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窗外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
只有静静的月光,在不停地游移着,仿佛要打破这寂静的夜的沉默。
屋里静了小会儿,袁大头开口打破了这难得的沉默:“我倒是希望小渊儿在那所房子里,永远也出不来。这样吧,时辰不早了,兄长与嫂夫人晚安!小弟去外边转转,看看小渊儿的人有何动静没有。”言罢,施过礼,抽身出门而去。
夜间是人们休息睡觉的时间,但也有一少部分人不睡。这一少部分人中,又可分出好多少部分,有的在苦读,有的在发愁,有的在使坏,有的在烧香,有的在跑茅房,有的则是男女滚在一张床上干的叫苦连天……
灵童儿与蛇岛山姑在一个被窝儿里刚刚调整好准备干那种叫苦连天的事的情绪,忽见仿佛是一人,闪进屋门来,机警的蛇岛山姑不禁就是轻声一问:“谁?”
人影一闪,如风出门而走,留下一股香风,飘荡于黑黢黢的屋里,有如无数的花儿谢落在这小小空间里。
应该是个女的!
谁?
待二人整衣穿鞋来到屋门外时,但见,月光明媚,如水洒满这高楼林立的客房院中。静悄悄的,人毛也没发现一根儿。
见鬼了!
灵童儿正欲飞身上楼顶,再去四处巡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到了。却被蛇岛山姑拉住:“灵童儿,这可能牵扯到驻马店的一个诡异的秘密!你想听吗?”
灵童儿道:“当然想听。世上没有不愿意听闲话的,也没有一个不愿意听秘密的。”
蛇岛山姑神秘兮兮地道:“那得到了屋里我才跟你说,因为这个秘密很是令人害怕。”
灵童儿道:“你说吧,我什么也不怕。”
蛇岛山姑一笑道:“我毕竟是一个姑娘,可我怕呀!”
灵童儿只能摇头。
二人来到屋里,灵童儿正想点着蜡烛,蛇岛山姑制止道:“别别,千万可点灯。”
灵童儿不解:“为什么?”
蛇岛山姑道:“这个秘密只能躺在床上才可以说,否则,明天往外说这个秘密的人,就有霉气。”
那就躺在床上吧!总不能因为自己想听秘密,而让人一个大姑娘明天撞霉气吧?至少真正的男子汉从来不这样做。
本来就一张床,还得钻一个被窝儿。
与一个不是自己老婆的人而且这个人又是大姑娘大美人钻一个被窝儿,这是男人之最为开心的一件事。可灵童儿却不这么以为。
然而男人毕竟有男人的弱点。再坚强的男人,也禁不住本无力的枕头风的轻轻吹拂。
最终,灵童儿还是与蛇岛山姑二次钻入了一个被窝儿。缘于这屋内只有一个被窝儿。就像天寒地冻大雪纷飞的野外的一男一女两个叫花子,钻入了一座破庙。有无奈,更有激情。
蛇岛山姑香气轻喘,柔情似水,啭喉娓娓:“你知道么灵童儿,这驻马店每到夜间就常常闹鬼。不过今夜异常的是,鬼,换了性别。”
灵童儿不敢吸入蛇岛山姑所呼出的气息,怕坚持不住而遭劫了人家姑娘,可事实上总又不能给人家个后脑勺,因此每喘一口气,下一口就非得要憋得脸红了才再喘,说话自然就有些变调儿,气不够吗!他说:“我听不懂的,怎么鬼变了性别呢?”
蛇岛山姑道:“据说这里每到夜间频繁出没的都是男鬼,可方才那个应该是女鬼的,你不觉得是女的嘛?”
灵童儿道:“我也觉得必然是女的。可我不以为是什么鬼的。人间是没有鬼的。我问你,你所说的经常闹鬼,应该还是有下文的吧?”
蛇岛山姑道:“对。是有下文。而且这非常重要。关乎着药王今夜的生与死。”
“怎么你说小渊儿今夜有生命危险?”灵童儿紧张起来。由于紧张,身体本能反应,不觉地就动了动。本就温玉清香满怀,这一动,可就是艳福无边了。蛇岛山姑趁机双臂缠抱住他,说:“药王今夜所被关进的那所密不透风的房子,大有明堂。凡是进去的人,据说还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灵童儿黑暗中大眼一瞪:“你为什么不早说?”
蛇岛山姑道:“因为药王知道。”
灵童儿道:“什么?”
蛇岛山姑道:“也可以说药王就是冲这来驻马店的。”
灵童儿道:“我越听越迷糊了!小渊儿为了死在这里?”
蛇岛山姑道:“知道进去有死无活,又偏偏非进去不可。这里边必然是大有明堂的。而这个明堂,也正是药王的秘密。你想听药王的这个秘密么?”
灵童儿道:“你就如实跟我说吧!别卖关子了蛇岛山姑!”
蛇岛山姑道:“这个秘密,牵扯到那个鬼的秘密,如果不是夫妻,说了会倒大霉的。”
灵童儿道:“你是说我没有听人解释这两个秘密的任何机会了?”
蛇岛山姑道:“咱这就成就了夫妻之事,不就结了。”
灵童儿道:“我宁愿不听。”
蛇岛山姑道:“问题是,你无理由不救药王的性命。”
灵童儿道:“那如何救他?”
蛇岛山姑道:“当你听完我所说的秘密,你就知道药王是否还有救了。”
灵童儿道“如此说来,我是毫无退路了,只能与你成就夫妻之事了,就在今夜?”
蛇岛山姑道:“不!就在现在!”
与平安南成就夫妻之实,这是小渊儿顶不开心的一件事。
练就的三四百年的药性童子身,一旦破了,可非但就前功尽弃了,而且又无以光宗耀祖了。也正是这练就的药性童子身,才成就了千百年来未能成就的大业,终于修练而成这帖千古名帖善治天下百病的膏药的。人,可以玩,但绝不可玩物丧志。
更何况,膏药的练成,就缘于这药性童子身呢?有道是,饮水思源,一生善良厚道,其可做过河就拆桥的事?
可事实是,如果不答应与平安南这丑女子成就夫妻之事,小命可就立刻玩完了!
是要命?还是要一生的执着?
正在小渊儿左右为难之际,突然传来一声声恐怖的喊叫:“小渊儿,你死定了,你不该来这里找死,可你偏偏来这里找死,怨不得谁人的!”
声音好像来自天外一个异常遥远的地方。有些颤抖,像一个病魔在像人讨债。
“谁?”小渊儿本是一个最沉得住气的人物,可这时底气大显不足了。
因为,平安南身为一女子,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恐惧,可自己一男人,居然先她而发声相问来者谁人。明显是吓得由不得自己了。
晃晃忽忽,周围似乎是有个人影在转,在飞跑着转圈子,在沿着墙转圈子。
而且每到之处,就发着耀目的光泽。
原来这密不透风的房子并非平安南一人!
难怪进来的人,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