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高大男子不停的看着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到家。接到爸妈电话时他都气坏了,臭丫头,她怎么敢那么不爱惜她的身体!等他回去非好好打她屁股。他五年不在她身边她就玩大胆了。
五年了,不知那小丫头长成什么样了。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如今更应出落的倾国倾城了吧。大家都说他是花花公子,他的确交过七八个女朋友,但只是打发无聊的游戏,他真心爱过的只有初恋女友陈倩倩,唯一他爱的却离开他了。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失恋的日子她陪在他身边安慰他说:均安哥哥,你不要伤心了,如果你将来真的找不到媳妇,就当你的新娘子。就是这句话支持他过了往后的五年。今天他回来讨回她当初的承诺了。本来他打算今年转业回来再正式向她家提亲的。
到站后他连家都没回,直奔陶家。陶妈妈开了门目不转睛的打量他。
她端正的敬了个礼说:“婶婶好。”
陶妈妈结果他的行李说:“均安,快进来。五年不见你长得更壮实了,婶婶都快认不出你了。小辉睡了,你快去看看她吧。看到你我就看到了希望。”
张均安推开门目之所及正是陶辉睡着的脸,他拉过板凳坐在床边仔细的看他。她长得跟他学想像中的人儿一模一样。他粗砺的拇指在她脸上眷恋的划过。
睡得不安慰的陶辉立即醒了。张均安半抱着她倚靠在床头上。她看着他满脸惊讶。这是……均安哥哥啊。他回来了?比五年前的他更高了更壮了更结实了。她面前的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一米八八的身高,浓浓的剑眉,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比常人大一些的嘴巴,黄金比例的身材。除了稍微瘦了一些是个无可挑剔的帅哥。
“均安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她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的,嗓子因为干涩发疼。
“为你回来的。你这个丫头让所有人操碎了心你只不知道。不吃饭?什么意思?你想饿死是吗?我告诉你我回来了看着你吃,你在给我玩这套我不会像爸妈样由着你任性。快点起床,吃饱了我带你出去玩去。”他连威胁带哄。小时候她最愿意跟着他,有一次他不带她她还哭了哪。
“我真的不想吃。”她吃不下。
他的脸板起来:“不听话是吧?”
她嘴张了张把头偏到另一侧。张均安见不得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双手就爱你过她的脸捧回来直直看着她说:“丫头你要再这样我可真的会打你。”他不允许她作践自己的身体。陶家张家这个多人爱着她关心着她,她没有资格伤他们的心。
陶辉再次别过头。张均安掀开她身上的夏被,巴掌啪啪的落在她屁股上。他下手不重,对她来说已经够疼了。她红了眼眶放生声哭起来,搂着他宽阔的肩膀哭的伤心欲绝。粉拳一下下的打在他背上。回家以来她始终不敢哭,只能夜里捂在被子里无声的啜泣。籍着他打她她哭的撕心裂肺,所有的委屈都在身体的疼痛里释放。
陶妈妈在门缝里看到这一幕终于安心了。哭了就好,哭了就好,情绪宣泄出来了人就能放开了。
陶辉刻意把关于许自强的所有埋封在记忆的死匣。张家小哥哥吃住都在陶家,分分秒秒的看着她,她会笑了能吃饭了、露出她调皮的表情了……她每好起来一点他都觉得是一份骄傲。
“丫头,吃完饭我们今天出去玩玩吧。老闷在家里不好。我听说新建了一座龙王塘庙今天节目我们去看看吧。”张均安回来的时候连相机都带来了,就为留下她的痕迹。
她从沙发上跳起来:“好啊,好啊。我都快闷死了。”
均安笑了,臭丫头还是改不了爱玩的天性。这样也好,只要她开心他就会跟着快乐。他牵着她出去了。
陶妈妈看着女儿离去前的笑容对丈夫说:“方明,我看咱们跟树哥树嫂商量商量把辉儿跟均安的事定下来吧。均安后天不就走了吗?”
陶爸爸沉思了会说:“我看行。辉儿离不开均安,均安也挺喜欢咱辉儿的,辉儿嫁过去后树哥他们一家咱辉儿。我打电话把树哥叫过来。”
“站那儿,照出来绝对好看。”张均安指指柳树示意陶辉站那儿。
陶辉拽着柳枝调皮的一笑。张均安按下快门将她的美丽留在永恒。人潮如流的庙会上他小心的呵护着她,陶辉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留下一点泪。还是会想到他呵,那个让她伤透心的男人还是会窜上她心头。她悄悄抹去泪水回头给张均安一个灿烂的笑脸。
带到两人玩累回家,张家陶家父母已合计完儿女的终身大事正待宣布。陶辉和张均安回来看到满屋子人下了一跳。
张树说:“坐,今天我们两家要宣布一件大事。方明,你来说。”
陶爸爸按着女儿双肩亲切的说:“辉儿,均安,我们商量过了想明天把你们俩的婚事的定了再让均安走。”
张均安默默的观察着陶辉。他当然希望越早越好,关键看陶辉的意思。陶辉紧咬着下唇一脸沉重。
她要是一赌气就嫁给均安哥哥得了。反正均安哥哥对她这么好,会宠她一辈子。可是她……还是在意那个臭男人。想跟他执手到老。她知道均安哥哥会疼她,可若真作为恋人早一起了,她会时时担心他的花心风流。跟自强在一起她有满满的安全感。虽然他还有一个她未知的刘洁事件。
“我……对均安哥哥只是哥哥的感情……我们……不合适……”她提出异议。她不能嫁给均安哥哥。
凝重充斥着屋子的每个空间。陶辉站起来深深一鞠躬说:“对不起,对不起!”她转身离开,留下一室错愕的人。
陶辉拉开床头柜,里面她的手机已经关机半个月了,不知道这些日子他有没有再打给她过。拒绝了张家会令张陶两家从此尴尬,但她不能答应。她爱的人……是他。不对起,爸爸妈妈。对不起,张家爸妈。对不起,均安哥哥。
她犹豫的按下了开机键,欢快的铃声震荡着她的心。九十七个未接来电,一百二十条未读短信。她泪眼模糊的看着,有他家力的电话。有许爸爸和许叔叔的手机,有他的。短信有雨雨发的跟她解释刘洁事件,说她对哥哥的误会,有许爸爸的说着他们大家对她的想念。更多的是许自强的。有哀求有思念有痛苦有不舍有乞求。她的泪成串的滑落。
许自强这半个月受的折磨只能用非人来形容。气走了她他心里说多苦有多苦。他愿意认错愿意道歉,只要她重回他身边。可是他发出的短信打过去的电话犹如石沉大海丝毫没有回音,她的手机是关机。家人那边还一直谴责他,他必能做意一丝反抗,否则只能换来集体攻击。家人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他也想她回来啊。重重矛盾无法解决他只好埋头工作,将全部精力投入工作中。纵使这样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她。她的东西一件都没带走,睹物思人,他从一睁眼到闭眼全是她的身影,梦里都不放过他。
雨雨和妈妈更是想她想的哭,雨雨每天抱着电话打三次,放佛她在一样叫她吃饭,桌上多放一副她的碗筷。
中午雨雨又不自觉的拿起电话打着。电话居然通了!雨雨惊喜的喊来许妈妈,母女俩抢着电话告给陶辉解释许自强的无辜。
陶辉根本听不清她们说什么。她捂着嘴嘴痛苦着。她又何尝不想他们?
“小辉姐,你不会再生哥哥的气了是不是?你会来我们家吧?我很想你。”说着说着雨雨哭了。
许妈妈结果电话说:“小辉,也不是自强的错,他只是太善良了,又不会说话还怕说错了惹你生气。你原谅他吧。”
陶辉哽咽着喊她:“妈妈……”
郝琴激动的答应了好几声。多亲切的称呼啊。
陶辉挂了电话细声的哭着。他们算是和解了吗?是她错了?她冤枉他了?没有刘洁这么个女人。他还是那个眼里心里只有她的自强。
她趴在床上带着泪痕满足的睡去。
张均安满怀希望而来失望而归,他没想到辉儿拒绝了他。他的小丫头居然另有所爱。
陶辉抱歉的低着头说:“对不起,均安哥哥。”张家爸妈冷冷的站在一边,因为她张陶两家再也回复不到往昔的亲密了。
张均安揉乱她一头秀发说:“傻瓜,你还是我的丫头不是吗?”
她抬头看着他:“均安哥哥……”
“好了,车要开了,你快回家吧。”
红色的火车慢慢开动,张均安挥挥手跟他们道别。他的眼泪在他们看不见的瞬间慢慢滑落。辉儿,再见……
送走了张均安,陶辉坐车去超市她好久没逛逛了。今天她要买菜亲在做给爸妈吃。这段日子她让他们费心了。
出来超市她在站牌下等公交车。身边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陶辉?”
她扭头看去是——台风!她错愕的看着他,台风亦是满脸惊讶。
“好久不见——”两人同时以这句烂俗的话开场。情人走到尽头比路人还要难以相处。
“坐坐吗?”台风指着路边的冷饮店问她。
她点点头随他进去。要了两杯奶茶,台风用眼光的余角打量她。还是那么漂亮只是脸色不是很健康想像大病过一场。曾经她的光彩夺目是属于他的。他几度高考失意后心情沮丧,习惯了向她需所忘了去关怀、才会导致一个电话让他失去了他。他自始至终都爱她。从开始到现在。
“你……”两人又同时输出同一句话。
“你有男朋友了?”他还是问出来了。
她点点头。
“祝福你。”他酸酸的说着。眼光掩不住留恋。他的爱恋从今而后只能埋在心里了。她幸福就够了。够了。
两人看看对象都笑了,不过笑得意义不同。他笑是为了掩饰,她笑是因为初恋的情节解开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以为已经解开的初恋却禁锢了他终生。
陶辉从冷饮店出来举起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突然她想起初遇见许自强的那个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