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游戏卖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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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今日的齐府相当热闹。据说是齐大少的未婚妻向婉儿小姐,今日便要行抵江陵,为了迎接这位娇客,府内能够调动的人手全部调动了起来,连二少爷也忙得不见踪影。

说是忙,她看是和她一样,为了避开齐大少,不知在哪儿躲起来了。

这些天,她和齐炜两个就一直在刻意地躲避着齐大少爷。齐炜甚至用核对账目的名义连书房都不去,而她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院子,就怕出去会不小心被齐大少撞个正着。然而千躲万躲,他大少爷闹出了哄动全府的大笑话,然后又压了下去的细碎消息,还是钻进了耳朵。

天!他岂不是要气疯了?就算上次在书房,他放了她一马,这会儿八成也想将她掐死了。她若还傻傻地跑去出现在他面前,那就是她疯了。不去、不去,她哪儿也不去,谁也别想把她拉出这院子。

“丁一。”

咦,有人叫她吗?

“丁一。”

这声音……完了,她出现了幻听。她要回房去休息。禹悠目不斜视地要往房间里窜。

“丁一。”高大的阴影遮去了她身上的阳光。

“大……大少爷。”她抬起眼干笑,“您找二少爷吗?奴婢帮您去叫。”逃命哇。

“我找你。”齐磊轻松地一只手把她拎了回来。

“您找奴婢?”禹悠故作恍然,“是为了婉儿小姐要来的事吧?二少爷这边已没什么事了,奴婢这就去前面帮忙。”“是为了向婉儿,但你在这儿帮忙就行了。”他任由她挣开他的手。

咦?他找她竟会是为了向婉儿?禹悠好奇地收回要逃走的脚步,规矩地福了身,“请大少爷吩咐。”

“你该知道向婉儿是我的未婚妻。”他突然说道。

Yes,这件事人所共知。她眨了眨眼,不开口,等着他表露他的意图。

“这桩婚约是我儿时由双亲定下的,可我并不想要。”他继续说道。

他跟她说这个干什么?禹悠谨慎地保持沉默。

“所以,这次向小姐来,我便想了个办法,想要退掉这门亲事。”他瞅了她一眼。

这不关我的事吧?禹悠突然寒毛直立,“哎呀,对不起,夫人刚刚差人叫奴婢们都去前面呢。”不能再留下来了。“我要你冒充我的心上人,帮我退了这桩亲事。”他一把抓住她,惊爆出陈述结束语。

“什么?”她惊叫着挣脱,“你疯了?!”

“我很好,你肯不肯配合?”齐磊对她的失态无动于衷,只管询问答案。当然,否定的答案他是不会接受的。

“你没疯,那就是我疯了。”禹悠喃喃自语,脚步悄悄向外挪去。她后悔刚刚为什么那么好奇了。

“你签了三年的卖身契吧?”他淡淡地开口,定住她的脚步,“二十二两银子。”

“是。”他想怎样?

“一方端砚值二百两银子;松墨用过了算三十两;那一叠雪宣少说也是五十两;对了,你还毁了一支紫毫笔,三十两;至于我的长衫,我看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吧。”他对她笑出一口白牙,“共计三百余两,不算多,只够买断二三个丫环的终生而已,你打算怎样赔?”

好个小人,“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帮你,我就不必赔这笔银子了?”

“你说呢?”

我说?我说好使吗?“大少爷的意思是?”

“只要你答应,不但不用赔这三百两,而且我还会给你一些银子作为酬劳。”威胁加利诱,不怕她不答应。

她现在混得挺好的,图他那点儿银子做什么?“大少爷,您想退亲,还是找个像样些的借口吧,就是到青楼找位姑娘也好,何必煞费苦心地算计奴婢这个小丫头呢?”

“看不出你一个小丫头还知道青楼呢。”他勾起淡笑,看似儒雅的神情极像某种以狡猾著称的动物,“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反正你也欠了那么多银子还不了,又不肯配合我,不如就把你卖进青楼吧。”

不会吧?她小心地开口:“我很丑。”

“无妨,可以少卖几两银子。”他扫过她平凡的容貌。

“嗄?”这头驴子,“大少爷对此事当真想清楚了吗?奴婢这等容貌就是卖入青楼都不受欢迎,说是大少爷喜欢的人儿,又如何叫人相信?”

“我来这之前同爹娘说时,他们怒气蛮大的,倒没说是不信。”他一派轻松自在,“况且,日后要如何让人相信,那是你要想的,你现在开始想也不晚。”

哪有人这样的,“我还没答应你呢。”

“你能反对吗?”他信心十足。

“你如何这样有信心,难道不怕我根本没有叫人相信的能耐吗?”她蛮好奇的。

“你进府没多久便能够逆转环境,在府中混得如鱼得水,甚至连二弟都被你哄得挖心掏肺,若没点儿能耐行吗?”他弯身将脸孔逼近她,“你该不会笨到故意弄砸我的事吧?”

“大少爷这么做,就不怕老爷夫人一怒之下将你逐出家门吗?”禹悠径自提问,对近在眼前的俊脸视而不见。

不简单,看来他的选择没错。齐磊直起身子,暗暗称赞。

“我不必你担心,我爹娘不会把我赶出家门的。”

我干吗担心你?“理由呢?”

“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其他的事情不要多问。”他同她说的已经够多了。

“您说的是,奴婢只是一个丫环,只要做好丫环的本分就行,何必问得太多是吗?”禹悠不甚在意地挥挥衣袖。

齐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好大的胆子,你当我之前的话是在说笑吗?”

“奴婢不敢。”她的眸光转向被他抓住的手腕,“奴婢怎敢当大少爷的话是说笑呢?”

“你不怕?”他不相信有哪个女人能对这种威胁毫不在意?

“奴婢当然怕。”禹悠不惊不惧地对上他的双目,“但奴婢更怕日后老爷和夫人若问起此事,您却无法解释为何突然之间将‘据说是自己喜欢的人’卖入青楼的举动。”

“很好。”齐磊冷冷地看向她,“你敢威胁我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在为大少爷考虑罢了,或是奴婢多虑了。”禹悠微微一笑,“小心您的手劲,您弄痛奴婢了。”“哼。”该死的丫头。他甩开她的手,不甘地回答:“齐家的生意一向由我来经营,爹不会为了这件事影响自家的生意。”

是这样啊。她明白了。

“为何问这个?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关心我。”他不掩语中的嘲讽。

“奴婢同大少爷一起欺骗老爷和夫人已经是良心难安了,若是再害大少爷被逐出家门,岂不更是万死难赎其罪了吗?”

鬼扯,这若是她的心里话,他愿把自己的头拧下来。

罢了,有些事说出来未必不好。她叹了口气,从实招来:“当然还有一个理由。大少爷是想要利用我来退掉和向婉儿小姐的亲事,即是利用,无‘利’可图的话我又怎甘为您所‘用’呢?”

“难道你还想向我讨什么利不成?”

“奴婢怎敢,只是奴婢在这世间孤苦无依,想要日后的衣食有个着落而已。”禹悠含笑以对。

“你不会是想假戏真做吧?”那她可真是在痴心妄想了。

“当然不是。”她几乎是受了惊吓似的反驳,随即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忙缓下口气,“奴婢自知高攀不上大少爷,绝不会不知进退。只是奴婢孑然一身,待三年期满,世界之大却无奴婢的容身之处。情形着实凄凉。故望在府中求得一隅苟安,别无他意,望大少爷莫要有所误会。”

换成白话文就是——她只是想找个吃白食的地方罢了,你少胡思乱想了。

她说得倒是好听,“若非我早知你的底细,单听你这番话,怕是真以为你是知书达礼的闺秀呢。”

“那大少爷是应允了?”禹悠自当是假装没听出他的嘲讽。

“我为何不允?”敢跟他谈条件,这丫头忘了“无奸不商”这句话吗?“你定要偿那三百余两银子,我岂会反对。”

这小人,“奴婢曾听闻婉儿小姐温柔娴静,娇弱柔美,要奴婢去惹这样的女子伤心,奴婢心中本也惶恐不安;幸好现在大少爷‘回心转意’,叫奴婢心中实在欣喜。”

该死的丫头,又威胁他,“你生为女儿身真是可惜了,若是男儿倒是个经商的材料。”简直比他还奸险。

“大少爷谬赞了。”禹悠略一福身,照例对他话中的讽刺充耳不闻。

“好,你很好。你想赖在齐家,想要我供你一辈子吃喝,我便答应你。此一生,只有你不愿留,而没有我赶你之时。但你也要记住,我们之间是场交易,日后你若不能帮我退掉这门亲事,或是用名节因此受损的狗屁理由,妄想要我负责的话……”他笑得让人发毛地逼近她,“你应当能想到,一个少爷若想要整治个自家丫环,该有多少种方法。”

“即是交易,那么敢问少爷想要我这个丫环付出到何种程度呢?”先问清底限好了,若是不能接受,现在的她想要逃,一个齐府还困不住她。

“我只要你在旁人面前配合我做做样子,最好是把退亲的事弄得谣言四起,人尽皆知。然后我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耍什么手段,只要最终能为我退掉这桩婚事,怎么做都随你。”当然这期间他会尽量谨守男女之防,待此事一了,就亲自为她择一条件好些的家仆为她婚配,也算是待她仁至义尽了。

只是依她这般的容貌性情,哪个家仆愿要她……

“好,成交。希望你事后会信守诺言。”就算他现在想利用完她之后便毁约也无妨。反正她会在事情结束之前,想出方法让他信守承诺的。

“当然。”只要事后有家仆肯要她,他便能一劳永逸,也不算是违背诺言。

各怀鬼胎的两人相视一笑,契约成立。

“大哥。”齐炜大叫着施展轻功从远处赶来,在拱门处拦住了向外走的两人,“大哥,我正在找你。”他眼角扫了一眼禹悠,见她平安无事,便不着痕迹地上前,将她护在身后,“向小姐已经到了,人正在前厅,大哥快些过去吧。”

那件事情都过去多少日了?大哥怎么还不肯罢休?

“她来就来,关我何事?”从他身后拉出禹悠,齐磊又道:“况且,我已有了喜爱的人了,又何必同她见面为彼此徒添烦恼?”

“向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她来了怎么会不关你的事?还有我是你弟弟,怎么不知你何时多了个喜爱之人——啊啊啊……”齐炜突然瞧见大哥隔着衣袖握住了阿丁的手腕,“你……你们……”

“我也很喜爱大少爷。”禹悠羞怯地开口,细若蚊蚋的声音带着对爱情无比的坚定。

是呀,她喜爱他到非整他一顿不可的地步——该死的他,居然敢掐她。

“阿丁?!”齐炜震惊地大叫,“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我已经有了丁儿了,不会去娶向小姐的。”齐磊意志坚决地宣布,“我要同向家退婚!”

“爹……爹娘知道吗?”齐炜吓得有些结巴。

“知道。”齐磊给他意外的回答,“爹和娘想将这件事压下去。”

“那……那……”那大哥还是得娶向小姐了。

“我只要丁儿。”齐磊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眼底尽是此情不渝的坚决。

“丁儿也愿此一生陪伴大少爷左右。”禹悠含情脉脉地回视他。

该死的家伙,我已经在配合了,你的手劲就不能轻点儿吗?!

“你……你们……”天哪!齐炜完全晕了。大哥和阿丁?!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谣言的速度能有多快,禹悠终于见识到了。自从她晌午搬到齐磊的院子之后,就不停地有听到传言的人来找她。梅儿、巧巧、阿绣……加上眼前的张婶,正好凑够双手之数。

搞什么?她放出谣言是为了让人去找向小姐磨嘴皮子,可不是招这些人来轰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丁丫头,我一直认为你乖巧又善良,怎知你……唉。”张婶充分发挥所长,念叨了两个时辰仍然是口沫横飞,“婉儿小姐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又和大少爷早有婚约,他们两人才是门当户对的好姻缘,你在里面搅和什么?再说,你帮我挑选婉儿小姐房内的用品时,也该能看得出来夫人是多么喜爱她,怎么还这么糊涂……”

“张婶,对不起,我也是情不自禁。”禹悠可怜兮兮地绞着衣摆,“大少爷说他喜欢我……”该死的齐磊,她辛苦建立的人缘,为了他几乎算是完蛋了。

“丁丫头,大少爷他说喜欢你,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只怕转个头就把你忘了,你何苦这么死心眼儿……”

“可是,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的丫环,大少爷为何独独这样待我?”她的语气中满是可怜兮兮的迷惘。

“傻丫头。”张婶无法狠心地继续叨念下去了,“我们大家都知道,你的容貌并不出众,所以若非大少爷先来招惹你,你是不可能动这个念头的;况且以大少爷的身份、相貌、才学,若开口说喜欢谁,谁能拒绝得了?此事也是怨不得你的。”

张婶怜悯地拍拍她,“你性子乖巧善良,和谁都相处得好,而大少爷……”她顿了顿,小心地斟酌了一下用词,“大少爷他,平日里虽然待人客气有礼,但实际上真能对他脾气的人不多,所以见了你便有所误会了。等过两日,他明白弄错了,又看到那么温柔贤淑的婉儿小姐,自然还是会履行婚约的。那时在旁人眼里,是大少爷迷途知返,终成就美好姻缘。你呢?你怎么办?女孩儿家的名声都没了,你还怎么嫁人呀。听张婶一句,不如早早与大少爷了断,那样对谁都好,你和大少爷不相配的……”

太……太有趣了。

这是她自进齐府之后,第一次听进去张婶完整的一段话,“听后感”只有两个字——有趣。

她真是没有想到谣言竟会传得这般有趣。那个柔柔弱弱的向婉儿就不用说了,赢来满地的同情票是理所当然;可是满心以为会变成狐大姐的自己,竟也因为不漂亮的脸庞加上好人缘成为了身不由己的小可怜;而最终惟一的恶人竟是“性格怪僻”的齐大少。

呵呵……真是厉害。活了二十二年,她到了今天才知道,原来容貌的平凡竟附带着这种好处呀,好有趣啊,哇哈哈……

不行呀,不能笑出来。她要忍住,忍住呀。她忍、忍、忍……别的不说,单这忍功,来这世界后她就进步神速,像现在她忍得眼泪直流却还是能忍……

“丁儿,你怎么哭了?是谁欺侮你?”齐磊怒气冲冲地从院内刮进小厅,随即轰向张婶,“你来这干什么?是不是来欺侮丁儿?”

“老仆没有,大少爷怕是有所误会了。”张婶一福身,表现出打算开始唠叨的架式。

“好了。”齐磊立刻不耐烦地打断她,转向禹悠时又是另一副体贴好情人的表情,“丁儿,是不是她说了什么,惹你落泪?”

禹悠摇头不语,泪珠纷落。

“丁儿别哭。若是她欺侮你,我为你做主。”他爱怜地坐到她身边,柔声劝哄。

再次轻摇螓首,禹悠抬起满含情意的泪眸深切地注视他,泪流不止,然而依旧无语。

该死的齐磊,难道看不出她忍笑忍得多辛苦吗?再玩下去,事情搞砸了,可怨不得她。

“好了,张婶你下去吧。”齐大少终于开口赶人,“这次是丁儿不愿同你计较,下次……不,没有下次,从今以后不许你来打扰丁儿。”

“是,老仆告退。”可怜的丁丫头,张婶也是用心良苦呀,怨只怨你和大少爷的身份为何如此不相配吧。

唉……

“呵呵……呵……呵……”张婶刚刚走远,禹悠猖狂的笑声即刻充满整个小厅。

“你笑够了吗?”齐磊没好气地看着她趴在桌上大笑,笑得眼泪四溅,笑得毫无形象。

“呵……快……快了。”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能怪她,实在是她无聊得太久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只有今天过得还算是有趣。看来,这个交易她答应得还真是对极了。

“呵……哈……哈哈哈……”

可恶,有那么好笑吗?齐磊狠狠地瞪她,这丫头会乖巧善良?!这府里的人眼睛都长到哪去了?

“喂,大少爷,张婶的话你有没有听到?”禹悠笑得浑身无力地趴在桌上,喘息着询问显而易见的问题。

“嗯。”他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从我搬进这院子,到你回来的这段时间,算上张婶一共是十个人来找我。听他们的意思是,府里普遍相信谣言的真实性,但也大都认为我得宠不了几日。”顿了顿,她忍不住好玩地笑道:“你想,若他们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你退亲的一个把戏,会是什么反应?”

“你最好收起你现在的念头。”齐磊立刻警告。

OK。她立马板起面孔,“外面的情况如何?请大少爷示下。”

“向婉儿已经住进客居。我爹娘的怒气仍没平息,不过却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把我们的事传到客居。二弟被这事吓得不轻,现在还在昏头昏脑地四处乱晃。府中的下人们应该都知道这件事了,他们的反应如你所说的一样,几乎都相信事情的真实性,只是都碍于爹的命令不敢乱说话。”

齐磊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她不雅的姿态,“不过我相信,只要有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所有的传言都能不攻自破。”如果没人看到,以后又真的因她退了这门亲事,他希望日后他帮她找的那个肯要她的家仆不会怨他一辈子。

这家伙骂人都不吐脏字。禹悠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继续趴在桌上犯懒,一点儿坐直的意思都没有,“你应该知道向小姐的家在哪吧?有没有办法在那边动动手脚?”

“向家在临安城,离这儿太远,你别打那边的主意了。”

临安?噢,是浙江的杭州,这里是湖北的江陵,的确是有点儿远。禹悠宣告放弃,脑筋一转,算盘又打到他身上,“大少,不如你去把话透给向小姐……”

“不行。”未等她把话说完,齐磊就断然拒绝,“我是想和她退亲,不是想和她成亲,若是惹出什么不清不楚的谣言来,你能负责啊?”

她负责看戏,然后开溜,“若是这件事不能传到向小姐耳中,我看会事倍功半,也许最终会成为一场笑话也不一定。”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他双手撑着桌沿,俯视着她,“所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这件事传到客居。”

“为什么是我?”禹悠霍地坐直身子,不满地和他对视。她又不是吃撑了。

“你说呢?”齐磊笑着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我说?我说我不要当被人吃得死死的小丫环啦。拜托哪位仁兄赶快动动手指,用游戏修改器帮忙改一下吧,不然我不要玩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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