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这才记起,原来府中还有这么一个赵夫人。
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赵夫人……
她也姓赵呢。
听了秀兰的汇报,夏清越加觉得这个赵夫人不简单,于是命她继续打听,果然,秀兰带来的消息,证实了她心中所想。
赵夫人的父亲与皇后的父亲是堂兄弟,两人以前并不常来往,不知为何,今日来赵夫人频频入宫,与皇后也走得极近。
心中正忐忑,便有下人前来禀告,说宫中来了人。这时候宫里来人做什么?带着疑问,夏清随秀兰一同到大厅迎接,刚跨过门槛,一见到来人,不由得怔住,在正厅内等候的人,正是元彻的贴身内侍李光。
李光见到她,上前打了个千,道:“奴才见过三王妃。”
毕竟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马虎不得,夏清还了一礼,将他引入上座,正要唤宝筝看茶,李光却婉拒道:“王妃不必麻烦,奴才是奉命传旨来的,旨意带到,也就该回宫了。”
夏清见他神态自若,不卑不亢,也不好再勉强,只好问道:“还请公公示下。”
李光也不罗嗦,直接单刀直入:“这几日天气反复无常,云贵人不知怎么的,好端端竟然病了,茶饭不思,日渐憔悴。皇上看着实在着急,想到王妃您与云贵人亲近,说不定她见到自己的亲人,心情疏朗下,病自然而然就会好了,所以特命奴才前来请王妃入宫。”
“云贵人?”夏清先前还有些懵,仔细一想,豁然明朗。
云贵人可不就是夏云篱么?才被元彻封为贵人,竟然就病了,也不知是真的如此,还是别有隐情。
“呵,真是麻烦李公公了,我这就去准备一下,委屈公公先在此等候片刻。”夏清知道圣意难违,推拒不得,只好应承下来。
李光躬身道:“王妃严重了。”
夏清盈然一笑,转身在秀兰的搀扶下徐徐而去。
到了内室,夏清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对秀兰道:“我这一去,也不知要在宫里住多久,这王府里,我没什么信任的人,宝筝虽然与我亲近,但她凡事太易冲动,性子又烈,只怕我把事情交给她,她不但得办砸,没准连自己小命也要搭进去。”
秀兰见她说的郑重,心中也略有些紧张,“王妃,事态真的这么严重吗?”
夏清疲惫地揉揉额角:“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我过去忧心了吧。”见秀兰神色放松,夏清又跟着补充一句,让秀兰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论怎样,小心一些总是好的,况且,皇后频繁召见赵夫人,本身就不是一件寻常事。”
“那我要怎么与王妃联系呢?”
“不用找我,有难事就去找管事,他是王府里的老人的,天大的事他也能抗得过来。”夏清之前试探管事,已经大致摸透了他的为人与行事作风。
秀兰点点头,女孩年龄不大,遇到这样的事情,难免会有些惊慌,夏清轻柔地拍拍她的手背:“没关系,我想过不了多久,王爷就会回来的,你别担心。”
秀兰听她说王爷马上会回来,心中的惶惶不安,也随着这一句而渐渐消逝。
元睿是整个王府的顶梁柱,是一家之主,纵然他有千般不是,但府中有他,才会觉得平和安全,如今王府无主,连夏清心中,也不免有些忧惧无措。
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又重新梳妆一遍,这才与秀兰一同回到正厅。
“让公公久等了,我们这就走吧。”夏清朝李光点点头,便率先朝正厅外走去。
宝筝这时正巧端着茶蛊而来,见夏清随李光一道而出,心中奇怪,忍不住问:“王妃,您要去哪?”
夏清还未回话,就被秀兰一把扯到一边:“王妃有点事要办,你就别问了。”
“办什么事?”
“去……”秀兰望了夏清渐行渐远的背影,踟蹰了一下,才道:“云贵人病了,王妃进宫去看看她。”
宝筝点着头:“哦,这样啊。”她放下手中的托盘,又忽而转过头来:“那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秀兰摇摇头:“王妃没说。”
宝筝叹口气,复又端起茶蛊,转身走出了正厅。
半个时辰后,夏清再次站在了巍峨的皇宫大门前。
气势恢宏的朱漆巨门,将皇宫与繁华的市井,隔绝成两个不同的天地。
虽只有一门之隔,但只要跨进那扇巨大的门扉,便如身处另一个世界,外间的平和喧闹,快意潇洒,都霎时消失无踪。
这个时候,元彻还在御书房接见众臣,探讨国事,李光将她带至后宫,交给一名年老的嬷嬷后,便离开了。
那嬷嬷五十上下的年纪,虽已年老,但那双精明的眼睛,却那样灼灼逼人,犀利敏锐,夏清以直觉判断,此人必然不是一般的宫人。
老嬷嬷在前领路,举止间毕恭毕敬,可神态却倨傲不屈,走了一阵,她指指前方的宫殿,对一旁的夏清道:“那就是云贵人的寝宫。”
夏清点点头,什么也没问,既然是以看望亲妹的缘由进宫,好歹也要做做样子,正要迈步朝前走去,却被那嬷嬷拦住:“皇上说,王妃若是不愿入住昭云宫,可另行为您安排住所。”
听了这话,夏清不由得眯眼朝身旁这位嬷嬷打量起来:“不是说,请我进宫来照顾云贵人吗?住在别处,还怎么照顾她?”
老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