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岳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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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两路北伐

绍兴六年(1136年),干江军事会议之后,宰相张浚的北伐计划很快遇到了挫折。韩世忠急于收复失地,在岳飞还没有返回鄂州时便独自发动了反攻。在进攻淮阳的战役中,张俊拥兵自重,不予配合,韩世忠孤军奋战,苦战六天,没有攻克淮阳,被金、齐援军打乱了作战部署而被迫退回。刘光世的部队也无所作为。

盛夏就要来到,张泼改变了战略计划,转入秋防。所谓秋防,就是初秋之际,庄稼成熟,饲料充足,马肥臊壮,骑兵战斗力特强。往往在秋季,金兵以精锐骑兵发起进攻,必须严加防范。而此时北伐计划受阻,南宋也就只好进入防御阶段。

岳飞返回鄂州之后,得知朝廷已命各部队准备全线秋防。岳飞分析了当前的军事形势,认为只有打破常规才能出奇制胜。他毅然决定,在防御季节中主动出击,进攻金齐军队,以收出其不意之效。

七月下旬,岳飞把帅府移到襄阳,以襄阳为大本营,制定北伐作战路线,他决定把人马分为两路,一路由牛皋率领,去攻打伪齐的镇汝军(大约在今河南鲁山县)。一路由王贵、郝晟、董先等人率领,进攻虢州卢氏县。

伪齐镇汝军守将薛亨不是泛泛之辈,素有骁勇之名。岳飞嘱咐牛皋要小心谨慎。牛皋毫不示弱,他向岳飞保证,一定要活捉薛亨。

牛皋以急行军的方式日夜兼程,出其不意地直抵镇汝军城下。他命令将士立即攻城,将士们个个奋勇争先。

薛亨没想到岳家军来得如此迅速,还没有组织好队伍应战,便被牛皋攻破城池,薛亨也被活捉。接着,牛摹挥师东进,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伪齐的许昌府,然后指挥队伍回师,途中攻取蔡州(今河南汝南县),把伪齐的粮草、军械一把火烧光,得胜而归。

王贵、郝晟、董先等人的北进也十分顺利。八月初,王贵等人率领的大军一举攻克卢氏县城,缴获军粮十五万石,壮大了军威。接着,王贵等人兵分三路,分别攻取了虢略(今河南灵宝县)、朱阳(今河南灵宝县西南朱阳镇)和架川(今河南栾川县)。这样虢州全境被收复。

虢州战役的胜利,大大鼓舞了岳家军的士气,王贵等人以卢氏县为基地,又兵分三路,一路向东进攻距洛阳仅有一百多里的伊阳(今河南嵩县),另一路向西攻打商州(今陕西商县),第三路由猛将杨再兴率军北上进攻西京长水县(在今河南洛宁县境内)。

虢州和商州皆是战略要冲,北扼黄河,东入洛阳,西连关中,几将伪齐的统治区分成两部分。岳家军屡战屡胜,大振军心,因此宋廷下诏书对此进行嘉奖,对这次战斗的重大意义进行了肯定。

伪齐在慌乱之际,不断地派兵骚扰岳家军的后方,攻击德安府应山县(今属湖北),劫掠邓州高安镇。

岳家军势如破竹,取道栾州县、西碧潭、太和镇,直取伪顺州州治伊阳县。

杨再兴由卢氏县向长水县(今河南洛宁县西南)进发,在长水县界的业阳与伪齐顺州安抚司都统制孙某的后军统制作战,英勇善战的杨再兴统率军士,将几千敌人打得落花流水,歼杀五百多人,生擒一百多人。

第二天,在孙洪涧,杨再兴与伪齐顺州安抚使率领的二千多人隔涧列阵。双方隔水互相击箭,杨再兴指挥部下勇敢击战,再次将敌军击溃。接着,岳家军夺取了县城,缴获粮食二万石。这些粮食均分给军兵和当地的百姓食用。永宁(今河南洛宁县)和福昌(今河南洛宁县东北)两县也相继攻克。此时宋军距西京洛阳城已近在咫尺。

伊、洛战役的成果不很理想,但总算还有一些收获。商州的全境和虢州的部分地区依然为岳家军控制着。岳飞长驱伊阳、洛宁,是南宋立国后第一次正规的大规模的战略反攻,极大地鼓舞了人民继续抗战的信心。岳飞在不到一个月的短短时间内,势如破竹,从长江边直打到黄河南岸,除了岳飞的智勇双全,岳家军的英勇善战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便是得到了河朔地区人民的支持。

在岳家军行军过程中,北方人民非常热情地为军队提供各种敌军情报、运输工具,主动地充当向导,送粮送水,搬被运草,情景非常感人。

这时候,金齐军队急忙调兵遣将,进行阻击。岳家军孤军深入,不宜强进,便适时停止了进攻,在已收复地区,转入战略防御。

岳飞的这次北伐计划胜利结束,它是宋金战场上实施的一次局部反攻。当时主持朝廷军事的张波已经把秋防作为战略基石,岳飞的北伐只是一个战区内的决策,朝廷之所以没有阻拦,只是因为他们也想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因此,南宋朝廷对岳飞的北伐没有给予任何战略支持。

这次北伐,岳家军所到之处,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所收复的商州、虢州、长水一带把岳飞的防区与蜀地吴玠的防区连成一片,却把伪齐的属地一分为二。这里进可攻,退可守,直接威胁到伪齐的统治中心——汴京。同时这又是南宋立国后第一次正规的大规模的战略反攻,极大地鼓舞了人民继续抗战的信心。

李纲把这次战役评价为“十余年来,未曾所有”的奇功,希望宋高宗能趁此大好时机收复失地,完成中兴大业。朝廷对这次战役也给予肯定,却没有从战略反攻的角度加以认识和采取后续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