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语言理论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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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运用"为何"追问成果(1)

哲学研究的根本目的,说到底,是为了指导规范实践过程中人们具体的认识与行为。"为何"追问追问出的成果的实质是什么?是更高层次更加丰富的事实。追问出来干什么?

更全面更深刻地认识"其存在",发现其存在与发展的本质规律及其内在要求,以规范指导人们的实践行为--顺其自然,无为而为,而不至于因为认识不到其存在与发展规律的内在要求,强行妄为。

在认识论的论域里,为了提高认识的高度与精确度,我们应当通过不断的"为何"追问,站在尽可能高的高度,居高临下,以尽可能广阔的视野审视我们的"研究的对象",对其进行尽可能全面尽可能深刻的关照。

可到了实践领域,我们就必须收回眼光,聚焦于我们"所研究的对象"自身存在的具体而实在的严肃现实:前者是为了保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时能够有一个格外清醒的头脑。

后者是为了保证实践过程中真正做到对症下药,灵活而科学地解决具体环境中的具体问题。理论是抽象的产物,抽象出理论是为了更好地规范指导具体的实践,活学活用抽象的理论是学以致用的不二法门。

毛泽东思想之所以伟大,邓小平之所以主张"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根源其实就在这里。探讨语文教学问题自然也应当如此,我们不断进行"为何"追问认清"画龙点睛""课文""学科"等"研究的对象"的本质的目的,正是为了指导我们具体而实在的教学。

到了这具体而实在的教学领域,就应当特别关注"这一篇"作文,"这一篇"课文,在弄清"其存在"与"其存在的根据"的基础上,由高屋建瓴的"为何",走向具体而实在的"怎样"--怎样拥有(理解,包括思想内容与行文结构)"这一篇"课文,怎样拥有(表达,包括思想内容的合理开发与优化组合)"这一篇"作文。

本该高屋建瓴的认识论视野中的探讨特别关注特殊的"这一篇""这一处",到了应该充分关注"这一篇""这一处"的实践领域,却又主张高屋建瓴(关注苏洵的"思维结构"),都恰恰与认识与行为的内在要求南辕北辙:我们高喊"理性"的徐老师,无论认识还是实践领域,都彻底背离了康德理性行为的标准,彻底走向了"理性"的反面!

在"探究论证的思维过程"部分,徐老师一方面积极"主张把力气花在思维构造方面",另一方面又说,"大家不必过分看中外在形式",因为,"同一意旨的文章'结构'可以是多种多样的"。

这实在有违朴素简单的情理事实,让人难以捉摸了:这文章的"外在形式"或者说文章的结构的本质是什么?

不就是内在于作者头脑中抽象的"思维构造"在这一次创作实践过程中所行走路线(思路,亦即创作的思维路线,落实到言语作品中,也便是"课文"的结构)的外化或者说物化、客观化吗?

如果不借助这些"外在形式"做把手,如何探询存在于作者头脑里面读者根本看不见摸不着的"思维构造"?

"同一意旨的文章'结构'可以是多种多样的"之说,不能说没有道理,可徐老师同样忽略了另一种朴素现实的存在:

一旦具体到富有个性独具风格的人,具体到某一件事某一种情感的表达,经历作者独运的匠心,最终落实到纸面的,十有八九都是一种相对稳定甚至固定的结构,主体的语文能力越高,创作的态度越严肃,付出的时间精力越多,这种情形越容易出现啊?

我们不妨仍然以徐老师的"例子"为例。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徐老师还拿苏洵的《六国论》过了一把"改编"的"游戏"瘾,声称,"改编后文章基本意旨及其感染力与原文相比较,可以说伯仲难分"。

可在笔者这里看来,不客气讲,徐老师这里实在有点盲目自信,丧失了起码的理性判断能力,毫无自知之明可言--笔者认为,"改编"后的文章至多不过是一种浅薄的文字游戏,实在谈不上什么文学作品;如果这一试验能够说明什么,那就是,改编者没有真正领会人家深刻的意旨,更没有领悟出人家行文的匠心之所在。

对《六国论》,笔者没有进行过专门的研究,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从创作动因看,苏洵是在实践韩愈提出当时的"散文八大家"都在努力追求的"文以载道"理论,具体情形不外乎两种:一是由历史(历史教训)想到关照严酷现实;一是由严酷现实想到历史追寻,寻找并借助历史教训关照严酷的现实。

无论哪一种情形,创作动因或者说文章主旨都是高度一致的,这也便决定了其创作的思维流程:发现大宋策略的失误而深感痛心(可能潜藏于心,但却是根本动因),早就萌发作文讽喻的念头--围绕"为世用"的意旨寻找最为相似的历史教训(也可能是阅读秦史时因为偶合而萌发灵感),并基于已有观点搜寻有力证据--整理思路选择甚至通过不断修改确定最恰当的表达方式去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