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开口的是于管家,他作为一府的大管家,最是有话要说。也算是皇甫家的老人,于管家有条不紊地说着这段日子一来发生的事,就连府中几位姨娘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他都能倒背如流。
不单是于管家说,到施妈妈说的时候,也添了不少的后院之事。两人事先对没对话,皇甫佩喜一听之下更是猜出个所以然,两人到底是个聪明的性子,该说的该做的该记的一样不少。
“柳姨娘以前性子也是娇的,管的事多点倒是无所谓,至少她也明白那个理。你们好好辅助她,以后六少爷大了,不会少了你们的好。梦姨娘和落姨娘心思可都在两个小主子身上,你们平日里也不能奴大欺主,别以为府中没了个正经的主子管着就可以放肆。你们两人如何我自然会记在心上,倒是那些个奴才,你们两位就辛苦点。等下我让侍书给准备四十两银子,就算是给你们添置点好东西。”
“拿了银子,也不能傲气了。如今我虽然是这王府的王妃,可手上有什么你们也懂,就算是要拿出个架子,也有不少的麻烦。我只希望皇甫府中没什么大事让我惦记着,你们两人的好我回头更是记在心上。”
皇甫佩喜是主子,主子记着奴才的好,让施妈妈和于管家都大吃一惊。两人跪在地上,连连谢过皇甫佩喜的惦记。一再保证府中不会出什么大事,皇甫佩喜也感觉累了就让他们回去。
等两人走后,侍书也迟迟没有回来。皇甫佩喜不问什么,身边依然有三个丫鬟使唤,到了下午,看了几页书,迎来了凌宇静香。这位见了皇甫佩喜,双眼都要红了。
皇甫佩喜以为凌宇静香是因为亲事没成才哭了,才要安慰一番,就听到这位说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闹着让喜儿姐姐进宫,喜儿姐姐和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遭罪。”
“哪里传的话,这哪里是你的错。这孩子有性子,我这做母亲的也没办法。你这一惊一乍,还让我以为是在宫里受了委屈。亲事可是说好了,别然闹腾我这也不好进宫。”
“没事,母后允了。本来是要出来和你说好消息,结果今日一早见了冥尹哥哥,他训斥了静香一顿。倒是因为我的胡闹,不然喜儿姐姐也不会动了胎气。”
“再自责可就真的让我不懂如何说了,没事就好。我这身子进不得宫,你不是说要陪着我住几日,可算话?”需要一个人陪伴,皇甫佩喜正好需要凌宇静香的帮助。
凌宇静香听出了皇甫佩喜的意思,她谨慎地看了几眼皇甫佩喜的肚子,最后还是点头,“喜儿姐姐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往后我嫁去了江南,一年也见不上一面。”
“你这丫头还真的就不打算回来看我?江南哪里能困得住你,要不成就在京城中建个驸马府,到时候哪里也不用去,可好?”皇甫佩喜点醒了凌宇静香。
凌宇静香听后,喜上眉梢。匆匆告辞说是明日再搬东西过来住,人已经跑出了屋子。
傍晚,皇甫佩喜用膳,凌宇冥尹回来。皇甫佩喜身子不适,自然不会起来相迎。她自顾用膳,身边的丫鬟都使着眼色,她看也不看。倒是凌宇冥尹开口让丫鬟们离去,最后独自一人坐在皇甫佩喜的身边。
“喜儿,以后不许胡来,不然我就把你禁锢在我的身边,没有我的吩咐,谁也见不得你。”凌宇冥尹拿着碗筷,主动给皇甫佩喜夹了菜。
皇甫佩喜就在那瞬间把碗放下来,微微起身,“王爷自便,妾身饱了。”
即使一方放低了姿态,一方还是那么的冷淡,最后双方都冷冰冰地相处。皇甫佩喜和凌宇冥尹两个人之间就像是隔了一道鸿沟,怎么跨越都无法到达对岸,短短几日,王府内的谣言传翻了天。
不管是这个院子的丫鬟还是别的院子的丫鬟,每个丫鬟都窃窃私语,最后传到主子的耳里也成了不同的样子。皇甫佩喜静坐在床上,手上拿着针线,一针一线不曾分心。
她不想分心,却有人在耳边不断地叹气。终于落下一针,皇甫佩喜抬头放松自己的眼睛,入眼就发现凌宇静香撑着头双眼迷离地盯着她,她不得不放下针线,让身边的丫鬟把针线篓子拿走。
朝着凌宇静香招手,皇甫佩喜不方便过去。等到凌宇静香坐在床边,她稍微用手去抚平了这位公主额上的皱眉,“常常皱眉可是会老的,我都没有皱眉,你有什么好烦恼的?”
“喜儿姐姐,你和冥尹哥哥没事吧?是不是冥尹哥哥最近不回来,所以你气他了?要是这样,我这就去把冥尹哥哥找回来,你们不要这样,不然我这心里闷闷的,总感觉是因为我的事才让你们吵架的。”凌宇静香隐约感觉是她的错,似乎也是那日,不然两人也不会闹僵。
皇甫佩喜却坚决地摇头,有些事外人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最主要还是自身的原因。他们毕竟还不够信任,更多的是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感情。也许他们都还年轻,很多事都还没有落定。
感情是一辈子的事,要真的勉强在一起,最后两人或许可以相敬如宾,这样又何必呢?她这两日也冷静下来,如果他们真的要在一起一辈子,就要好好冷静下来,有些事只能是双双情愿才可以。
凌宇冥尹或许是一个很让她倾心的男人,至少她也嫁了他,却也不是不能离去。只是她不想,静静地在一处,有时候也是一种享受。他的心里有没有她,她还是有些感觉。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