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渊儿也知道是谁来了。因为门帘一撩,人已经进来了。
是袁大头和林湖二怪:马人骑、单人欺。
单人欺道:“药王也在呀?真是太好了!”
小渊儿忙见礼。
安肥婆毕竟心虚而且又是女人,女人都属于沉不住气的人,故而道:“你仨没有听到什么吧?”
马人骑道:“怎么可能会没有听到什么呢?”
安肥婆顿时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平天下见谁也瞒不住了,索性就道:“你待怎样?说罢,什么条件我也答复!”
马人骑道:“喝酒!”
平天下道:“喝酒没有,喝屁谁来放?”
马人骑见这憨种动了肝火,又不知道这火打哪儿来的,便问:“你怎么了?吃了不得劲的东西了?”
平天下道:“是。你到底要怎样?”
马人骑道:“明明是袁大头杀了人,他却说他看见了我林湖二怪在杀人。你给评评这叫什么理儿?”
袁大头道:“是我看见了他俩杀人的,我说要告官,他俩就反说是我杀了人。”
平天下安肥婆心中的石头暂时就落了地。
平天下道:“在哪里杀了人?”
袁大头道:“在西街口附近,距那口水井不太远。”
小渊儿听了,心脏,不由就提了起来。
平天下道:“有人认领吗?”
袁大头道:“没有。”
平天下道:“没人认领还吵什么?找几个伙计,到城外挖个窝儿埋了不就结了?”
袁大头道:“我也曾这样想过,可这样想不行的店主!”
平天下道:“怎么不行?”
袁大头道:“死者是魏算准。”
平天下道:“没听说过此人的。”
袁大头道:“魏算准是‘算命协会’的人,大有来头的!”
平天下道:“算命协会的人!?”大吃一惊。
袁大头道:“算命协会的人数,不比咱驻马店的人数少的,招惹不起的!”
小渊儿道:“是的。近些年来,由于皇上信佛,因此算命的,盖庙的,垒牌坊的,砌姑子庵的,也就人满为患了。我知道,算命协会,的确招惹不得。你们想,几万几十万的瞎子、拐子、瘸子、掂脚儿一涌而入驻马店城,将是什么后果?”
单人欺道:“因此这事比得追查清楚,问个仔细。”
马人骑道:“对。等那群瞎子、拐子、瘸子、掂脚……唉,对了,药王,什么是掂脚儿呀?”
小渊儿道:“掂脚儿,顾名思义,就是走路脚一直在往上掂东西似的在掂。掂脚儿走路,你在后看或者在前看,都一样,脑袋一蹿一窜的,可是太好看了!”
马人骑道:“一听就觉得好看。”
单人欺道:“一想就更好看。”
小渊儿道:“弯柳林主,还是接着你说的往下说吧。”
马人骑道:“我说到哪儿了?对了,想起来了,药王,你不是被困在锥天楼里出不来了吗?是谁解救或者营救出来你的?”
小渊儿道:“这好像不是你刚才说的那话题。”
马人骑情知是自己说走嘴了,而且这一走嘴就走不回来了,便冲单人欺发开了火:“你个罗锅儿,你看你罗锅儿成什么样子了,你为什么要罗锅儿成这个不成人样子?刚才我说的是什么话题来着?你怎么不帮我记住你这该死的罗锅,你干的好事,你的腰往哪儿扭哇你这该死的罗锅儿!”
小渊儿道:“你俩谁恐怕也记不住了。我来提醒你吧!你刚才说,等那群瞎子、拐子、瘸子、掂脚儿……”
马人骑道:“我是有意不说出来的,我是想考考药王的记性如何?我曾经让钱通神给算过,我的记性,在当今天下,不数第二,就数第三。”
小渊儿道:“那第一是谁呢?”
马人骑道:“空着。”
小渊儿道:“厉害!”
马人骑道:“知道厉害了吧?”
小渊儿道:“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的确够厉害的。”
马人骑道:“拿来吧!”
小渊儿一愣:“拿什么?”
马人骑道:“膏药哇。”
小渊儿道:“膏药?”
马人骑道:“是呀!你既然知道咱罗锅儿而且罗锅儿的不轻的厉害了,就得将膏药交出来,否则,咱就跟你来更厉害的。”
小渊儿道:“你要膏药做甚?”
马人骑道:“医治罗锅儿。”
小渊儿道:“好,等我医治了裴掉腚的****,门面好的嘴,然后,然后然后然后的然后,再医治你的可爱的罗锅儿。”
马人骑道:“你说的这人比我都更厉害,那我就姑且依你了。”
小渊儿道:“你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吧。”
马人骑道:“等算命协会的人一到,咱就将杀人者交给他们,你说阿好不好呢?”
小渊儿道:“好极了。”
马人骑道:“就将袁大头交出去好不好呢?”
小渊儿道:“不好。”
马人骑道:“为什么?”
小渊儿道:“因为袁团长,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之类的人物。”
马人骑道:“可魏算准的确是袁大头杀的呀!”
小渊儿道:“一面之词,不足为据。”
马人骑道:“我与那个该死的罗锅儿本是来驻马店找店主蹭酒喝的,来到西街口,就见一人蹲在那里打人,我们俩忙跑到近前试图劝解,哪知人已经给活活打死了,袁大头,就是这个脑袋十分大的袁大头,还在打人家。一上前劝解,他突然蹦起来说,人是林湖二怪杀的。你说这叫什么事?你说他这叫什么人?活脱脱两个倒霉蛋,倒霉吹的!”
小渊儿道:“然后呢?”
马人骑道:“然后就来这店主府了,希望店主主持公道,没想到青天大老爷似的药王爷在这里,那还怕什么呢?是真假不得,是假真不得。身子正不怕影子歪,罗锅腰容易发现别人掉在路上的金子。”
小渊儿笑了笑道:“魏算准身上的伤口有几道?”
马人骑道:“在肚脐部位,围腰一圈儿,共有十二个大窟窿,有寸半大小,流出肠子。在就是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眼,而天灵盖也被大力鹰爪击碎了,显是内家功力好手所为。因此,断定袁大头是杀人真凶。”
小渊儿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马人骑道:“怎么会不可能呢?是我们俩亲眼所见的,袁大头是杀人者。”
单人欺道:“你让凶手自己辩护一下好么?一面之词,不足定罪的。”
小渊儿道:“袁团长无须说了,我知道杀人者是谁了。”
马人骑单人欺异口同声道:“是谁?”
小渊儿道:“至少不是袁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