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痴情师妹的黑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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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红颜易老 (1)

杀气!

客栈厨房中,挽帘手中的蒲扇稍停,抬眼看去的一刹那,她还真被了一跳。这媚娘也当真历害,竟然追到青苔镇来了。

血手媚娘正站在厨房门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因背着光,让她有些看不清媚娘的神情。但即是模模糊糊,仍清晰可见媚娘那貌美如花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盛怒。

媚娘神情走近几步到了挽帘身旁,药炉袅袅升起的烟雾薰得她皱起了眉,不由倒退了几步离了呛人的烟雾,才道:“上河可是为你所伤?”

挽帘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掀起药灌看了看,见还未煎好便又放下,继续扇着炉火,任媚娘冷冷地瞪着她,丝毫不理会背脊愈发的寒意。

感到媚娘要出手杀她,她方轻声说道:“就算你想杀我,也得等治好你夫君的旧伤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这是治蝉翼掌的药?既然是煎给我夫君的药,那就更应该由我来了!”杀意褪去,媚眼宣道,还特意加重夫君二字。

坐于矮凳的挽帘手中蒲扇一顿,这不是在提醒着她楚上河可不是她所能肖想的人?!她笑了笑终是没什么话也没说。就算没有人提醒,她也知道师兄早已经不属于她了。

不料在下一刻,手中蒲扇被夺,身旁一阵脂粉香扑鼻,挽帘向身侧看去,近看媚娘,那张如天仙的花容愈发的精致。挽帘愣着出神,如此出众,也莫怪师兄会钟情于她了。

“此药是给我夫君的,自然应由我来煎才好。”媚娘也蹲下身挤在挽帘身旁,一上一下缓缓扇着炉火,见挽帘一动未动半晌看着她的脸发呆,不禁心花怒放,嘴角弯起笑得好不得意。

挽帘垂目,心底微叹。

女子吃醋是天性,何况是未婚夫与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女子同行了,若换做是她,她虽不会阻止,却也不会喜欢此女子。只是这药中成份虽是常见之药,寻来不难,煎起来却是要求甚高。

挽帘指着媚娘手中的蒲扇,“还是让我煎吧。”

媚娘看了她一眼,并不理会。

挽帘无奈,只好道:“其实门主不必担忧,我与楚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非敌非友,不会有情亦不会有其他牵扯。”

媚娘想了想也对,她也当真没看到挽帘与楚上河有什么亲昵的举止,会找挽帘的麻烦也不过是因为她发现上河竟然喜欢听挽帘弹琴,故而由忌盟生杀意罢了。

“既然如此,那此药由我煎有何不可?莫非你信不过我?怕我连药都煎不好?”媚娘问,手中蒲扇并无要还挽帘之意。

“此药的火候乃是药效关健。煎药时的火候应分毫不差,不可少一分或多一厘,故而还是由我来吧。”否则,她已煎了两个时辰的药必定功亏一篑。

媚娘挑起眉,看了看不停冒烟的药灌,又看了一眼仍蒙着黑纱巾的挽帘,许久终是起身,把蒲扇放置矮凳之上,起身扫去罗裙上沾到的灰尘,提步便要出了厨房,临到门槛却又停下步伐。

“待上河伤愈之后,我们便要成亲了。不知你可有兴致喝我们一杯喜酒?”见挽帘低首,并无答话的意愿,她笑着又道:“即不愿,那就祝福我与上河吧。”

言罢,媚娘步出厨房。

挽帘重新坐回矮凳继续熬药,心神已不复宁静。

师兄……要成亲了么……

煎完药,她端着药上客栈的客房。

到了二楼她房间的隔壁房也就是楚上河的门口,媚娘刚好从房内走出,见到她端着药站在门口,二话不说便要接过药碗,“把药给我吧,我端进来给上河便好。”

挽帘又岂会不知媚娘对她的敌意,看了看师兄紧闭的房门,她没有异议地把药递给媚娘,“记着千万别放冷了,不然失了药效就没用了。”

吩咐完,挽帘见媚娘端着药进了楚上河房内,她枯站了一会,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未婚夫妻共处一室有什么好奇怪的?师兄也一定会听他未婚妻的话快些把药喝下不会误了药效,她有什么担心的?

下了楼,看着客栈的中庭满院的花草凋零,覆着薄薄一层雪花,整座庭院均是白茫茫一片,寒意甚浓。在厨房之中炉火旁还不知寒意,此时天地之间左右无一遮掩,八方冷风呼袭,四面俱寒。

她紧了紧披风,双手伸入衣袖之中,一双冰手即时暖和了些。转眸对上二楼楚上河房间紧闭的窗台,雪花已飘满了窗棂。

暖阁岂知阁外寒?师兄坐怀美人哪知怜儿为他神伤?如今的师兄已不再需要小师妹怜儿了,更不需要琴司挽帘。踌躇一会,愈发冷意的她终是迈开步伐想回房去了。

“砰——”

此时,二楼传来几声瓷碗落地的清脆声响,挽帘止步回身,心中打着疑问。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不一会,媚娘便下了楼来,走到中庭看到挽帘,一张紧绷的脸更是雪上加霜,一路上几乎是用瞪的走近挽帘。挽帘直纳闷,她都作保证了,药也给媚娘端进去给师兄了,这门主到底还想怎样?

“都是你!什么琴司什么狗屁药!”媚娘开口骂道,一副要吃了挽帘的狠样。

“我敬重你是一门之主,许多事才不与计较。门主可别得寸进尺!”徊生殿的琴司挽帘可不是好欺负的人,即使是以前柔柔弱弱的秋亦怜也不曾让人欺负过。

媚娘虽对昆仑山徊生殿有所惧意,但眼前的挽帘就是惹她厌!何况琴司若无琴在手,看琴司还能有什么招!思及此,媚娘已抽出软鞭向挽帘策去。

挽帘没有想到媚娘那么快出手,刹时如狂风拂过她的脸庞,软鞭落地,系于耳后青丝的黑纱细带被狂风扫落,瞬间飞舞覆于一旁草木之上。许是被她残破的容貌吓到,媚娘好半晌愣着不动,她笑了笑拾起黑纱巾重新系上,便转身想回房去了。

“你……你的脸……”回过神的媚娘身形一晃挡去了挽帘的去路,指着挽帘的脸断断续续问着。她本以为这带着黑纱巾的徊生殿琴司只是装装神秘,却不曾想竟是如此丑陋之容!

挽帘看着眼前阻她去路的媚娘,即使是被吓到的呆愣模样仍是娇俏得令人着迷。师兄啊,怜儿果真比不起眼前这美人娇!向右移动步伐,她越过媚娘无意作任何回答。

媚娘微愣,在下一刻怒容更甚,再次挡在她跟前,“你的容貌必是被人毁去,如若无深仇大恨岂能下得如此毒手?他是谁?为何要毁去你的容貌?”

面对媚娘的质问,挽帘不由抽气,狼狈地倒退一步,五指紧抓成拳,眼眸迅速聚起水光,被她忽略许久的心再次隐隐作痛了起来。

深仇大恨?何人毁去?

是啊,她也想知道,也想要一个答案啊……

挽帘端着药碗依旧步上二楼的客房,到了楚上河房前,她停下脚步。

奇怪,这时媚娘应该出来的,怎么还不见她出来抢药碗端给师兄呢?七日了,连续七****都算好时间等到师兄门口端药给师兄喝的,怎么今日没看到她呢?让她冷眼瞪了七日,今日似乎太平静了些。

挽帘敲了自已一下脑袋,没见到那门主更好,她怎么反而不习惯了?!

“你站在门口作什么?怎么不进来?”察觉到门口有人的楚上河打开门,果然见到挽帘站在门外发呆,还自已敲自已敲的脑袋,还真是可爱。

挽帘把药递给他,“药煎好了,楚公子快些服下吧,别等凉了药效就没了。”

没有接过碗,楚上河拧起眉看着她,不满地说道:“不是让你唤上河便好么?怎么还楚公子长楚公子短的?”

挽帘一听,二话不说就把药碗硬塞给他。楚上河只能慌忙接过,汤药还溢出了些洒了他一手,她见状忙掏出丝帕擦拭着他的手,边急问:“怎么样?有没有烫到?”

“你关心我。”楚上河轻声宣道。

挽帘擦拭着汤药的纤手在瞬间定格,像是被烫的人是她似的,她的手迅速抽了回来,侧过身看着自已手中的丝帕,“楚公子,你早已与门主定下婚约。此话若让门主听到,她肯定又要找我拼命了!还请楚公子往后说话注意些,别让门主误会了才好。”

楚上河眯眼,因她的话心中无端生起无名火,看着手中的药碗好半会才理好自已的情绪,缓缓而道:“这碗药你费了不少时辰才煎好的吧?从没想过你竟可以把它煎得恰如其分,让药效发挥到极致。我的旧伤多亏了你的细心照顾,谢谢你!挽帘。”

“楚公子错了,细心照顾你的是门主,不是我。楚公子要谢的人应该是门主才是。”说着,她瞄了瞄房内,却总是瞄不到那抹艳红的身影。

“媚娘已经走了。”楚上河笑着好心地以实相告。

被逮个正着的挽帘脸红耳赤,她肯定自已现在一定是脸红得像红蕃茄似的,还好有黑纱巾遮着,不然她真是糗大了!突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门主走了?她为什么会走?你的伤还没好她怎么舍得走?”

“有勇气骗我就得有勇气承担后果。”楚上河莫名奇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挽帘当然不明白什么意思,“门主骗你什么?”

“这个。”楚上河抬高手中的药碗,“她说,这是她亲手煎的药。”

挽帘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她在楼下中庭听到摔碎东西的声音,原来是师兄发脾气了!也是,师兄最恨别人骗他了。“那你怎么不相信?就算药是她煎的又有什么奇怪?”

楚上河突然凑近她的脸看着她的眸,这么近看越觉得她的眼睛像极了怜儿,看得专注倒忘了想说的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得入了神。