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佩春不给皇甫佩喜任何理由逃避自己的事,她摇头,“今晚我们就说清楚,等说完了你怎么睡我都不会打扰你。”亲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皇甫佩喜还真的觉得皇甫佩春太奇怪了,她的话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的口气,完全就不是平时和她说话的那种高傲的态度。带着淡淡的倾谈,她们什么时候可以如此坐在一起,然后说着心里头的密语,难道这不是闺蜜才说的话,她们连名义上的姐妹都还一直不合吧,之间怪怪的。
皇甫佩春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怪怪的,但是也说了出来,她还有什么不敢往下说的。反正也来了,不说完自己心里想说的话,她怕自己一离开,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倾诉自己的感受。
“你觉得你是我的姐姐吗?”皇甫佩春打量着皇甫佩喜,她从来都没有觉得皇甫佩喜是自己的姐姐。如果不是她比她大,而且是这府里的嫡姑娘,她才不屑记住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姐姐。
皇甫佩喜翻了一个白眼,她无力地托着自己的下颚,“皇甫佩春,我是不是你的姐姐?这样的问题你也能问出来,你是不是什么也想不到,所以胡乱来说闹的?事实就是如此,我是你的姐姐,我还觉得是自己的悲哀呢。我怎么就有一个你这样的妹妹,蠢成这样,无药可救。”
多讽刺人的话,多希望可以把某个人赶走,然后她可以快快乐乐地睡一觉。迎接明天的太阳,或许明天是雪天也说不准,但是至少她可以睡饱了,然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我有你这样的姐姐,还是府里的嫡姑娘,被我母亲害成了这样,传出去也是给我丢脸。就因为你是嫡女,所以我这个庶女就是比不得你,你才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我的出身没你高。”自嘲地喝了一杯茶,茶水不算热,因为冬日的冷让茶水也凉了,顺着喉咙到胃里的是凉飕飕的水意。
皇甫佩喜惊讶地张嘴,然后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奇怪,立刻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做个样子地用茶杯挡住了自己的嘴唇,“你承认我才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你真的是皇甫佩春吗?”
“我说出这样的话很奇怪吗?”皇甫佩春似乎也能理解皇甫佩喜的意思,“不过你的地位一直未被我的母亲承认,如果父亲不是入赘的,你要当嫡女,似乎很难。”
皇甫佩喜才不会想到那种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你想要没话找话,那我还是要和你说清楚。从一开始,你就是姓皇甫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要知道我们的父亲是入赘进皇甫府的,他原来姓什么,如果你真的要当嫡姑娘,可以改名字,然后去官府除去户籍,我会很乐意帮你们说话的。”
皇甫家有她一个正经的主子也不是不可以,她相信自己可以让皇甫府继续传承下去。她的母亲可以招婿,她也可以。不就是一个男人,也不会太难,反正这天下的男人不少,就凭她是皇甫府的嫡姑娘,要找一个不难。也就是提供某个东西的男人,她知道什么是一男一女才能做的事,如何才可以有继承人。
皇甫佩春觉得自己听了皇甫佩喜的话有些奇怪,连她都觉得可能不大的事情,“你觉得父亲会愿意除去户籍吗?”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母亲可是多想把你们带离皇甫家的。一直套着皇甫家的姓氏,你母亲早就厌倦了。”皇甫佩喜不相信皇甫佩春不知道,就连她都可以看得出来。
她是知道的,她的母亲很多次都在她的面前说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们不能离开皇甫家。皇甫家能做很多事,脱离了皇甫家,他们什么也不是。
皇甫佩春没有否定,她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想不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第三次有这样的人和她说着同样的话,这不都是废话吗?或许她应该在同一天找他们一起说的,至少一个人说就够了,总是重复地问她同样的话,她都觉得她在不断地复习。她才不想复习,她只想着好好地记在心里,然后有什么可以自己揣摩,这也算是一种人生,属于自己的坎坷人生。
谁的人生都带着坎坷,有些坎坷小,所以会让人觉得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有些坎坷很大,就像在两处悬崖的一边,如果没有跳过去,就会掉入万丈深渊。
皇甫佩喜不喜欢那种让自己太被动的生活,她可以有坎坷,但是她会冲过障碍,找到自己人生的目标。不管前面是什么,她都可以应对。就如柳飘飘和刘宫女问的,现在又有一个皇甫佩春问自己,她要不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不都是废话吗?她笨了才让自己的东西属于别人,自己的东西凭什么让别人给霸占,她脑子有没有堵塞。
皇甫佩春看着皇甫佩喜频频翻白眼的动作,她有些不明白地看着皇甫佩喜,“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或者你只要一开口,御医也是可以出宫来为你诊脉的。”
“皇甫佩春,我是你姐姐,你之前问过了,所以注意自己的口气和称呼,要叫姐姐。我很喜欢你叫我姐姐的,叫的时候你脸上那种痛恨的表情,让我还觉得蛮可爱的。”皇甫佩喜伸出手指,在皇甫佩春的面前摇了摇,“我要是不舒服早就赶你走了,至于御医能给我看病,我也不想的,这样的恩宠太引人注目。如果不是我前两次差点死掉,我也不会觉得御医其实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