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佩春看着皇甫佩喜那一脸逞强的样子,她得意地打量她狼狈的身子。穿上了那狐皮裘袍又怎么样,还不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姑娘家?想来哪家的姑娘如此的糟蹋,她倒是越看越觉得这皇甫佩喜根本就不是当皇甫家正经主子的人,只有她才算这府里的正经主子。
现在就连宫里的贵人娘娘也知道要给她赏赐一个教习嬷嬷,这独得的赏赐不止是皇甫佩喜有,她这个二姑娘也有。似乎本来这宫里赏赐下来的,就不可能有那么多位教习嬷嬷,现如今这教习嬷嬷多了那么多,可不是都让皇甫佩喜一个人占了份?恐怕也是就占了她和三妹妹的,她倒是要和三妹妹好好说说。
皇甫佩春摸着手里的暖炉子,这是渊儿给她刚准备的。再瞧那皇甫佩喜,身边那么多人,可是谁能让她这般享受的?都说是嫡姑娘,嫡姑娘的样子都没有,如何让底下的丫鬟婆子们尽心地伺候。
“大姐姐这话可就不对了,自古这教习嬷嬷出宫的事可不少,可你有听说过哪个府上的姑娘能一个人就配上三个教习嬷嬷和教习宫女的吗?想来就没有那样的好事吧,倒是妹妹觉得,贵人娘娘也许是忘了,本来这配下来的嬷嬷和宫女就是要大姐姐和我们这两位妹妹一起的,不然这人也多了点,传出来也会让人觉得贵人娘娘的恩典过于隆重。”
“大姑娘乃是贵人娘娘嫡亲的姑婆主子,自家的姑婆主子给自家的孙侄女赏多两个人有什么让人诟病的吗?更何况这贵人娘娘也没做得太过分,就是弥补这些年来对大姑娘的疏忽。”说话的是侍书,她看不下去皇甫佩春那副得意的样子。
“放肆,我一个主子说话,哪有你这个丫鬟插嘴的份!自己领赏还是怎么着,虽然你是大姐姐身边伺候的,可我也是这府里的二姑娘,说不得什么。但是你既然犯了规矩,我这二姑娘要打要罚的,大姐姐也管不得什么。”皇甫佩春拿着侍书的逾矩说事,“母亲,春儿说得可对?”
上官妍宁喝着茶碗里的热茶,刚刚被皇甫佩喜那气得跳脚,现在气是消了不少。自己女儿给自己争气,她高兴地只是静看。等到自己女儿问她,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好好帮着自己的女儿,“春儿说的到底是对的,本夫人记得你这丫鬟叫侍书是吧,这要自己领罚还是让本夫人说了算?”
“母亲这管得也真的有点长了吧,女儿这身边的大丫鬟也是精挑细选的。而且母亲要打要罚,也是要看看着丫鬟是谁看中的。如果女儿没有记错,侍书这丫鬟可是女儿那亲生母亲选给女儿的,母亲这要打的可是我母亲的脸面。”
这本来就是压着一截的,上官妍宁再听着皇甫佩喜说的话,就真的是让一个死去的人坐在自己的头上。想到这身份的问题,上官妍宁好不容易歇下的气又冒了起来,“皇甫佩喜,你这是什么态度!”
“母亲连名带姓地叫女儿,女儿可是受宠若惊,不知道母亲是要女儿做什么?”皇甫佩喜让侍书不要再说什么话,反正现在她倒是要看看这屋子里有谁敢打她的丫鬟。打了就是把她母亲的脸面打了,虽然早已经不在人世,但是这死人的面子也有人打,那不管是被打的还是叫打的都是脸上无光。
上官妍宁被堵着一口气在胸口处,她气着瞪着皇甫佩喜,然后嘴里说不出什么话,最后只能硬生生地冷哼一下,“管好你的丫鬟,没规矩的东西!”
“多谢母亲提醒,只是女儿觉得自己身边的丫鬟都是识大体明规矩的,尤其是贵人娘娘赏下来的两个宫女丫鬟,那规矩可是有模有样。到底是容嬷嬷教出来的,女儿也不邀功。”皇甫佩喜抿着嘴笑道。
“席嬷嬷还没有过来,倒是二妹妹那样说,女儿和容嬷嬷也不明白。二妹妹说起那席嬷嬷,大姐姐也不得不说,那席嬷嬷似乎也是容嬷嬷调教出来的嬷嬷吧?容嬷嬷,席嬷嬷可是都不差那点规矩了?”
话丢给了容嬷嬷,皇甫佩喜可是帮容嬷嬷找了个台阶下。容嬷嬷不笨,当然就是踩着皇甫佩喜给她台阶慢慢往下走,“回大姑娘的话,那席嬷嬷确实由嬷嬷我亲自教导的。这贵人娘娘身边伺候的,乃至那茯苓宫的大大小小的宫女嬷嬷等,可都是嬷嬷我一个个当着贵人娘娘的面从那刚进宫的新人中挑出来的。”
“席嬷嬷是席家的三姑娘,正正经经的嫡主子姑娘。那可不是随便人都能让她伺候的,平日里贵人娘娘可是没少夸奖席嬷嬷,就连嬷嬷我的脸上也有光。不过倒是不知道席嬷嬷被贵人娘娘安排给二姑娘当教习嬷嬷,怎么嬷嬷我前两日进宫之时,贵人娘娘一点都没交代呢?”
反问的是皇甫佩喜,可是容嬷嬷真正要问的是皇甫佩春和上官妍宁。现在她所听到的,不用猜想也知道是上官妍宁动了什么手脚。也不明白到底这上官妍宁是怎么让皇甫贵雪打罚自己的,尤其是席嬷嬷这事到底为何,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要瞒着她,那是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要出宫当教习嬷嬷,自家的主子可是从来都没有瞒过自己一点事,平日里大皇子和四皇子见到她,也会给她好好地问声安好。难道就是她做错了事,或者有什么秘密不成?
“贵人娘娘要传什么口谕难不成还要经过你同意不成,你一个伺候人的嬷嬷,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还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本姑娘倒是要好好同容嬷嬷学这规矩,以后要是能见着贵人娘娘,定要好好地问上一句,怎么容嬷嬷都成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