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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绿洲狂欢节上的“麦西热甫”

维吾尔人有聚集在一起同欢共乐的习俗,这就产生了一种最高层次的聚会活动——麦西热甫。

麦西热甫是歌舞、民间曲艺、民间游艺相结合的一种娱乐形式,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种大型娱乐聚会。举办时不分男女老幼,甚至不管哪儿来的、干什么的,凡是听到音乐声赶来的人都可以参加麦西热甫活动。麦西热甫有节日麦西热甫、野游麦西热甫、婚庆麦西热甫、轮流举办麦西热甫、莫合烟麦西热甫等多种形式。但是最有代表性的是“丰收麦西热甫”。

“丰收麦西热甫”顾名思义是在丰收的季节举办的麦西热甫。这时候农作物丰收了,农民们绷得紧紧的心终于可以解开了。而且秋高气爽,满世界是吃不完的瓜果,正是好好玩一下的时候。因此丰收麦西热甫的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气氛也最热烈。

麦西热甫大都在果园里、打麦场上、村中的小广场上等等宽阔的地方举办,有时候也在大厅里举办。人们围成一个大圈,中间留出一个供跳舞和表演的场子。

麦西热甫的活动分为乐曲舞蹈部分、游戏娱乐部分和表演部分。在过去,乐曲舞蹈部分所用乐曲以传统的大型套曲《十二木卡姆》为主,一个人的散板独唱拉开序幕,接着有人打起了手鼓,乐师们奏起了手中的乐器,只要是想唱歌的都放开了喉咙唱起歌来,有人按捺不住地走进中间的场子,跳起了舞,于是人们纷纷进场跳了起来。跳舞时一般要对跳,但是舞伴却不一定固定,可以不断地与其他人对跳。

每一轮歌舞中,舞场上都留下一些特殊的舞蹈者。他们不慌不忙地、但是极为投入地跳着舞,别人转圈他们不转或者稳稳地慢转,别人累得下场休息去了他们却不下场,只要有音乐,他们就一直跳下去;而乐师们只要见场上有人在跳舞就不会停止奏乐。所以这些人就一直在跳,别人劝他们下场他们也不下场。他们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披着一头雪白的头发、弯腰驼背的老太太靠拐棍来到麦西热甫聚会上,音乐声一起,她却第一个跑进场子里跳了起来,腰也不驼了,拐棍也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不停地跳着,沉浸在幸福之中,娴熟灵活的动作、灿烂的表情和沉醉的神态,让人突然觉得她是一个小姑娘。

歌舞过后,跳舞的人累了,就开始做游戏。传统游戏中最著名的叫“黛莱”(抢腰带)和传茶碗。

在麦西热甫的表演环节,大家推举一位德高望众者担任主持人和执法者,在他的号召下,大家将那些在跳舞时故意捣乱的人、破坏聚会秩序的人、寻衅闹事的人、开不起玩笑的人、言行不得体的人等等揪出来,推进场地中间,由主持人主持对他们进行“审判”,并宣布对他们的惩罚。惩罚之一是让他们规规矩矩地站在中间接受大家的批判,不过这种批判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进行的。受惩罚的人常常会用诙谐的语言或滑稽的动作用食物、水果、糖果等讨好大家来过关。惩罚之二是命令这些人做滑稽游戏。

有人以为在环境恶劣的新疆南部,人们的生活是沉重的、郁闷的,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那里的生活充满着欢乐和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