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佩喜合上嫁妆单子,对皇甫佩春说道:“二妹妹,你的嫁妆放在哪个屋子?”
“那间。”皇甫佩春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屋子,她心里多少猜到了许多,“大姐姐,妹妹我……”
“查完了再说,现在不要胡思乱想。”皇甫佩喜吩咐容妈妈去把屋子的门打开,却有一个声音制止。
上官妍宁可笑地叫道:“大姑娘,那是二姑娘的嫁妆,你一声要查难不成二姑娘就肯给你查?”看向自己的女儿,“春儿,母亲何时求过你什么,今日这查嫁妆的事就算了。你三妹妹的嫁妆也才刚置办,你这是要让母亲的脸面无光吗?”
皇甫佩春听完上官妍宁的话,头转而看向无人的一边,“上官姨娘说笑,我母亲只有皇甫夫人一人。上官姨娘要求我,还不如求了大姐姐。只是不知道为何大姐姐的嫁妆少了那么多的东西,上官姨娘这些年管着大姐姐的嫁妆,定不会不知道东西去了哪里。”
“皇甫佩春,你还有一个弟弟!”上官妍宁心疼地看着皇甫岚,他的身上还有伤口,她可怜的儿子。
“我还有一个姐姐。”认定了是跟着皇甫佩喜的身后,皇甫佩春不理睬上官妍宁的话,“大姐姐,我的嫁妆最好也查一下,要是掺了大姐姐的东西也不是我的本意。”
皇甫佩喜笑而不语,做了个眼神给容妈妈。她昨日就拿到了这院子所有屋子的钥匙,不管是现在的钥匙还是以前的钥匙,真的假的,都有人送予给她。
皇甫佩春的嫁妆共有一百抬,每一抬都满满实实地放在屋子里。相比皇甫佩喜的嫁妆,要好清查得多。容妈妈带着丫鬟们一抬抬地搬出来,然后报出来的东西在嫁妆单子上都有记录,不多不少。
皇甫佩喜这次不多说什么,让洪官府跟着她到了竹阁的偏院中。柳飘飘和皇甫佩秋就住在这里,而这里每间屋子的钥匙皇甫佩喜是不会有的,所以皇甫佩喜就问柳飘飘要。
柳飘飘不敢迟疑地让人进屋把钥匙拿出来给皇甫佩喜,“大姑娘,五姑娘的嫁妆很多都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东西,至于多出来的那些,有上官姐姐和老爷送过来的。”
“一切等洪官府看了之后再说。”话已经不想多说,皇甫佩喜这下坐在屋子里,刚刚院子里的冷意让她处于屋子里还是那么的冰冷。脸上都是严肃的表情,皇甫佩喜把双手固定放在了腿上的一侧,端做得如同之前容嬷嬷教她坐姿那般。
洪官府目光投到皇甫佩喜身上,他也发现了一些疑点。这位没有说,他也不好开口,只能接下来的情况如何再一起商量。府邸大也是不能避免这些的,今日要轻易离开皇甫府,还真的不容易。
皇甫佩秋的嫁妆里面有不少柳飘飘的嫁妆,这从柳飘飘的嫁妆单子上就能找到的。多出来的部分却是从皇甫佩喜的嫁妆单子上找到,不菲的东西,每一件都是上上品。最重要的不是那一百二十抬里面的东西,是本算皇甫佩喜御赐嫁妆的东西居然在皇甫佩秋的嫁妆单子里面。
怎么也想不到四抬御赐的嫁妆有一半在皇甫佩秋的嫁妆里,皇甫佩喜一下子就沉默了。她在桌子上摊开三份嫁妆单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大人怎么看?”目光离开嫁妆单子,皇甫佩喜问了一句,“这两份嫁妆里有那么多东西能从我的嫁妆里面找到,如果不是今日所见,还真的不敢相信。”
“大姑娘,这样的事恐怕本官也无能为力。”已经算是皇甫府的家事,洪官府只想把事情撇清。合上自己手里的嫁妆单子,洪官府认真地看皇甫佩喜,“大姑娘要如何做,本官这边只是落个印章的事。”
“洪官府爽快!”皇甫佩喜终于笑了,她等的就是这样的话。她看向了上官妍宁,目光中带了恨杀的表情,她就算是要杀了她,自己也不会解恨!
上官妍宁迎向皇甫佩喜的目光,心里一震,“大姑娘,这些不是……”
“上官姨娘,你还想狡辩吗?”皇甫佩喜狠狠地把嫁妆单子砸向了上官妍宁,“这些年来你在皇甫府里作威作福,我倒是一点也没有说不的权利。妄为这皇甫府的嫡姑娘,不知如今的法令还有没有效用?”
“大姑娘说的是哪一条法令?”
皇甫佩喜朝着上官妍宁露出一抹意外的笑容,移动目光到洪官府脸上,表情没有半点的迟疑,“当年皇甫昭是入赘我们皇甫府,现在我要以皇甫府最正经的主子身份分家,官府可给盖印?”
皇甫佩喜的话一出,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她如此的姿态,没有谁认为她是胡说。如此就真的是要分家,她早就想如此。那份坚持,就算是皇甫昭在,她也会那么说。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犹豫的神情也没有,更是让人无法猜测她的意思。
上官妍宁的心狂跳,她早就想过这样的事,却又怕皇甫昭不肯。现在是皇甫佩喜说的,那么这府要分定是分的。分了也好,至少她的儿子也成了一房的长子和嫡子,她又是一房的夫人。
柳飘飘却是不肯的,她很清楚一旦分出去,就不再是皇甫本家的人。皇甫家分了多少家,她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皇甫姓的人如何,又比不过一个皇甫本家的人。何况从这里分出去,她如何还是一个妾室,只因她没有儿子,做不了一房的夫人。
洪官府看向皇甫佩喜,他办过很多分家的案子,如此让一府的姑娘说,他从没有想过。皇甫佩喜的理由很充足,他犹豫了几分,“大姑娘,这分家的事,应该算是皇甫家的家事,本官不过是来帮大姑娘清查嫁妆的,过后的事本官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