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儿生气了。”楚长歌笑眯眯道。
凤城一脸无辜兼无奈,道:“我知道。”抬眼看向楚惜月离去的背影,又道:“我们在街上遇到刺客了。”
楚长歌闻言一惊,这才注意到凤城身上有伤。“冲着惜儿来的?”
凤城摇头,“表面上是。”
楚长歌心领神会,这种时候出现刺客,显然是冲着他或云舒来的。
楚长歌黑眸微沉,立刻吩咐东南西北去彻查此事。不管对方的目标是谁,他都不会善罢甘休。
与此同时,金陵城内最大的客栈云来客栈内,天字一号房之中,一个男人站在窗前背对门,道:“试过了吗?”
跪在他身后的瘦猴男子道:“试过了。楚长歌的武功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神奇。”
“何以见得?”
“我一招就刺中了他的肩膀,虽然不致命,但他会被我刺伤,还是很令人失望。”
站在窗前的男子闻言后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什么,良久才又说道:“你确定没有弄错人?”
“错不了。我亲眼见到他与一绝色女子从慕容府出来,慕容府的门房对那女子毕恭毕敬,她一定就是慕容云舒。走在慕容云舒身旁的人,除了楚长歌,还会有谁?”
“或许,只是一般的护卫。”
“不可能。他们举止亲密,肯定不是护卫。”瘦猴男子又道,“全天下都知道慕容云舒是楚长歌的女人,若那男子不是楚长歌,慕容云舒又怎么会公然与他嬉笑?”
“但是,传闻楚长歌武功深不可测,连少林寺的十八罗汉都治不了他……”
“传闻而已,依属下看,他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他的那些传闻,除了相貌俊美非凡这一点不假之外,其他多半名不副实。”
靠窗的男子又沉吟了半晌,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
瘦猴男子出去后,靠窗的男子才缓缓转过身来,一双浓眉两边斜飞,一对黑眸深沉如海,丰神俊朗的脸廓,竟与楚长歌有些神似。
那厢,慕容云舒正与聂青对帐,妖月仙子忽然风风火火的跑进门,指着聂青的鼻子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许靠她那么近!”
慕容云舒与聂青当时就傻眼了。聂青前几天奉皇帝密令去梁王府阻止小梁王与慕容云舒的婚事,半路听说新娘被劫,便立即打道回府,今天刚回金陵,是以不知道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是谁,只当是外面来的疯女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慕容云舒则楞了半晌,然后皱眉说道:“你没看见门外的牌子吗?”
妖月仙子眨眨眼,“什么牌子?”说着,退出去看,果然发现门上挂着一块不大不小的方形木牌,上面写着……‘书房重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敢情她成闲杂人等了?!妖月仙子不高兴地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事,会被人说闲话的。”
慕容云舒心知她是故意来找茬的,于是微微一笑,道:“我的闲话还少么?谁要说就让他(她)说去吧。能够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也算是造福四方,功德一件。”
“你不在意我儿子在意啊!”妖月仙子道。
慕容云舒笑道:“我现在是他的长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管不着。”
妖月仙子忽然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她真的不应该与她称姐道妹……
“如果没其他事的话,请回。”慕容云舒又道:“书房这种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
妖月仙子美眸一瞪,道:“我是你未来的婆婆!”
慕容云舒依然笑容可掬,淡淡道:“你也说了,是‘未来’的婆婆。”她故意将‘未来’二字加重语气。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你若再无理取闹,咱们的婆媳关系就此夭折。
妖月仙子何等玲珑剔透的人,怎能听不出慕容云舒的言外之意?她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气不过,叫道:“都怪阿长,还没过门就被媳妇儿吃得死死的,害老娘也跟着憋屈!”
“他在凉亭,出门左拐,一路向北,百米之内你可以看到他。”慕容云舒很热心的提供路线。
现在的姑娘都这么‘识大体’吗?妖月仙子瞠目结舌,奇怪地瞧着慕容云舒,瞧了老半天没瞧出什么端倪来,最后一甩手,意兴阑珊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无趣,无趣之极!”边说边往外走,心里琢磨着下次来找茬,一定要把准备工作做充分些……
妖月仙子一面走一面挫败地摇头,连败两次,难道她当真要晚节不保?想她纵横江湖二十年,但凡她存心跟谁过不去,那人必然就会过不去,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败在一个小丫头手上……
慕容云舒笑而不语,看着她走远,才收回视线,继续谈正事,“这个月的收入……”
聂青原本还想问一问那疯女人是谁,但见慕容云舒很快恢复公事公办的表情,便将疑问放下。他不是来与她讲废话的。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新的一年,元宵节。
每年元宵夜,金陵城官府会派人乘船在河上放烟火,街上也会有彩舞和花灯。以前慕容云舒从来都是兴趣缺缺,宁愿在家听蚊虫声,也不愿出去凑热闹。今年她却一改常态,提议去街上逛逛。这让所有人都意外不已,不过大家很快就想通了……多了一个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