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火红的火焰花……
在她的眼前……盛开!
火苗的气焰烧断了她卷长的睫毛,一股气焰猛然窜入喉,她被迫的张大嘴痛苦的喘息着。
透过火红的火焰花,她艰难的看向那修黑的男人。喉咙里的火苗跳跃着、缠绕着、残忍的想要将她的脖子整个烧断,就像他此时沉静绝美的面容,眼神却有股穿透般的扼杀之念!
“爱护?你们的关系?见面?说话?”冰冷的声音几乎是从齿间蹦出,他眯起了眸子,眼神如镜裂,诡异骇人,“你是在对我宣示你的主权吗?就凭你?”
她震惊的睁大眼。
那是什么?
他身上的那股杀气以及强烈的敌意?
是因为什么?因为她忤逆他的命令?不,他的语气与敌对根本就是……
嫉妒?
天……
这是他的爱吗?
这个不曾爱过人的王者,他的爱竟是这种独占、霸道、疯狂到近乎变态的方式?
愕然间,火焰花已全然开放,带着吞噬的炎熔将她包裹……
什么都来不及想,她绝望的闭上眼,眼泪滑了下来……
终究,她终究死在心爱之人的手中……
“你在干什么?”低低的声音蓦然响起,质疑的语气含着不可忽视的冷意。
几乎是在同时。
像被冻结了一般,将要裹住雏洛的火焰花徒然顿住。
炎贶震住身形,下意识的低头看向怀中人……
不期然的对上一双夜黑的眼眸,他忍不住暗暗吸气。“醒了吗?”
“废话,你身上跟着火似的,想趁我睡着把我变成烤鸡吗?”心瞳瞪着他,冷冷说道。
他沉默。
操控的火焰花下意识缩小了几分。
不希望她转头,不希望她看过去,不希望她注意到那个女人……
但是。
她还是转头了,还是看过去了,还是注意到雏洛了。
他无奈的闭上眼,似等着发落一般的绷紧了下巴。
“雏洛?你跪在那东西旁边干什么?缺心眼赏这种变态的花啊?”心瞳揉了揉醉眼,嗤之以鼻。片刻,似乎脑袋清醒了几分,她疑惑的看了看雏洛的脸色,又转头,抬起眼脸看向炎贶。
“你刚才是想杀她吗?”她蹙紧了眉。
他不语,下巴越绷越紧。
“把那东西收回去。”她冷着声音。
“不可能。”他一字一顿,但是却仍是闭着眼睛。
她吸气,目光紧迫盯人。
很冷。
她的视线不用看也知道很冷。
他有点心悸,但是,他却如同倔强的孩子,硬生的别过头去,打算不予理会。
她深深的吸气,目露凶光,“你想试试是你那破火花速度快,还是我跑过去的速度快吗?”
他惊骇,睁开眼睛瞪着她。
两个人四目相对,电力滋滋的响。
良久。
他败下阵来,冷冷的睨着雏洛,然后将火焰花收回。不再多言,也不给心瞳任何反应,抱着她转身便快步离去。
敞开的门内。
雏洛呆若木鸡!残余的泪滴也木然的摔碎在地!
那个人……
居然妥协了?
将爱极端的禁锢,扼杀所有靠近的生灵,以为,他赤是会残忍的对待所爱,却万万没想到,被禁锢当中的也有他自已,他将自已禁锢给了心爱的女人,让她对他予取予求,让她吃定了他。
“左边一点,不,太往左了,再向右挪一点……”
“那边留的太少了,另一边松一松……”
主楼的大门口。
阶梯的石扶旁,心瞳懒洋洋的倚坐在沙发椅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指来指去,状似悠悠闲闲,却把门口的十多个女佣忙得焦头烂额。
“少夫人,您看这样可以不?”坎蒂丝站在梯子上,拉高红绸的一端,艰难的转动脖子问道。
“高度不够,这根绸子太短了,换一个。”翘着二郎腿,那无良的女人打了个哈欠随意的说。
啥?
还换?
女佣们顿时苦着脸,无语问苍天。
坎蒂丝额头黑竖众多,本就黑皮肤的脸变得青黑可怖,她嘴角抽搐,敢怒不敢言的瞪着那个根本连看都没看过来,就发表“高招儿”的女人。
感情不是这女人来挂了,她自然不会知道站在这个梯子上挂花绸子有多困难了。当然,如果不是她存心“捣乱”,这种事情想必也没这么难。
“咦,换好了,这条不错。”少夫人这回终于“开恩”望了过来,非常“怜悯”她们的说了句“公正”的话。
坎蒂丝嘴角抽跳的厉害,搞什么?她根本就没换!
站在梯子下面的绮丽苦笑着,偷眼看向一直站在少夫人身旁、明显有点不知所措的雏洛,不知觉欣慰的笑起来。
真的太好了。
少夫人和雏洛小姐似乎感情很好,雏洛小姐对少夫人多了无法形容的关爱,就像对待妹妹一般的爱护,这一点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而少夫人对雏洛虽说并无多少改变,还是一样的懒散随意,但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其实对雏洛真的很好。
就拿现在吧……
从不“操心”任何事的少夫人,竟然为了雏洛小姐的婚事,特意命人把“天派”内外打理得喜气洋洋。而且还会亲自在现场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