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银手枪,别在腰上,隔着件衣服,仍觉着冰凉,凉久了,会引起腰酸。于是,我对这连鸟枪都不如的东西,更没有好感。爆炸头把耳朵紧贴住门,听见屋里没有声响,开始动手开锁。
爆炸头虽然急躁,可是有一点,我很佩服。他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让自己沉静下来开锁。而且,爆炸头喜欢琢磨。以前买的钥匙,全部亲自改进过。爆炸头也说,假如他腰上不别着枪,一定是个不错的开锁匠。
房间里没有人,卧室和厨房门洞开。我拎着那把银色的,鸟枪不如的东西,踮起脚尖,四下看过一遍。卧室里,暖气片吱吱响,有浓重的艾草味。地上有女人的裤衩和胸罩,床上凌乱不堪。床头的纸篓里,有刚用过的避孕套。
爆炸头说,那套子是天然橡胶,价格不菲。爆炸头拿枪挑起女人裤衩,裤衩几乎透明,粉色蕾丝上,湿淋淋的。爆炸头压住声音说,这里刚刚发生一场恶战。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坤包。爆炸头打开来,里面有几捆钞票,他把钱全揣进兜里。包里还有一本护照,照片上那女的,金盆大脸,满面华光,富贵十足。我说,看来,我们找对人了。
我们又把房间搜罗遍。床头柜上,有个烟灰缸,透明晶亮,造型别致,说起来,比我那鸟枪不如的东西,更具有艺术性。烟灰缸上夹着一根烟,烧了一半,正盈盈冒烟。这时,从窗户外边溜进来一阵风,掀起金色的窗帘,有不明不暗的光线挤进来,照在房间里卫生间门上。
我们坐在床边,卫生间里哗哗流水,还能听见有女的在里面轻声哼唱。那根白色修长的女士香烟,飘着淡香。满地的女人物什,当然,还有字纸篓里,价值不菲的橡胶避孕套,让我们对这个女的充满幻想。这时候,小和尚如沐春风,神情荡漾。
爆炸头拿起那根烟,叨在嘴里,闭上眼,吐出一个烟圈,忽然眼睛一亮,把烟递给我。刚入口,我就感觉到,这烟丝里有******成分。爆炸头又翻坤包,把剩下的烟装在身上。那包烟是自制的,烟丝经过特殊加工,不仅只有******。
那包烟爆炸头没舍得抽,被我们当成样品,多次研究。但是想尽办法,一直没有调配出那么好的效果。也说明,这女人的道行,高我们许多。
这时,卫生间里水声停了。我们急忙站起身,这时候,我就把鸟枪不如的东西上了膛。哗地一声,门拉开来。里面一个女的,正擦头发,浴巾埋着脸看不见人。爆炸头咳嗽一声,枪口顶在女人头上。
那女的看见我们两个,脸上止不住惊慌,但是,很快又恢复平静。她把浴巾一点点在身上裹。爆炸头伸手给扯下来。女的皮肤仍然白,小腹上的褶皱,触目惊心。胸前那对奶子,象山里的皂荚壳,之前对这女人的幻想,像这对奶子一样,彻底坍塌。
老女人见包丢在地上,好像有些绝望,坐在床上不动,嘴里直嘟哝,我们两个都没听懂,一手放在大腿上遮阴,另只手半遮半掩的,护着胸前。之所以半遮半掩,大概她也猜得出,我们对她那一对奶子,毫无构想。
后来,我说了两句英语,问他从哪里来,让她穿衣服。老女人眼睛一亮,不停对我说话。但是,显然,她说的不是英语(起码我听的出来)。爆炸头用枪挑起那条蕾丝裤衩,丢在她身上。她紧夹着腿穿,防着春光外泄。我又把沙发上的西装套裙丢过去。老女人穿好以后,站在镜子前,拉平衣角,抹头发。走之前,对镜子里笑了一下,好像从容就义。
爆炸头让我在车后押着她。他说,不知道刘小小还懂几句鸟语,大出意料,这个闷不吱声的流氓,果然有点文化。我们把她带到酒吧包厢。老女人腰杆笔直坐下,两腿斜侧,手放膝上,微微昂头。脸浸在灯影里,看不清楚。来之前,老女人不忘在脖子上挂一串珠子。这会,正泛着光,盈盈透亮。
李阳军问我们哪里的。爆炸头拿出护照,说是老挝过境来的。李阳军眼睛木木地看着护照上的照片,忽然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懂,爆炸头也不懂。老女人回了一句,然后两人竟说个不停,谈话气氛热烈。我们在边上喝酒,觉着无趣。然后,我拉爆炸头走掉。
之后,有几天没有见到李阳军。另外,之前几家没有供应关系的酒吧,突然也跟我们联系。个中缘由,我一直猜不透。我以为李阳军把老女人处理了。但是后来,菊跟我提起这件事。
菊说,这事情说起来,有点传奇。李阳军跟这老女人,早前在潮汕一带,一同坐过牢。当时,男女监狱只隔一道铁丝网。那时价,李阳军是个小屁孩,眉目清秀。老女人是毒贩子,蛮横跋扈,而且很有钱。放风时,老女人隔着铁丝网,让李阳军摸她的奶子。老女人皂荚壳一样的肉囊,在那个时候,风韵无比。
摸完了,两个人隔着铁丝网,靠背坐下晒太阳。老女人把剩下的半支烟,从铁丝网里,递给李阳军烧。有时候,老女人从铁丝网缝里,还把自己的裤衩塞给李阳军。
菊说,这老女人懒,大概是让李阳军给她洗。这个理由,我不大认可。老女人这么做,有许多种可能。
李阳军怎么处理这个裤衩,也充满悬念。假如正处在****高峰的男人,或者擅长情色描写的作家,看到这里,一定会浮想联翩,制造出许多情节。
李阳军跟老女人重逢后,场景大概如下。在宾馆里,老女人深情款款,让李阳军再摸她的奶子。老女人知道,她的坐姿,会暴露她的肉囊袋,和身上松垮垮的皮子。于是,她躺在床上,做睡美人状,眼神不再跋扈,温顺的象老母牛。
李阳军熊一样的体格,让老女人醉生梦死。其后,情色作家还会描写说,老女人含情脉脉,在李阳军熊一样的胸前,咬上一口,或者掐上一把。李阳军肌肉硬实,老女人骨质疏松,因此咬崩几颗大牙,或者指甲盖断裂都有可能。
我把这场景将给菊听,菊看着我,象丰韵之后的"小黄裙",满脸憎恶,然后骂我臭流氓。
老女人原本是要侵略,可是经李阳军这双手,在奶子上一摸,不但呼唤和平,而且主动退兵,把地盘双手相送。在此,可以归纳为,李阳军的手,借摸女人奶子,可以翻天覆地。
另外,我跟爆炸头拿了老女人几捆钞票,这个事李阳军没提,我们就对半分了。爆炸头说,幸亏那天没把她怎么样。我说,一个老女人,你能怎么样。爆炸头笑笑,我能怎么样,不就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