往他身上飘,看得魏老爷是不住地摇头,魏无拓看了她一眼,满脸嫌恶,也不理她,只问魏无涯:
“大哥?”
魏无涯放下手中的清茗,淡淡开口,
“是的。”
“大哥,”魏无拓急了,口中责意切切,“你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会好好待子衿,如今不过短短几个月,你就新纳他妾,你——”
“无拓,”魏老爷制止他,再说下去,恐怕会失礼数,他看着魏无涯,眼中也是责备,
“无涯,这是你的不对,即便你真要纳妾,也要先与子衿商议,与父母秉明,如今随随便便带个人回来,魏家没有这样的规矩。”
魏无涯听了,也不答话,倒是春暮,笑了一下对魏老爷说道,
“魏老爷,春暮虽然是烟花女子,但也是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的,奴家只跟过大少爷一个人呢。”
听到她这么说,魏家人等更是皱起眉头,不明白魏无涯怎么会将这勾栏女子带回家来,
“况且,”春暮又将手抚着自己的小腹,“春暮已经有了大少爷的骨肉,怕是魏家的长子嫡孙呢。”说完骄傲地斜了一眼宁子衿,宁子衿闻言果然一震,众人都是一惊,齐齐看着魏无涯,
“无涯,”魏老爷开口,“她说的是真的吗?”
魏无涯仍是一派自若,缓缓说道,
“是的,春暮既然已经有了身孕,孩儿自然不能让魏家的骨血流落在外,爹,纳妾之事已是定局,子衿肯定也不会反对的,是不是?”他看着她,唇边带着笑。
宁子衿闻言,抬起头看着魏老爷和魏夫人,淡淡笑着说,
“爹,二娘,子衿绝无异议。”
“爷,”春暮才听到她的话,便娇声说道,“赶了这么几日路,奴家可乏了。”
魏无涯起身便向座上告退,
“爹,二娘,孩儿先行下退了。”说完便扶着春暮离去,临走前,二人皆望了一眼宁子衿,春暮是挑衅,他则看着她低垂的眼,唇边笑得盎然。
“唉,唉。”魏老爷不住叹气,心下生气,魏夫人又是难过又要安抚魏老爷,一边又唤宁子衿,
“子衿——”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魏无双紧紧握着她的手,魏无拓更是殷切地望着她,她朝众人一看,淡淡笑开,
“爹,二娘,我没事。”又看看无双,轻轻摇摇头,让她放心,也起身向二老告退,
“子衿先回房了。”
魏无拓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开始后悔,若是当初他不是那么轻易放手就好了,若是他,绝对不会这样对子衿。
魏无涯将春暮安置在朝芳阁,淡淡将她安顿好,又指了两个丫环和一个老麽麽照顾她,刚想离去,春暮环住他的腰,软棉的身子便往他身上靠,嗔嗔地说道,
“爷,你不留下陪奴家吗?你忍心让奴家一个人留在这里?”
魏无涯轻轻地把她的手放开,手轻浮地抚着她的脸,说道,
“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可是奴家想爷陪着啊。”她不依,故意扁起嘴,
他则笑着说,
“春暮,别使性子了,你如今有了身孕,还是注意些好。”说罢将手点点她的唇,便转身离去,留下春暮一个人,恨恨地跺了一下脚。
宁子衿回到房中,转身将门关上,头靠在门倚上,却冷不防后面一个声音响起,
“你去哪里了?”他已在房中等她多时,论路程她早该回房了,宁子衿吓得转过面,却看到他一双似怒非怒的眼,
“我——”不待她回答,他便一把拦住她的腰,低头含住她的唇,才觉冰冷异常,一吻才毕,他的额头顶着她的额头,鼻子对着她的鼻子,果然身上脸上都是是冰冷,宁子衿不敢看他,她刚刚到园中走了一会,吹了风,才觉有点清醒,这会又昏沉起来,她的气息拂到他的脸上,却是过分火热,魏无涯将她抱起,转身进房,放入帐内,他低头看着她,她却垂下眼,
“你——”想问他为何到这里来,他却不再给她机会,只顾吻住她,这个身子他渴念了许久,去了洛阳多久他便想了多久,原本是要惩罚她一人独守空闺,结果却成了他的煎熬,他火热而霸道地吻着她,手已开始在她身上求索,她想拒绝,双手却使不出一点力气,脑子更是觉得沉重混乱,
“不要——”呓出口的话在他眼里也成了欲迎还拒,他停下来,邪笑着看着她,
“怎么?气我纳妾冷落了你?”
宁子衿不语,她在气他?胸口闷闷的,是因为她在气他?魏无涯将她的手放到唇边,笑着说,
“她不过是个妾,你才是我的妻,”只顾看着那十指葱葱,说毕便一口含住她的纤指,她一惊,却抽开不得,等到她的手暖和了,他才放开她,复又吻上她的唇,伸手解开她的束巾,她的手无力地按着他的手,却不能制止他的入侵,他开始袭上她的蓓蕾,隔着亵衣揉搓,她眼中含泪,赢弱地说,
“我累了,”她是真的累了,今天的心情大起大落,她虽然表面上隐藏得很好,但内心却是起起伏伏,晚间又受了风,实在无法在这个时候与他欢好。
魏无涯却不管她的理由,一边不停下手中的解衣,一边将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耳后,佞笑着说,
“我不累。”
而她呼出的气息更是火热地烫着他,她的脸上酡红,在他眼中更有一种别样的娇媚,他将她的亵衣解开,双眼炯炯地盯着她的身子,无法再忍受按捺了许久的压抑,他欺上她的身子,疯狂而霸道地索取、占有她。
夜间,魏无涯看着她脸上的犹带泪痕,今晚他要了她许多次,她的身子已承受不住过分欢娱而沉沉睡去,她的眉心微颦,他将她的泪拭去,又轻轻地拥她入怀,才惊觉她的身上、脸上俱是火热异常,他皱着眉头将手覆上她的额,确定她确实是在发烧,便将她抱得更紧,把被子捂得严实,想让她发一发汗,魏无涯让她枕在自己的臂上,不明白心中为何如此担忧她,更想起今天看到她又差点掉入池中,那一刻的害怕,让他莫名。嗅着她的发香,他也一起沉沉睡去。
次日,宁子衿的烧还是未退,魏无涯急忙请了大夫,大夫诊治了一会,便说是染了风寒,开了个方子,交代下人需要好好调理几日,说今晚若是出了汗,醒过来就无大碍了。宁子衿的意识还未清醒,魏夫人心疼地看着她,魏无双则责备魏无涯,
“大哥,都是你,好端端地纳什么妾,子衿昨夜受了好一阵的风,被我遇见,我硬要她回房的,今天果然就病了。”
魏夫人示意她不要再讲,又让众人退下,让丫环自去煎药,房中只留下他二人,魏无涯看着宁子衿昏睡沉沉,心中不禁懊恼自己昨夜不该强要她,他的手抚上她滚烫的脸颊,心中开始忧心,又惊觉自己居然又在为她担忧,不免觉得五味杂陈,他对她的感觉,何时开始变了的?
“大少爷。”冬菱的叫唤让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是少夫人的药,大夫说怎么都要让少夫人喝点才行。”
“放下,你先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