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她,仿佛要揉进骨血中那般用力,夏清所接触的男子中,没有任何人,有他这样的力气。
可明明很痛苦的拥抱,却因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温暖,而有种幸福的感觉。
她知道斛律楚邪恨极了他,必然不会原谅她的欺骗,但也有种感觉,只要在他怀里,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她。
“等一下。”经过元彻身前时,他忽而出声阻止。
斛律楚邪停下,拥着夏清,朝元彻友好微笑:“对了,还没有感谢皇帝您的大人大量。”他低头,眼神轻佻地看着被他拥紧无法挣脱的夏清:“你要不要与本将一起来感谢天朝皇帝的仁慈大方?”
她狠狠瞪了眼斛律楚邪,探手下去,打算摸出腰间的匕首。
“当着天朝皇帝的面血溅三尺,可是大不敬。”刚触碰到匕首的冰冷的刀柄,就被斛律楚邪一把按住。
“我想,天朝的皇帝,一定不会在意的。”她微笑面对元彻,口中的话,却是对斛律楚邪说的:“只要杀了你,说不定,我就变回三王妃了。”
她说话一向这么不留情面,元彻已经领教过,此刻也只是淡淡一笑。
夏清也不减笑意,任由斛律楚邪将自己带走。直到远远离开,才终于叹气。
“为何叹气?”
“想叹便叹。”
“怕本将会折磨你?”
夏清凉凉看他:“事到如今,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他大笑,“你倒是聪明人,只可惜了,来救你的人,却要死无葬身之地。”
夏清心头重重一跳,想起元彻的杀伐果断,手心渐渐冰冷如雪。
回萨拉的路途,那样遥远,却一眨眼就到了。
潜意识中,她不想回到这里,更不想回梁朝京城。
下了马,将军府门口的尸骸,竟然又多了两具,她只看了一眼,就呕了出来。
“最后一次,再敢欺骗本将,这就是你的下场!”斛律楚邪扶着她,强迫她抬头,看着两具新添的尸体。
两具女尸,貌似死去不久,扭曲的脸部肌肉,昭示死亡前一定极为痛苦。
夏清愤而转头,恨恨盯着斛律楚邪:“这样做,你心里的恨就会平息吗?你的亲人就能活过来吗?”
听到亲人,斛律楚邪眉目瞬间冷厉:“梁人残忍地杀害了我的亲人,我一报还一报,食仇人血脂,又有什么错?”
“冤有头债有主,何必牵连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斛律楚邪眸中冷厉之色,不但没有褪去,反倒又加重的几分,“你说的好听,难道本将的亲人,就不是无辜之人吗?”
“你……你强词夺理!”这个蛮人,根本就不能与他讲道理。
夏清因气极而脸色发红,一路上又风尘仆仆,以致鬓发散乱,几缕黑发黏在额头,不但不显狼狈,趁着如玉娇颜,颊生红晕,更显娇媚灵动,绝色惑人。
被她倾城之貌所撼,仇恨与悲伤一同袭上心间,心神陡然间变得恍惚起来,看着她,就仿佛看到了心目的女神,斛律楚邪不由自主伸出手,抚摸她光滑柔嫩的脸颊。
夏清像被烫到了一样迅速后退,斛律楚邪眸光一闪,瞬间暴起,见她用力摁在怀里,垂首去寻她饱满红润的唇瓣。
斛律楚邪一身蛮力,只用一只手就可制服夏清,她无处可躲,只能任凭他将干燥火热的唇,印在自己的双唇上。
热烈的火焰一下子燃烧起来,斛律楚邪似一个在沙漠中迷途的人,终于找到甘甜清冽的水源般,贪婪地吸取着夏清的一切。
他不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这些年来,他抱过无数女人,却没有一个,如夏清这般令人心绪宁静,夺人心魂。
他强势而霸道。他恨极了梁人,恨极了夏清的狡猾,可此时,却爱极了她的美丽,她的温暖,她的坚韧。
被他不停歇的深吻着,夺走胸腔里剩余不多的空气,夏清开始有些呼吸急促。
拼命地挣扎,无措地反抗,却根本无济于事。
索性,不再白费力气。
他的行为,虽然放肆,他的亲吻,虽然狠烈,可他的怀抱,却那样温暖,他的臂膀,那样坚实。他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峦,将她笼罩其中,莫名的,会感到安心。
察觉到她的不适,斛律楚邪放开她的唇,让她得以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斛律楚邪难忍冲动,再次俯身,用力攫住那迷人的红唇。
天地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夏清有些好笑,也有些难过,她竟然,在和这样一个残暴凶狠的男人接吻。
更令她好笑的是,她明明,是他捉回来的阶下囚。
一个身怀仇恨的男人,却爱上了自己的仇人。
斛律楚邪,你真悲哀。
一边不断的拥吻着,索取着,疯狂着,一边在心中自嘲着。斛律楚邪强忍心中的罪恶感,不去考虑难以维持的未来,他早已是下地狱的人,还会怕什么?
“将军,将军,不好了!”仓惶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闯进。
斛律楚邪猝然回神,猛地放开夏清,森然怒道:“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
闯进来的小兵跪伏在地,惊惶地颤抖着道:“城中……城中有好多人杀进来了!”
斛律楚邪大惊,一把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人提了起来:“说,到底怎么回事,谁杀进来了?”
“是……是梁人,他们……他们伪装成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