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是不知道,男人是怕她闻着那股怪味儿难受,不想等人来清理,才自力更生。换做别人,天雷打下来,也不定能让向大少为谁拖地洗碗擦桌子的。
好不容易男人洗了手,走进来,看着床上的小女人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仿佛千言万语还休说的味道,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感叹老三支的那招“趁虚而入”终于有点儿效果了啊!
心情一下大好,忙坐到了床上,“蓝蓝,感觉好点了?”
“我……”
刚吐出一个字,肚子就咕噜噜地一阵响,帮她形象而生动地透露了真相。
他宛尔一笑,“饿了?”
她垂下脑袋,纠结道,“昨天早上,只喝了杯牛奶,吃了个面包。”都是他给她屋里做大翻新时,留下的。
“别急,早餐马上就来了。”他拍拍她的手,无比温存道,“你先闭眼休息一下。”
“哦……”
她闭上眼,仍明显感到男人的目光,一直沾在自己脸上。时间过得像蜗牛爬,愈发感觉不自在,肚子还是有些隐隐的小痛感飘过,左右觉得别扭,一睁眼,就对上那双深深的黑眸。
别扭道,“你不上班吗?”
“我的执行总裁回来了。”
“可你也是执行董事长吧?”
“不是。”
“……”
小女人的眼神变了几变,正敏锐地收缩时,男人在心头暗叹,还真不能说太多实话啊,急忙解释,“离开个把天,公司就垮了,那我不是白请那些员工了。”
“我想也是。”
杏眼里的黑珠子,朝上滚了一滚,男人气结,恰时气氛有些僵凝。
幸好送早餐的护士终于来了,推车进来时,杯盘轻响着,让小女人不由自主就分泌出一口口唾沫来。待到餐食稳稳布在眼下,手边时,那空山里的虫子,发出一声萎顿的哀鸣。
白惨惨的稀粥,白惨惨的白萝卜条,白惨惨的冬瓜汤……除了青,就是白,没一点儿刺激的红,全部水淋淋,稀哇哇。
尝一根萝卜条,水煮滴加了点盐;吃一块冬瓜,水煮的,也只加了点盐;稀饭……至今还没见过不加水干蒸的,故而下肚子都是水,她就想到了一觉醒来吐的那摊水。
筷子无力地垂下,可怜地望着护士,“只能吃这些?”
白衣天使笑笑,“大夫说过,小姐您的肝腹受创,吃不得油腥重的东西,不然会靠成胃蠕动困难,肚子就会更痛了。”
理智啊理智,为了早日恢复健康,咱们忍了吧!只要好了,还怕没有大鱼大肉吃。
她还是勉强用力地吃完了整桌的东西,很干净,连一滴汁儿都被喝光了,咂巴着嘴,心疼着倍受委屈的味蕾们,倒回床喘了口不甚满足的气儿。
男人看着那结果,很满意。开始他还有点儿担心,她这一觉醒来若又跟那天一样,跟他闹一顿起床气,那可不得折腾死了。看来,她这伤痛,把脾气也给痛没了。
事实上,这个时候就放心下来,太早了点儿。
在可蓝眯眼躺了半个多小时,肚腹的滞涨感仍没消时,她忍不住了,想要撑起身子来,都觉得腰腹无力得很。
旁边向予城买了份报纸,财经版正看得投入,就见床上的小女人貌似要开始折腾了,忙问,“怎么了?又痛了?”
她摇头,脸色紧绷,“肚子涨,想……走走,消消食。可以下床吧?”
“我先问问医生。”他很快回来,带了个糟糕的破消息。“蓝蓝,现在你身体还不宜走动,让护士给你按摩一下,下次少吃点儿。”
“啊?”
那张尖瘦的小脸蛋儿,瞬间垮塌,悲催之气开始弥漫中。
就那点儿青菜萝卜,连点油色肉腥儿都没有啊,这味口满足不了,好歹让肚子吃饱点也好啊,不然一饿起来,她就更想吃东西了,特别想吃肉。居然还要减食,她不想活了。
咿咿呀呀地痛叫着,勉强揉了半小时,换了三个护士,最后向予城受不了女人的无力哀叹,幽怨无比的眼神儿,请教了窍门儿自己上。
凝脂般的小腹,该是男人们梦想的天堂。当然,这已经是向予城曾经的梦想了。眼下,那就是一块魔鬼地。
“啊,痛,你轻点啦……唔,你在摸哪里啊,我痛的不是腰……再过去一点,对对……能不能换女人来,你的手皮太粗了,把人家的皮皮都磨红了……”
累得个满头大汗,又战战兢兢的男人,抬头时,眼里倏倏地射出两把小向飞刀,杀得女人立即捂了嘴。
半晌后,他问,“还涨气不?”
她已经歪在枕头上,睡迷糊了。他想她这是食后困,便由着她,掖好被子出门去透口气。同时深刻地认识到,这伺候人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比起在商场上跟人使心计儿,这真刀实枪的上阵揉揉小肚皮,就够折腾死人了。
女人哪,就是个麻烦精。
男人揉着眉头,掏出手机,询问公司情况,主要是查某人的勤。
屋里的小女人睡得很浅,没有一会儿,就感觉到了不适,肚子里的涨滞感消了一点下去后,一股阴阴的疼,开始扶摇直上,直捣得整片腹部都开始阵痛起来。她翻来覆去,便越来越忍不住,直抽冷气,想着忍吧忍吧,也许痛过这一阵就好了。
哪知道后面来来势汹汹,又是一头一身的冷汗起,她一睁眼,呜咽一声,侧头就对着床下又是哇啦啦一阵狂呕,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