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一想到正彦,想到彼此的身份,仿佛被蝎蜇了般,迅即抽回了手。
凝珠的泪落的更凶了,却咬着唇,转身轻轻靠在廊柱上,面向着一丛修竹,不让汝南看到自己的脸。
两个人默默站立了片刻,谁也没有说话,僵持的局面,却急坏了藏于修竹后的一个人。
“笨蛋,怎么不上前安慰安慰人家姑娘啊。”那人急得直攥拳头,恨不得跑出去,将两个人给捏到一起。
看着眼前抖动的双肩,司徒汝南终究克制不住内心的愿望,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姑娘肩上。
凝珠觉察到这温柔的指,心头蓦然一喜,猛然转身扑到司徒汝南怀里,抱着这位温文尔雅的君子,哭得梨花带雨。
“乖,珠儿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汝南先是一愣,接着心内一暖,似是有什么空缺被填满了般,见姑娘靠在胸前依然在哭泣,唇角禁不住微弯,轻轻在凝珠耳边耳语道。
“哼,不漂亮就不漂亮,反正也没人喜欢!”凝珠恼恨汝南的木纳,心想自己都主动投怀送抱了,这木头怎么还做君子啊?
温软的唇就在这个时候落在凝珠白皙粉嫩的耳垂。
太子吻了我!
凝珠幸福的身子骨都在颤抖,汝南觉察出来,禁不住轻叹一声,什么也顾不得,便将姑娘紧紧抱在怀里。
纤纤正与有木沉香散步过来,远远瞧见了那对相拥相抱的人儿,一个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一个是汝南太子,正要跑过来棒打鸳鸯,却被有木沉香拉住了手,嘎哑地笑着阻止道:“别,我看他们倒是十分般配,你就别做讨人厌的恶婆娘了。”
“哼,我就是不喜欢司徒汝南,我们女儿已经许配正彦了凭什么要让这小子赚便宜!”纤纤手卡纤腰,眼看着那俩人儿卿卿我我,气得直喘粗气。
“你说你咋就这么固执呢?正彦是阿宝的儿子,汝南也是阿宝的儿子,嫁给那个不是嫁。再说汝南一身正气,不沾花惹草,我还是喜欢汝南。”有木沉香颇有老丈人看女婿的味道。
“不沾花惹草?他是太子哎!将来登基做了皇上,就算他专情,那也是三宫六院,十几个女人一个丈夫。要咱宝贝女儿去跟别的女人争宠,你乐意我可不乐意。”纤纤噘着嘴,满脸不悦。
“也是,大齐天子一登基就要纳齐六宫,是不可能独宠一个女人。可是凝珠喜欢的人是汝南太子啊,这可怎么办是好?”有木沉香摸了摸下颌的胡须,也有些替女儿忧愁起来。
“他要真喜欢凝珠也成,除非他保证不碰别的女人,不然我就是把凝珠嫁给贩夫走卒也不会嫁给他!”纤纤咬牙切齿道。
尚珍珠正要将自己亲手配制的美容膏去送给纤纤,好不容易在御花园找到纤纤夫妇,却刚刚好听到俩夫妻的高谈阔论,再顺着二人的目光看去,顿时有些不肯致信地瞪大眼睛,手一松,盛满美容膏的玉瓶顿时打翻在地。
“哦,珍珠啊。”纤纤听到响声急忙扭头,恰恰看到一瓶美容膏随着瓶子的碎裂全部照顾了青石板,嗅着那散发的诱人清香不由惊诧地大叫起来:“天哪!珍珠,这就是你先前说要给我配制的美容膏吧?你怎么可以将它打碎了啊?”
“对不起纤纤阿姨,珍珠不小心,珍珠这就回去为阿姨另配制一瓶来。”尚珍珠回过神来看到地上碎裂的瓶子,不由也是大吃一惊,急忙向纤纤道歉。
“哈,没什么的,碎就碎了吧,只是感觉可惜你费了那么多心事才研制出来,这就一下子没了。珍珠啊,过来过来,给阿姨参谋个事儿。”纤纤见珍珠精致的小脸上一片慌乱,急忙安慰。
拉了珍珠的手指着汝南与凝珠所在的方向道:“你看看我是把凝珠嫁给汝南好呢还是嫁给正彦好呢?”
珍珠看向那两个手拉手坐在亭子中的人,有些失神,良久方幽幽道:“那要看凝珠姐姐喜欢的是谁,若是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那还不如不嫁,你看看我姑姑的下场便就成了,这些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那河豚之毒明显是……是有人故意将有毒的河豚给她食用,她虽然有所察觉也吃过解毒的药,奈何毒已沉积,日积月累造成如今这番模样,可怜的姑姑,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什么?你姑姑身上的河豚之毒竟然是有人故意给她食用?”纤纤闻言大惊。
谁这么大胆敢对皇上的妃子下手?
“不成,我要给你姑姑讨个说法,天下哪有这样的事,自己的妃子被人整成毒人,那做皇帝的竟然还若无其事地美其名曰赐人自由,这王八蛋!”纤纤本就好打不平,一听珍珠说出尚金凤中毒原由,不由气急,扯起嗓子吼道:“司徒汝南你给我过来!”
汝南正与凝珠在坐在那里倾诉衷肠呢,听到吼声一见纤纤和有木沉香等人立在不远处正虎视眈眈地看过来,惊慌得立时松开凝珠的手。
凝珠见被爹娘瞧见自己与汝南在一起,小脸也吓得惨白无色。颤抖着声音道:“太子还是赶紧走吧,别理我娘……我娘可是啥不讲理的事都做得出来……”
“无妨,我正要向令尊求亲呢,总不能就这么躲下去。”汝南整了整衣冠正色道。
凝珠听汝南要向爹娘求亲,眉目间立时喜色难掩,尾随在汝南身后,缓缓向爹娘所在的方向走去。
“汝南拜见有木大王、王后娘娘!”司徒汝南对着暴怒中的纤纤于摇头中的有木沉香弯腰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