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弄不明白华尔先生是怎么想的.。这样一个水灵的小人儿,居然要让她到田里去做那样的粗事,她根本就做不来那样的工作。
落丽心里想是心里想的。可是,她只能听管事的话,到小屋去找水。
敲门半天了,才来了一个小丫头开门。
开门的小丫头一见了她,
就拉住了她的衣裳。
“你去和管事的说一下情吧。不能让水儿姐姐去地里了。她生病了。”
老天爷,落丽没有一点法子。她就知道,那个弱不禁风的水一定受不了这样的罪的。看吧,病了吧。出大麻烦了。
“我是落丽,我要带水去地里。”
“啊,你是落丽啊。求你了,帮帮水儿姐姐吧。她病的很厉害。”
小安子哭了。
落丽被弄的心里也难受起来。
落丽走进屋里,看到水怜儿已经起来了。她靠坐在床边,显得有气无力的。
一看到落丽进来,就展开了一个虚弱的笑,
“落丽,我跟你走。”
“水?”
经过了一天,落丽也喜欢上了这个长相美丽的小女佣。
“走吧。”
“你行吗?”
“没事,走吧。不然,你也要被管家吵的。小安子,你快去厨房吧。小心又要挨打。”
“姐姐,”
小安子看了一眼水怜儿,恋恋不舍的走了出去。
没法子,她们都是女佣人,都要归主人管。她们自己的事也做不了主。
“来吧,水,你跟着我。”
落丽帮水怜儿拿好东西。带着水怜儿往地里走。
幸好,还有一个送水的男工也要到棉花地里去。他骑着一匹老马,落丽就向那名男工要了马,让水怜儿骑上去。
好在,水怜儿她们是满族出身。满族的男子,没有不会骑马的。当年,她们的祖上,就是在马上打了这大清的天下。
庄亲王疼爱水怜儿,自然常带她到皇家园林去狩猎。水怜儿是会骑马的。
落丽看着脸色苍白的水怜儿坐在马背上。倒是惊奇这小女佣的身份。
不多时,来到棉花田里。
十月的天气,已经有点寒意了。
此时太阳升起来,照在棉花田里,一片雪白的棉花开着,就像一片一片的云朵。
佣人们早就做开了。
有的已经拾了许多了。
落丽把工具给了水怜儿,让她跟在自己身后。
“你会拾棉花吗?水?”
“不会?”
“你看,就这样。”
落丽一手托棉桃,一手轻轻一拧,一朵雪白的棉花就掉到了落丽的手上。水怜儿觉得落丽的动作很美,不像是在做活,倒像是在表演艺术。
可是,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要做活了。
她学着落丽的样子。
可是,拧下来的不是棉花,而是棉桃。
再一拧,拧下来棉花了,倒又粘满了碎干叶子。
“水,不能那样,要这样。”
落丽反复的给水怜儿讲。
水怜儿在拧下了四十九朵烂棉桃之后,终于拧下了第一朵雪白的棉花。
水怜儿笑了,落丽也笑了。
两个人在阳光下笑的很开心。只是水怜儿的脸上带着两朵红云。那是高烧的样子。
看得落丽的心里,担心极了。
落丽在前,水怜儿在后,两个人摘着,走着。
太阳渐渐的升上了正头顶,要中午了。
“水,歇一会吧。”
落丽直起身来,回头叫水怜儿。
没有听到回音。
落丽站起身,往回走,一边找,一边叫着水怜儿的名字。
一直找了几十米,才找到倒在棉花田里的水怜儿。她已经烧昏过去了。一只手里还捏着一个棉桃儿。
“快来人啊,有人晕过去了。”
落丽的声音在棉田上空响起来。
响的空洞极了。
水怜儿再次醒过来,是在莫非农场的小医务室里。
她的旁边坐着一个人。
水怜儿认出来了,他是福子,是福婶的儿子。
福子看到水怜儿醒过来了。
“你醒了。要喝水吗?”
福子在心里关心这个小丫头。也在心里被她的美丽所吸引。
可是,他也知道梅妮伯爵夫人的意思。他更知道华尔的心思。
这个小丫头,是他不能帮的。他想帮也帮不了。
哪个人,他都不能得罪。
可是,看着水受罪,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水,你得罪了夫人,是吗?”
“不要说了。我知道。”
水怜儿不想再说下去了。没有意思。梅妮伯爵夫人看她不顺眼。她早就知道,可是,让她说为了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都这个样子了。难到还能有比这更坏的事吗?
“水,你知道吗?夫人我们答应把你嫁给华尔先生了。”
“你说什么?”
水怜儿震惊的说。
她不明白,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夫人答应把她许给华尔了。夫人凭什么这样做,她问过她的意思吗?
水怜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为什么?”
“水,你不知道。我们这些佣人都是夫人指婚的。我们是没有结婚的自由的。”
福子悲哀的望着水怜儿。
看水的表情就知道,她还不知道这事。可怜的水。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得不放弃要请夫人给他指婚的意思。他不能跟华尔先生争人,他没有资格。
“为什么?有这样事?我不会同意。”
水怜儿愤怒极了。这个可恶的夫人,她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命。就因为她是主人吗?她们府上也有许多佣人。她的额娘并没有这样草率的安排她们的婚事啊。额娘总是先问一下佣人的意愿。没有意见,才会指婚。这位伯爵夫人,看来,就是和她过不去。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她了。
“水,别意气用事了。你是佣人。你就要听主人的。”
“我不是佣人。我不是她们庄园上的佣人,她没有权利处置我。”
水怜儿脱口而出的话,让她自己都吃惊。
是啊,她不是威塞克斯庄园的佣人。她从来也不是。只是,她被那个恶魔一路带到庄园里,那个古怪的老夫人就让她做了她的佣人。她不是佣人。她又没有卖给她们。她凭什么要听她们的。她要走。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