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岛山姑接着问自己的:“你俩是不是经常来驻马店?”
马人骑道:“不是经常,而是常客。”
蛇岛山姑道:“知道这锥天楼么。”
马人骑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蛇岛山姑道:“你可曾听说过儿童大王小渊儿?”
马人骑道:“据说姓郑的小渊儿最近修炼成了一贴膏药,可治天下任何疑难杂症。我闲心没事,专门打听这天下稀奇古怪的事,也好找个好奇的人去卖弄,诈骗点酒喝。我又岂能不知道小渊儿?”
蛇岛山姑道:“小渊儿的膏药,正好可医治你俩的罗锅儿。往脊背的顶弧处一贴,你俩的腰板立刻就直了,即便遭到泰山压顶可也绝对弯扭不成这个样子了。”
马人骑道:“你再说。”
蛇岛山姑道:“你俩能打开这锥天楼的天窗么?”
马人骑道:“没这本事。”
蛇岛山姑道:“小渊儿就被关在这锥天楼里了。如果你能打开这天窗,非但有了龙蛇宴大吃二喝一顿,而且还可治愈这罗锅儿。”
马人骑道:“条件倒是够迷人的,可惜这是天上的星星,咱够不着!”
蛇岛山姑道:“我说了半天,白费口舌了?”
马人骑道:“不能说完全白费,至少你我都休息了一阵子,又有体力打了。看弯钩铲!”说着冷不防就是一记狠铲。
爱的小屋。
紫色的小屋。
爱的小屋里,袁大头与安肥婆正在尽情快活。
原野上,来了一群人,直奔爱的小屋。
这群人大都是拎着铁锨,要么就是锛镐,好像是打坟窝子的。
打坟窝子,即,谁家死了人,左邻右舍帮忙掘坟坑的。
为首者双手架着一幅画,边看边走,边走边发表言论:“这小屋的建筑模式有问题,只因为没有设计后窗,通风不好,人居住在里面,会感觉到胸闷和气短的,长此一往,就难免得冠心病或者心肌梗塞。得拆掉!”
另一个怀抱算盘的人道:“再就是,此小屋周围方圆几里地都没有其它建筑,一旦有盗贼入室抢劫,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安全情况太差,非给它拆掉不可。”
为首者道:“我再补充一句,建筑此小屋者,安全意识淡薄,有偷工减料之嫌,得报知有关部门对其进行罚款,严惩!”
怀抱算盘者道:“伙计们,给我拆!”
手下们闻听的号令,一拥而上,抡镐的就刨、拿锨的就铲,冲着还远在十几步外的小屋就冲了过去。非要给拆了不可。这么多人吵吵嚷嚷的,屋里的人又能听不见?
很快闪出来衣冠不整的袁大头:“弟兄们,有话好说好商量,万莫动真个儿的!”
一看为首者,袁大头认得,是建筑师师长……张冠李,人称“一代楼王”的便是。急忙道:“原来是自己人!张兄,是那阵风将你也吹到这里来了?”
张冠李道:“多日不见,你的脑袋还是没有见小哇?”
食宿团与建筑师,本来近乎是一家,都是与人的衣食住行打交道的。由于袁大头会来事,名气和财源,都比张冠李要强。自卑加嫉妒,张冠李恨透了袁大头。
一见袁大头自里面出来,张冠李也就来了劲,大叫道:“给我拆!”
安肥婆终于穿好衣服出来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挺身立在了小屋的前边,爱的小屋。
众伙计一见出来位如此臃肿胖大的女人,吓得不轻,以为怪物,不敢造次。有的已在汇报:“师长,发现奇怪之物,是否继续拆房?”
张冠李的眼睛好像不十分好使,闻言之下,走到安肥婆近前来,看了又看,边看边对照双手端着的画幅,仔细看过,才又发表开言论:“头重脚轻,屋大根基浅,这是座游移类房屋,在咱们‘无知国’很是少见。这种房子的好处讲究随意搬迁,又可防震,是难得的房屋中的佳品,可以借鉴。老宝宝,快拿笔墨来,待我重新绘制这张‘房屋建筑标准图解’,将这先进经验糅合进去。”
原来他双手端着的是一张:房屋建筑标准图解!
仅差他竟是将安肥婆给看成是座游移的房屋了!
老宝宝就是那位拿算盘的人,是建筑师的管家兼账房。
老宝宝过来道:“弄错了师长,这是个人的,不是房屋!”
张冠李道:“放屁!”
安肥婆道:“你才放屁呢,老娘明明是人,你个挨天杀的怎么看成是房屋了呢?还说什么游移类房屋,不曾多见,可以借鉴?纯粹是,你爹没在家,放你娘那个屁!”
老宝宝道:“看,人都说话了。房屋是不会说话的!”
张冠李道:“房屋不会说话,可房子里边的人会说话呀!这是房屋,不是人!”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张冠李的脸上,打的他两眼直冒金星。
安肥婆道:“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娘是人,不是房屋!”
张冠李仍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会看错,就道:“这座房子的东墙说倒塌就倒塌了过来,砸的我的脸生疼,得立刻拆除,否则会出人命的。”
啪!张冠李的右面颊也挨了一巴掌,他立刻道:“西墙也倒塌了!”
安肥婆出手还想打,给袁大头以手架住。
袁大头道:“建筑师长,你可以摸摸,她的确是人的!”
张冠李出手一摸,正摸在安肥婆的胸上。大叫:“是棉花包!”
袁大头道:“她是女的,你正摸在了她的胸上。”
张冠李仍存狐疑,就用鼻子拱在安肥婆的脸上闻了闻气味,有汗味,也有香味,这才断定是一人,忙赔礼道歉:“对不起!我摸了你的胸,以为是棉花包,以为错了,请你原谅!”
安肥婆道:“我这胸,天天都有人摸的,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没什么。”
安肥婆接着道:“你是专程连夜来拆除这座小屋的,这爱的小屋?”
张冠李道:“不是专程来拆除这矮小屋的。是专程来拆驻马店内的锥天楼的。见这矮小屋存在着严重的安全问题和有偷工减料之嫌,因此就得拆除!”
安肥婆道:“你有毛病呀?你是来拆除锥天楼的,见到座小屋就……唉,你等等,你说什么?你是来拆除锥天楼的?我没听错吧?”
张冠李道:“白天翻腾老账,才发现的,驻马店的锥天楼的居住寿命是一千多年,明天看到期,由于锥天楼结构比较严谨,又高又大,恐怕白天来拆时间不够用,因此就连夜来了。不过,这座小屋得先拆,我做为建筑师,得为用户的生命着想。你闪开,让我的人拆!”
安肥婆本想一通暴打,打跑这眼睛不管用的人算了,这是一群什么人,到处乱拆房屋,还谈什么居住寿命?锥天楼可是万万拆不得的!可一看袁大头的眼神,顿即明了:这伙人不好惹!只好另作打算。想了想,道:“古人云,男女授受不清。你摸了我的胸,这不是一件小事。你说怎么办吧?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这事的确够棘手!
张冠李道:“你说吧,条件随便你,我是错了。由于是在夜间,我没看清!”
安肥婆道:“看来你是个老实人。我也不额外提什么。你摸了我的胸,我摸一下你的胸就算扯平了。”
张冠李道:“我乃正人君子,这众目睽睽之下……”
安肥婆道:“这样吧,咱俩到小屋里去!”
张冠李道:“那是座险房,进不得的!”
安肥婆道:“不行就这样,我向天下人公布,你以拆房为名,到处乱摸人家良家妇女的胸……”
张冠李道:“可别可别,我随你进危房就是了。”
安肥婆于是叫道:“别人都离远一点,张师长是正人君子,这事不能给人看到!”
待人们散去远处,二人这才一前一后进了小屋。
紫玉色的小屋。
爱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