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心怀?”
“是啊,用心,去看到别人的好,体会别人对你的爱护,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包括一个温暖的家。”
看到别人的好?体会别人的爱护?
夏清迷迷蒙蒙想着,从前世到今生,从瞿鹰到元睿,再从元睿到元彻,忽然间,脑海中冒出一句话:你总有一天会痛的,比任何人都痛……是吗?她会痛吗?只有在乎一件事或一个人,心才会受伤,才会痛,而她,会有这一天吗?为了****而心痛,其实,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正在她恍然沉思时,远处蓦地传来一声马的嘶鸣,紧接着,轰隆的马蹄声,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夏清心口猛地一跳,从椅子上倏地站起来:“我必须要走了,老婆婆,真的很感谢您,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老妇人不解,起身跟在夏清身后,想留她再住一晚:“姑娘,外面天色已暗,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上路不安全,不如住一晚明早再走。”
夏清返身截住老妇人,匆忙向外看了一眼,还好,斛律楚邪的人还没赶到这里。
“老婆婆,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你记住,一会儿无论有什么人问你话,你都不要提到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记住,一定不能说出见过我的话!”叮嘱完后,夏清立刻朝传来马鸣声的相反方向疾奔而去。
她不敢回头,生怕只要一个回头的瞬间,就会被斛律楚邪捕捉回去。
自从穿越起来,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急速狂奔过,风声在耳边簌簌刮过,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脑中嗡嗡作响,除了跑就是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想不到,双腿不由自主地跟着身体而动,心也狂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膛。
她没命地朝前跑,意识一片空白中,她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气声,马蹄声由远及近,她默默分析着,从两百米,到一百米,再到五十米……
“夏!夏!”身后蓦地传来斛律楚邪的怒吼,似狂风过境,携着震颤人心的暴躁与毁灭,“本将找到你了,找到你这个骗子了!本将发誓,这一回绝不饶你!”
夏清手心脑门全是冷汗,听着这残佞的狂吼,连腿脚都开始不听使唤,就如羚羊听到狮子的兽吼声,脚软得几乎无法奔跑。
手脚并用加连滚带爬,终于逃进了前方的树林。
斛律楚邪翻身下马,带着一队士兵朝树林深处追去。
傍晚的霞光,将整片树林,染上了一层艳丽旖旎的血光。
斛律楚邪人多势众,夏清不能与之硬拼,只能以智取胜,茂林中道路复杂,林荫遮蔽,是潜藏的好去处。夏清脚下不停,继续朝林子的最深处奔逃而去。
林子很深,周遭的村民猎户,经常会前往林中捕猎,所以,林子的地上,总会见到捕捉猎物的捕猎夹。夏清一边向林子深处走,一边将路过看到的捕兽夹收起来,带在身上。
这片林子虽然不怎么大,地势却很险要,爬上林子最中央的山坡,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到林内所有景物,包括正在追捕她的斛律楚邪。
他们已经快追到山坡脚下,走在最当先的男子,仿佛可以透过丛丛枝桠感觉到她的注视,冷不丁的,他骤然抬头,与高高在上的夏清目光相撞,一瞬间,夏清有种血液都开始倒流的感觉,浑身发冷,她仓惶地后退几步,抚住心口,急促地喘息着,努力平息惊慌的心绪。
不可以紧张,更不可以心慌,面对越残暴的敌人,就越要冷静,这是夏清前世经历过无数次实战得出的结论。她深吸口气,再次探身向山坡下看去,开始沉着地分析起来。
这座山坡不高,若想上来,只有一条路可行,只要她守好那条唯一的通路,就可以赢得这场追逐战。
悄悄潜下去,躲在半山腰,将收集的捕兽夹按照顺序一一摆放好后,又扯了一条干枯的藤条,系在两颗小树之间,垂在地上的部分,被茂密的杂草覆盖,不仔细看,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的。
做好这一切,夏清便躲在远处静观其变。
没过多久,斛律楚邪果然带着人,出现在这唯一的一条小路前。
他警戒性很高,走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指指山坡,对身后的人道:“你们上去。”
四名士兵听命而上,朝着山坡顶端攀爬。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几人眼看就要爬上顶端,却听得一声惨叫,走在最前面的人,脚掌被捕兽夹狠狠夹住,跟在后面的人,无法提前预料这样的突变,眼睁睁看着那人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无处可躲。
四人一同从高处坠落,死的死,残的残,形状极是凄惨。
斛律楚邪眸光暴增,雪亮的冷光从双眼中直射而出,穿过繁密的枝桠,企图找到夏清所在的位置,但这一回,他什么都找到。
浑身的热血都开始叫嚣起来,斛律楚邪又从身后拉出二人,低声吼道:“给本将找到她!”
虽然知道上山的路危险重重,但两人不敢不从,唯有听命。
这一次,因为猜到路上可能布有捕兽夹,所以两人每行进一步,都会小心地以树枝触地,探查是否有捕兽夹的存在,直到攀上山顶,也没有遇到任何危险,这才对底下的人招手。
斛律楚邪勾起残虐的冷笑,挥手示意所有人随他一同上山。
一路上很安静,似乎夏清之前所作的一切布置,都是一场虚幻。
斛律楚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