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健坐立不安,在屋里来回踱着步,门外的女人还跪着。
“你这是何苦呢?”郝健按捺不住地跑到沙发跟前,长叹一声问。
她再不吃东西真的就会出问题的,她这是心病,只要去看一下那个男人,她就能吃下东西了。
“他不要我了。”萧九闭着眼睛,气若游丝地说。
跟他这么久,她也最明白他,只要她说句软话,他们就能和好如初,然后呢?
司徒梦的死,温宁和司徒静宜的从中作梗,等着他第三次跟她提出离婚?
她不知道自己到时还能不能挺过去。
两次就足够了。
他是她的氧气,失去他,她没法活下去。
这些话她不会对他说,她只会付诸行动,哪怕是赔上她的命呢。
总好过于,她祈求他留下,然后某一天,他终于彻底地累了,彻底地厌倦了她。
他喜欢不断地挑战新鲜事物,他这样的性格,这样的人,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而长长久久地停留。
她就是想做他心里的那根刺,长长久久地扎在他心里,即便她死了,他也不能拔掉她。
“你这到底是虐人,还是自虐啊?”郝健再也受不了了,大步朝门口走去,拉开了门。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郝健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司徒瑞还穿着病号服站在外面,后面跟了一堆的人,有医生有护士,麻醉醒过来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来到这里。
没想到一出电梯,看到的是跪在地上的容若。
然后门就开了,那眉清目秀的男人看到他,嗖的一下缩了进去,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瑞。”没想到他会来,容若有些尴尬,想要站起来,两条腿却不听使唤了。
司徒瑞及时将她圈进怀里。
“瑞,你怎么来了?”容若担心地问。
“容若。”他将头枕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喃喃叫着她的名字。
“我在。”容若柔声应道,她一直都在。
“嫁给我。”他抱紧了她,或许一开始他就错了,他牵错了手,爱错了人。
“萧九,再不出去就晚了,他求婚了。”躲在猫眼后面偷窥的郝健急得直跺脚。
萧九手按着腹部,蜷成了一团。
郝健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萧九腹中的胎儿,半个月前就停止发育死于腹中。
没想到司徒瑞最后还是挑了容若,司徒静宜虽然不怎么满意,可是看着憔悴不堪的儿子,她只能妥协。
只要不是萧九,其他女人,她都是能接受的。
司徒瑞出院了,他跟容若的婚礼也提上日程。
书房里,司徒瑞坐在电脑前设计婚纱。
“喜欢哪一套?”他输入程序,游戏中的人物瞬间变身,一个一个都换上了美轮美奂的婚纱。
“这一套不错,这一套也很好看,怎么办,我全都喜欢呢?”容若站在后面搂着他的脖子,一时难以抉择。
他设计的每一套婚纱,她都喜欢。
“好办,全部做出来。”司徒瑞将所有的婚纱设计图发到了婚纱设计师的邮箱里,他们只需要按照这个式样做就行。
“下面该是戒指了。”司徒瑞自言自语着,开始给容若设计结婚戒指。
“瑞,我好幸福。”容若眼眶湿了,她从面紧紧地抱住他。
“我也幸福。”司徒瑞一脸幸福地盯着电脑,他以设计游戏道具的热情,设计着他们的婚戒。
结婚请柬出炉后,司徒瑞坐在办公室里,在编号为0001的第一封请柬上,郑重写下“萧九”两个字。
已经是深秋了,外面刮起了沙尘暴。
司徒瑞开着车去给萧九送结婚请柬,算算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看见她了。
狂风伴随着黄沙铺天盖地的将天空染成了灰黄色,路上几乎看不见行人。
司徒瑞在公寓附近偶遇了买水果归来的萧九,她穿着件红黑相间的格子风衣,里面穿了件淡蓝色的薄毛衫,头上斜戴着红黑毛线帽子,脸上戴着大口罩,帽檐挡住了她的眼睛,裹得如此严实的她,只看她的背影,司徒瑞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HI。”司徒瑞按下车窗,打招呼,嘴一张便吃了一嘴的沙子。
他脸上戴着黑黑的大墨镜,手臂倚在车窗上,酷酷帅帅地望着她。
萧九朝他礼貌地点头,她怀里抱着一个大纸袋,里面放满了红彤彤的大苹果。
“上车说。”好不容易消化掉嘴里的黄沙,司徒瑞指了指副驾的位置。
萧九绕过去,坐进车里。
车窗合上,将呼呼的狂风挡在外面,密闭的车里一下安静了。
“给你,我要结婚了。”司徒瑞双手奉上结婚请柬。
萧九将装苹果的纸袋放到腿上,双手接过他递来的请柬。
他要结婚的事,早已经昭告天下了,电视上,报纸上,杂志上,到处都是他结婚的消息。
“恭喜。”萧九翻开精致的请柬看了一下,上面素描画着他和容若的样子。
“这是我设计的,可以当台历,这后面翻开就是一把小的瑞士军刀,还可以当贺卡,还带音乐的。”他微微探身过来,颇有兴致地给她介绍着她手里的请柬。
“这个小刀可以用来削苹果。”萧九掰下请柬后面的瑞士军刀,说道。
“嗯,嗯。”司徒瑞连连点头,他将手伸到她腿上的纸袋里,拿出一个大苹果,让她削。
萧九很是认真地削着苹果皮,请柬里面发出清脆动人的电子音乐声。
“好听吗?”他盯着她手里的苹果问。
“嗯。”萧九点点头,她脸上还戴着那大大的草莓口罩。
司徒瑞不着痕迹地望着她脸上的口罩。
削完一整个苹果,萧九从车子的置物柜里抽出纸巾,用纸巾包住苹果递给司徒瑞。
“谢谢。”司徒瑞接过去,咬了一口,谢道。
“不客气。”萧九回应道。
“这苹果真甜。”他赞道。
“嗯,是生态苹果,十块钱一个。”萧九用两根手指比划出一个十字。
司徒瑞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对这些小物价,他没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