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渊儿招发半程,忽刹住前驱之势,停了下来,脚落地,双手扶在桌上,看开了安神州和平安南。
安神州翻着白眼浑身抽筋也似的表情,也就是持续了一连串放了十个屁的时间,就恢复如常了。动作了一下,便提上了裤子,接着,十分有情调地用手轻拍了一下平安南的屁股三,说“小宝贝,兜上裤子吧,姥爷喜欢你!”
双双穿好衣服后,平安南好像是余兴未尽,偎依在安神州怀里,撒娇道:“姥爷,你真好,外甥女喜欢你,你是我的好丈夫。下回再来时,还叫人与你聊着天来,因为这很好,时间长的。”
小渊儿道:“人一办这事,辈分都弄不清了,滑稽!”
安神州道:“人在狠心发作的时候,往往也是眼睛迷糊的,视物不准对么?”
小渊儿道:“我好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安神州道:“你不是下狠招,想要我的命吗?为什么半途而废了呢?”
小渊儿道:“我是想要你的命,但忽然改变了主意。”
安神州道:“为什么要改变主意?”
小渊儿道:“我是医士,是治病救人的,你犯了癫痫病,虽说在这个时候除掉你,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时难再来。但是我想,治病之人,在人病时下手,有损医德,因此就收住了手。”
安神州道:“不是。你是在有粉不往屁股上擦。你的医德可能是有,然而这回出药王园,忘记了带,丢在家里了。你忽然发现,我不是犯了癫痫病,而是到了交欢的最后时刻,难免带出些说来也滑稽的样子,知道我并非失去了还手能力,因此才收住了你自己直恨没用的手的。对么?”
小渊儿道:“对。看来,谁要是在面前说谎话,也就等于小巫见了大巫,是十分可笑的。”
安神州道:“我说过谎话么?”
小渊儿道:“你至少没有办过可以公布于世的事,譬如你与你的外甥女才办的这事。人们可是都管这叫乱伦的!”
安神州哈哈大笑:“小渊儿,你好歹也得算是人物,怎么说出了如此可笑的话来。想这天之下,哪一个人不在办这事?而明目张胆办了这事的人的双方,就十分滑稽的成为了亲戚。我与外甥女本来就是亲戚,为什么就不能办这事呢?办这事时,没一例在大街上办的。可亲戚见了面,又有哪一个不好意思见人过?”
小渊儿道:“世上的亲戚,凡是亲戚,都是事先有了这事才得以成为的,想来的确有些滑稽!那男女脱光衣服一上床,男方的一家人与女方的一家人就成为亲戚了,一来一往的,还是有酒喝有肉吃,哈哈!不过,成为亲戚之后,亲上加亲反而就是乱伦了,人间事,的确是,不好说呀!”
安神州道:“我之所以当着你面要与我的宝贝外甥女办这事,就是在告诉你,我之所以要将偌大家业拱手让给平天下,这是谜底之一。”
小渊儿道:“你的意思就是说,其间牵扯着乱伦之事?”
安神州道:“对。你很聪明,别人一说清了,你就听懂了。”
小渊儿道:“别人说清了,我若再听不懂,你想会怎样?”
安神州道:“你是笨蛋。”
小渊儿道:“不对。而是,我就不会到这锥天楼里来了。也根本进不了这锥天楼。”
安神州道:“是。”
小渊儿道:“再就是呢?”
安神州道:“顺水人情。”
小渊儿道:“我在夸张上的造诣,敢说已经是登峰造极,而在这理解语言上的功夫,好像还未入流,尤其是在你面前。什么叫:顺水人情?”
安神州道:“顺水人情就是,本来就不是自己的,拿过来送予了别人,虽为过路财神,毕竟捞了个人情。就是顺水人情。”
小渊儿道:“我怎么好像没听懂?是你没说清的缘故吗?”
安神州道:“想弄清这个谜底,你可以去问我的女儿:安肥婆,或者去卧龙岗找大臀师太也行,最好是她俩都问问,否则,很难听懂。”
小渊儿道:“大臀师太何须人也?”
安神州道:“卧龙岗上有座尼姑庵,庵主就叫:大臀师太。”
小渊儿道:“好法号!就凭这法号,我也得拎三只烧鸡外带四两猪肉去登拜佛门净地。因为,我最是喜欢看女人的屁屁!她能以臀大为法号,大屁屁一定异常美丽。”
安神州道:“你想的很美的!”
小渊儿道:“不过,我还是不想找她俩的。”
安神州道:“你的意思是,扰三家不如等一家?”
小渊儿道:“不是。而是你不给我出去的机会了。”
安神州道:“你很聪明。”
安神州和风细雨也似说着话,表情忽然就严峻起来,小巧玲珑的眼珠子也诡异地转动起来,好似狐狸突然发现了什么可怕的动物。
小渊儿见下道:“你转眼珠,不是在找病吧?”
安神州道:“楼顶上好像是有人在走动!”
小渊儿道:“我怎么没有听出来呢?”
安神州道:“原因很简单,只缘你听出来也说没有听出来。”
小渊儿道:“对极了。”
安神州的小巧玲珑的眼珠子不再转动,而是虚眯着,发出一种极其残忍的凶光,遥望远方也似,说道:“老夫要上楼去,杀了这两个不知深浅的娃娃。月夜刺探我锥天楼的秘密,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说着,身影一晃,人已贴在在小渊儿看来很是遥远的墙壁上,并在飞速贴墙上飘。
灵童儿蛇岛山姑已在锥天楼顶闲庭信步一般溜达了很长时间。
二人在客房里最后又尽情高兴了一回,才起身出门来到锥天楼的。
锥天楼呈圆形。沿墙壁上看,一眼难目其顶。寻常人是没法上去的,即使是有架可以搭上其顶的梯子,上不到半程,也就因害怕心慌而一头扎下来摔死的。
二人手拉着手首先来到了应该是锥天楼惟一的门前,也即,小渊儿所近去的门前。
打算看看查查有没有门缝,是否可以进出。结果徒劳。
于是,二人只好双双来了个“一鹤冲天”,飞身飘射而上了锥天楼。
楼顶呈圆锥形。
看上去也就活似个圆形的大锥子,在锥天,正在锥天。
中间尖尖的,四周围仿佛就是磨的,光光的缓缓低下。
立身其上,虽是在夜间,亦大有豁然开朗之感。仰视苍穹,鼻可触天,俯瞰人间,宛如梦境,晃晃呼呼,朦胧迷离。
蛇岛山姑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尽情看过,不由心扉大开,骚性勃发,口占《月夜登临锥天楼》一绝云:
谁个云间唱,锥天动地歌?
俯瞟人世梦,把月问嫦娥。
灵童儿听了道:“真想不到,你居然还有此雅兴,富此雅能!我虽然不通时此一道,但是觉得你这首诗,足以向你的美貌一样,震撼人间,万古飘香。”
“多谢夸奖!”蛇岛山姑激情难抑,扑进了灵童儿的怀里,亲昵起来。
亲吻了小会儿,灵童儿轻轻推开她后,道:“之后咱就是夫妻了,有的是时间欢娱。当下最重要的是,你得告诉我,锥天楼,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蛇岛山姑道:“锥天楼,是座死楼,就是说,只有入口,并没出口。就算是掌管着入口大门钥匙的平天下,也只是能将人自入口处送进去,并无能力再将人自原来的入口处放出来。”
灵童儿大干诧异:“会有如此邪的楼门?”
蛇岛山姑道:“是。这锥天楼的楼门,就这么邪门儿。”
灵童儿道:“你是说小渊儿出不来了?”
蛇岛山姑道:“这便是锥天楼的秘密,也是我要你上锥天楼顶来的关键之所在。”
灵童儿道:“你的意思是,设法搭救已经没有指望的小渊儿,看看是不是还存在着什么侥幸?”
蛇岛山姑道:“小渊儿十有八九是死人一个了,而且不存在什么侥幸。”
灵童儿道:“那你叫我来这该死的楼顶又有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