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心理学称霸世界2:战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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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关于战争的近因(8)

我曾在上文中摘录过一段来自德国总理的演讲内容。下面是来自于1914年12月1****的演说内容:

“英国政府无动于衷,坐观这场战争的爆发。因为英国人以为在其他协约国的参与下,德国就会在世界市场上深受重创。所以,欧洲和世界陷入大战,应该由英俄负起责任。”

显然,德国总理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他说希望英国能压制住德国。但从我搜集的其他情况来看,事实并非如此,英国极度恐惧战争,想要尽全力避免开战。

在和德国政治相关的着作中,前任总理冯比洛将英国政策中极端不具侵略性的一部分很好地刻画了出来:

“英国在通过海军法和启动造船业后,这十年期间本可以无所顾忌地在海上实施扩张,从而使德国的海上发展完全被遏制。但是英国并没有这么干,英国不想开战,所以我们才能抓到海上部分主导权的机会。”

在战争起源和侵犯比利时中立地位的原因问题上,德国首相甚至毫不犹豫地以伪造资料来证明其自身行为的正当性。一些德国人在洗劫比利时之时,发现1906年、1912年期间英国与比利时军事代表的谈话资料,其中提到了一旦比利时受到袭击,英国将对其提供保护措施。后来,德国总理在关于此次报告的谈话中却故意淡化了这些内容,并故意将“谈话”一词译作“协议”。自然,比利时的外交代表对此很有异议,同时呼吁所有人注意德国的这一丑行。

这种行为是很危险的,因为损害名誉是非常严重的,何况撒了一个谎,就需要制造无数个谎言来圆谎。

3.来自德国权威媒体和学者们的看法

德国外交家也许没有完全准确地陈述事实,但至少他们陈述的内容中还有一部分是准确的,远远好于德国的学者们——后者已经完全没有办法通过正常的智力思考了。现在,这些着名的研究专家走出研究室,面向全新的问题研究时,他们的论证能力突然奇怪地大打折扣,同时居然对他国心理表现得完全不知所谓。很多怪异的言论由此发表,以下是部分摘录:

“首先,俄国驻法大使被他们所攻击,称他们是战争的铺路人,最终的战争爆发就是由他们引起。随后,英国国王、首相、外交大臣以及俄国沙皇等都遭到他们的谴责……读者若想找到证明材料,请参见10月2日的《新自由报》和3日的《法兰克福日报》。后者刊载的文章题为《协约国的阴谋》,非常能够说明问题,但却仍不及他们在保加利亚刊发的一篇类似文章,那篇文章声称整个事件都是英国、法国、俄国政府早在巴尔干战争时期就已谋划好的。”

慕尼黑大学教授布伦塔诺(L.Brentano)也发布了古里古怪的言论。他表示,法国是为了避免1870年之耻重演而开战的,并从而建立新的王朝。下面是部分节选自其文章的内容:

“法国的反动派不愿看到复仇思想减弱——巴黎人已经开始期盼君主政治的复兴,许多人认为战争将为法国带来想要的一切。在过去数年间,《费加罗报》和《高卢报》刊载的文章和巴黎小餐馆中的歌曲都足以证明:法国——或者至少是巴黎——已经为君主政体和战争做好充分准备了。”

和同时代许多人一样,柏林大学教授爱德华·迈尔(Eduard Meyer)并没有多少自我观点,他也在重点集中谴责和攻击英国人:

从上至下,所有德国人都已意识到,我们共同的、不共戴天的敌人——英国,正是其逼迫我们殊死搏斗,也正是其自私地将其他国家拖入战场,原因无二,只是想让我国失去作为一个国家的单独存在。

……无可非议,是英国政府蓄意挑起战争的。

……他们也许会更加高兴,如果能将战争爆发的时间加以延迟的话,这便是爱德华·格雷使尽全力要召集协商会议的目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协约国就会有更多的时间用来准备军需,更大的羞辱就会降临到德、奥身上……俄国开始动员后,德国才发出最后通牒,英国计划因此被搅乱。如果德国不愿意被打个落花流水或是被形势牵着鼻子走,就该由我们开始行动了。

这位作者可能对于自己国家的历史不是太过熟悉,你看他发表的以下结论:

“我们问心无愧,因为德国对征服策略从来不感兴趣,也不可能非法侵犯别国,包括比利时。”

像施罗德先生这样的大制造商、大实业家,也对以上观点加以认同。1915年1月31日,他在面对德国工程师社团的演说中说:“这场战争是英国的阴谋,我们就此掌握了越来越多的证据。”

1915年3月26日《日内瓦日报》上的一篇文章中可以看出,德国毫无根据地单方面指责英国顽固的态度令中立国印象颇深:

“当英国在德国报纸中被完全描述成战争的煽动者时,作者一定以为他们的读者失去了记忆或者思考的能力。我们可以说,英国政府在1914年8月期间是世界上最致力于和平的政府,因为当时的英国政府正致力于海上裁军法案的通过。”

4.关于德国军方的看法

即使很多德国军方人士都认为是英国煽动爆发了此次战争,但是还是有少部分人相信是俄国的快速动员导致了战争的引发。

以下是摘自于1915年1月25日的《日内瓦日报》,对德军总参谋长冯·法尔肯海恩(von Falkenhayn)将军访谈的片段:

“这场战争不是我方主动挑起的,也不是任何军队派系引发的,而是俄国的军事动员造成的。我们面对这样的军事动员也无能为力,只能加强自身准备。我国皇帝和驻圣彼得堡大使都建议并提醒过俄国,假如俄国开始动员,那么我们也会下令开始动员,同时用一切可能的方式来保障我国自身安危。但是虽然如此,俄国还是在谈判的同时发起了动员。”

同多数同胞一样,现任德军参谋长冯·默特克将军也将所有原因归罪给英国。

《泰晤士报》1915年1月23日的一份来自德国报社对冯·默特克将军的采访中表明,他完全否认德国向俄国发动战争:

“假如的确是我们想要发动战争,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趁日俄战争之时俄国危机之际呢?又或者是在英国困于布尔战争时呢?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英国会参战对我们提出反对,因为其利益正与爆发冲突相符合。英国只是拿比利时做借口罢了,其实际已筹划很久……可以肯定的是,德皇将因为这场战争而遭到重大打击。”

5.德国公共民众的看法

除了灌输给德国民众的观点,其他大多数德国民众都毫无自我观点,包括中产阶级在内。因为德国人拥有极强的纪律性和尊重权威性,所以几乎没有人会发表与政府声明不同的个人观点,因此要从民意中寻找分歧几乎是不可能的。德国拥有七千万的民众,其中很少有人相信战争不是出自英国邪恶的阴谋,而是为了颠覆德国。也正是这种心理作祟,当德国媒体积极公布宣战声明后,公众给予狂热的态度来响应。很多电报从来不承认败仗,只带来胜利的消息——从没有提起过马恩河战役,只是略带提及为“影响德军进军巴黎的战略原因”。12月上旬,一个瑞士人来访问德国,描述了当时参战的德国民众心理:

“全部的德国民众都相信胜利终将属于德国,德军拥有战无不胜的力量,并且德国拥有纯洁神圣的参战动机。虽然所有民主国家都鼓励创新精神、推进个性观念、发掘个人潜能,然而德国人的统治却给予公众一种集体情感,来自高层的影响才能使这种情感被唤起。

“由于德国人这种奇怪的心理原因,那么他们盲目跟从统治者的观点并以此视作真理般的存在这一行为就不难被理解了。因此,如果一个德国人声称只有德国陈述了事实、协约国发表的全是谎言时,如果一个德国人主张德国由于比利时与英国有密约而有权侵犯比利时中立立场时,他全部都是真诚的。并且他无法被任何反面证据所说服。因为他觉得伟大的德国永远不会错误,撒谎的都是其他国家。”

宗教信徒的所有心理特征都可以在德国人的表现中一一发现。

很多新闻机构都在战争期间接到了持续引领德国公众舆论的指令,其中饱受争议的沃尔夫社也在其中。公众怀着宗教般的虔诚心态接受了最虚假的报道,比如:德军士兵的眼睛被年轻的比利时姑娘活生生挖出;牧师们在负责看管德军伤员,等等。

沃尔夫社源源不断地报道这些耸人听闻的新闻。《法兰西报》在1914年10月18日发表了一份沃尔夫社发给一个南美小国的电报,以下是节选内容:

“昨晚的伦敦,被一大队德军飞机所包围,德军士兵入侵英国王宫并将其国王活捉。国王被俘后,立即用1亿金马克赎回自己的自由身。”

这种论述仅仅是留给那些原始国家的,因为他们头脑简单的人民很容易上当受骗。报道的作者们在这些事件中无所顾忌地发挥着天花乱坠的想象能力,如下所示,一家驻君士坦丁堡的德国新闻机构,在土耳其报纸上发表:

“据阿姆斯特丹传来的无线电报消息,假如土耳其愿意不派出强大的舰队攻击伦敦,英国政府将送两千头驼满金子的毛驴给土耳其。”

6.中立国民众的看法

关于战争的起因,对于不同国籍的作者,有着很多不同的看法:德国军方的影响力、协约国的阴谋、德国****的自大、法国的复仇愿望、俄国的泛斯拉夫主义、奥地利的野心……就算这样,很多自主作者还是无法下定论,只提供了和着名历史学家费雷罗相似的观点:

“在本次战争中,还无法解决关于目前文明世界中占据重要位置的责任问题。”

费雷罗觉得,也许是“德国的宣传机器和主战派在国内营造氛围,导致政府无法再继续做出不明确的姿态。”

普遍来说,战争起因的看法不是来自于理智决定,而是情感或神秘主义倾向所影响。天主教徒们——至少是西班牙与意大利的天主教徒们——开始是支持德国的,当时普遍观点是这样。我们可以从1915年1月19日M.Dudon发表的宗教评论文章看出这一点:

在战争打响第一声枪声的时候,他们虔诚期望赢得德国的胜利,这是上天对德国第一个辉煌军事胜利的期许。德国理应得到这些,虔诚的德皇、正直的德国人民、施行善行的德国天主教徒和正统忠诚的奥地利,德国理应得到这一切。假如德国没有赢得胜利,未来的欧洲该怎么办呢?假如欧洲最终由信奉新教的英国、推崇分裂主义的俄国和鼓吹革命主义的法国这三者掌握,欧洲该怎么办呢?

要么上帝想让西方乃至全世界被世俗邪恶所包围,不然德国一定会胜利。因为只要德国获胜,也会带来社会、政治与宗教的正统秩序的胜利。

不过,战争的确改变了很多事情。少数法国天主教徒一度认为战争是对国家的惩罚,然而不久就改变这一观点,他们甚至亲自上场,表现了勇敢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