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竹轻轻点头:“道长不必多礼。”
若言睬都不睬他一眼,她现在是公主,虽说是个干的,但是摆摆威风总可以吧,最重要的是她的性格太直,让她对这一个极端厌恶的人假笑,她别扭!
空灵子上下打量着若言的红色嫁衣:“公主,你,你这衣服……”
若言扯着衣裙,转了个圈:“虚竹王为我量身定做的嫁衣!漂亮吧,哦,还有这个,我家老公虚竹王给我的钻戒,羡慕吧,道长你也只有羡慕的份了,道士,不能结婚啊”她凉凉的说,不顾空灵子的脸一阵红一阵青。
她继续道:“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嫁出皇宫,等着跟皇上说一声,定个日子就万事大吉了,空灵子道长,我绝对——不会想你的。”
空灵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作秀,许久才沉声道:“那恭喜公主!”说完,冲虚竹谦恭的颔首,便走开了去。
若言盯着他的背影:“这个空灵子给我的感觉总是怪怪的,如果没有猜错,我觉得这个公主的头衔也是他怂恿皇后封我的,防止皇上纳我为妃,他没想到此举正合我意。”
虚竹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原来若言娘子这么喜欢这个公主的头衔?”
若言点头又摇头:“其他公主我不稀罕,但是西夏公主,嘿嘿……”她又奸奸的笑了,“不跟你说了,快去找皇上吧。”
御书房,兄弟二人均默不作声。
颂赞翻看着奏章,心思却不在上面,虚竹刚刚的话给他太多震撼,虽然他知道虚竹和若言二人很好,但是突然要这么快的成亲,他不爽,他很不爽!哪怕是硬留,他也要把若言留在宫中,他是皇上,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虚竹坐在一旁,很沉的住气的看着颂赞,这个结果他已经想到了,他不信,皇上真的敢明抢弟媳?
黄色鹦鹉这时打破了沉寂:“闭嘴,闭嘴!”自从若言教会它这两个字,它似乎一直没有改过口。
颂赞皱眉:“该闭嘴的是你!”说着,手中朱笔一抛,直直的戳向鹦鹉,几根黄色鸟毛被戳落,小鸟不再叫唤,不安的扑腾。
虚竹面不改色,心下讶然:皇上的火气不小!但是,他还是要说:“皇上,言言现在已是西夏公主,臣弟也想给她个风光的婚礼,还望皇上赐婚……如果皇上不赐婚,臣弟自会带她回虚竹王府或是灵鹫宫,今天就向皇上请辞!”
松赞缓缓抬眼:“皇弟可是在威胁朕?你可知,如果朕要强留,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不说西夏武艺高强之人甚多,就是朕一人,皇弟你就未必赢得了。”
虚竹浓眉微蹙,谦恭道:“皇上大才,臣弟自是不如,可是言言已是臣弟的人,我们已定终身,还望皇上成全。”他内心轻叹,事情怎么会这样,皇上阻挡的好没道理,居然比慕容复二哥还要难缠,他们三兄弟注定要因为一个女人而搞得决裂吗?
松赞盯着他看了半响,那句“已是臣弟的人”让他好生咬牙切齿,他是皇上,天下都是他的,更何况一个女人?虽然他与若言有了父女之名,但是他得不到的人,也不会便宜别人!
“你也说言言现在是公主,公主大婚岂能儿戏,容朕好好想想,选个良辰吉日……”
“皇上,臣弟翻阅了黄历,后天就是最好的黄道吉日!”
“皇弟,如果朕不放呢?”
虚竹脸色一阴,皇上真敢这样说!他轻轻哼了一声:“哪怕与整个西夏为敌,我也要把她带走!”
“哈哈哈……”松赞狂笑,好弟弟,不愧是他的好弟弟,从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想要争,好,他会奉陪,“不用与整个西夏为敌,只要与朕公平的一较高下即可。胜了朕,言言女儿你带走,如果你输了,你就乖乖的自己走人,不要再踏入这个皇宫半步!”
虚竹咬牙:“好!一言为定!”
御书房外迅速闪过一抹红影,动作快的如火烧眉毛一般。
若言独坐庭院中的太师椅,懒懒的晒着暖暖的阳光,她翘起修白的纤纤玉指,蓝钻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耀眼。
若言笑眯了眼,原来这时候就有钻戒了!虽然不够典雅,但是也算精致,越看越顺眼,她站起身,扯着衣裙,红色嫁衣一天都没脱,幸福的哼着小曲,等着虚竹来接她!
“言言女儿好兴致!”
歌声嘎然而止,若言无奈的偷偷翻了个白眼,转过脸来微笑,松赞正一脸高深莫测的走近她,果然是练家子,走路无声无息。
“儿臣参见——父皇!”若言动作僵硬的福了福。面前这个男人撑死只能算是哥哥,居然要叫父皇!不过也好,断了他的念想,赶紧让她出宫!
松赞冷哼着看着她那身刺眼的红:“言言女儿穿的真喜庆,是在等什么人吗?”说着,手探向那红色布料。
若言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明知故问!
“是啊,父皇,虚竹王跟儿臣已定下连晋之好,儿臣正等他定下良辰吉日接我出宫!父皇也是来向儿臣说这个好消息的吧。”
松赞“呵呵”干笑两声:“言言女儿,你以为公主出嫁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虚竹他已经回去了,你不用等了。”
若言皱眉,手不受控制的轻抖:什么意思?是不是皇上从中作梗?或是,虚竹被关进了大牢?不会,虚竹的武功那么好,不会这么容易被擒住,但是,他那么老实,面对的是他的大哥兼上司,他很有可能束手就擒。想到此,她偷偷抬眼瞥了下松赞,发现他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