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妍宁还不知道这件事,她听到皇甫佩喜说要卖了皇甫佩春身边的丫鬟,就想到了水月和渊儿。她们可都是她放在皇甫佩春身边的,有什么事都会和她说,现在一下就卖了,她岂不是又要好好让新来的丫鬟明白这皇甫府是哪个主子说了算?
“上官姨娘不认为这样做是对的吗?昨夜二妹妹一身伤痛到我那,原来是二妹妹身边的几个丫鬟不懂给她找大夫,明知道她受了伤还不帮处理,真的是好大的胆子!早些卖了,二妹妹身边也有个贴心的。”皇甫佩喜定定地看着上官妍宁,等着她说话。
如此被看着,上官妍宁还能说什么。她扯动着自己的嘴角,“不识规矩的东西,连伺候主子也不懂,卖了也是应该的。二姑娘身边有大姑娘,姨娘我也放心了。”
第一次承认自己姨娘的身份,上官妍宁说得也没有太艰难。她以前就是姨娘的身份,好久没有自称这个,都忘了当时的那种心情。不过很快,她就会成为这府里正经的夫人,谁也不能让她再做回姨娘。
皇甫佩喜不知道皇甫佩春到底和上官妍宁说了什么,不过能让上官妍宁先是交出了中馈,跟着又自称了姨娘,这好像是说了很重要的话。不过这也要看皇甫佩春之后会不会和她说,或许那一番话能让上官妍宁交出中馈,自己说了反而没有那个结果,说不定还会引起上官妍宁的不喜。
屋子里早在皇甫佩春和上官妍宁说话的时候,容妈妈就吩咐了几个小丫鬟快点收拾。皇甫佩喜是不可能在外面坐太久的,或许等下就能进屋里,容妈妈果然猜对了。现在扶着皇甫佩喜进屋,地上一片干净,容妈妈不担心皇甫佩喜会出什么事。
皇甫佩喜走到正对着门口的凳子上坐下来,而让皇甫佩春坐在自己的左边,上官妍宁坐在她的右边,上官妍宁身边是皇甫佩夏。桌子上只有冷掉的茶,皇甫佩喜说道:“容妈妈,去厨房拿点吃的点心。”
“侍书那丫鬟和珍儿已经去了厨房,姑娘慢等。”容妈妈把冷掉的茶水让人收拾走,说完她就站在皇甫佩喜的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
皇甫佩喜出声道:“大家先等等,上官姨娘不如趁此机会交代丫鬟回去把该给我的东西拿来,反正也久着,说不定拿东西来之前人伢子就过来了。”
上官妍宁招来自己的丫鬟杏儿,“把我屋子里平日里管中馈的账本拿过来。一本都不要漏,全都一五一十地拿来给大姑娘,别让那粗手粗脚的搞乱了,按着平日里的顺序拿来。”
等杏儿带着几个上官妍宁带来的丫鬟往外走,上官妍宁突然叫住了他们。她看向皇甫佩喜,“大姑娘,看在姨娘伺候老爷这么多年的份上,让徐妈妈回去吧。徐妈妈是姨娘的奶娘,这打也打了,要是徐妈妈有什么做得不对,我这个主子代她向大姑娘道歉。”
“上官姨娘可能不知道,这老腌货做的事实在让人气愤,不如让我身边的容妈妈和姨娘说说吧。如果不是这个老腌货奴大欺主,我也不会这么生气,打了也不顺气。”冷哼哼地看着外面雪地上的徐妈妈,皇甫佩喜显然一脸没得商量的样子,上官妍宁看了也有些奇怪徐妈妈到底做了什么事。
要说徐妈妈很懂得分寸,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如果没有她这个主子的吩咐,绝对不会逾矩。她今早吩咐徐妈妈过来找皇甫佩春要嫁妆单子,难不成还是因为嫁妆单子的事?
“到底她做了什么事,让大姑娘如此气愤?”上官妍宁要问清楚,让自己身边的丫鬟先走,“你们先回去,把我吩咐要拿来的东西都捧好了,要是出了岔子我饶不了你们!”
“说来这事也让我觉得奇怪,姨娘不妨好好听听,看看这老腌货到底要不要打骂一番,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也是不得不罚的,不然她也是姨娘身边的老人的,多少是要给姨娘面子的。谁知道她连姨娘的脸面也不顾,我这才不得不让打的,姨娘觉得如何?”
有了一个选择让上官妍宁自己决定,你是要听呢还是不要听呢,你选好了她来做。如果真的要听,她难道就不知道加油添醋地说吗?反正今日徐妈妈是要被骂被打的,她还嫌打得不够,等下她要让上官妍宁看着自己的人被打得惨不忍睹。
上官妍宁选择了听,她还是不相信徐妈妈会做出很过分的事,“大姑娘只管说,如果真的是她犯了那不可原谅的错,一切全由大姑娘作主。”
“姨娘既然这么说,我也是不推辞的。容妈妈,说说这徐妈妈的事,也让上官姨娘知道自己的身边有一个怎么样的人,别让其他事蒙蔽了眼睛,该看的还是要看的。”皇甫佩喜朝着上官妍宁笑了笑,她觉得上官妍宁还是很容易上钩的,以后这样的以退为进可以常常用。
容妈妈朝着上官妍宁行礼,是姨娘又如何,她只不过是奴才,按规矩来是要行礼的,“姨娘好好听听,老奴不过是听姑娘的吩咐才说的。其实这话再说一遍,老奴也气愤。”
“别说这些了,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要是不对你就看我如何饶不得你。”上官妍宁也是聪明的,她看向皇甫佩春,“二姑娘,当时徐妈妈做了逾矩的事身边除了你还有谁?”
“姨娘身边的几个丫鬟都在,你看看是不是她们。”皇甫佩喜往外一指,上官妍宁一看,还真的是她身边的人。
“大姑娘可能让她们在这里听着,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几个人也能说些什么。”上官妍宁淡淡地看着容妈妈,眼里带着警告。示意容妈妈不要乱说,她可是不会和她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